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陸淮拿過江九娘手中的干帕子自己擦乾了頭髮,與江九娘道:「你和那夏堯可是在哪裡見過?」

不然已提過一次親了,怎還能提第二次?定是見了人,知曉他月娘生得嬌美又有本事,不娶到手覺得可惜。

江九娘道:「你怎麼死揪著夏堯不放?」

陸淮抿了抿唇,他怎能不死揪著夏堯?他去汴京科考之時,可是實實在在的發過夢境,夏堯是娶了她為妻的。而她,也答應了他的求娶。

這事在他心裡有疙瘩,尤其不知怎得,他打心眼裡仇恨夏堯。

如今夏堯似有死纏著月娘不放的架勢,他怎能不警醒著些。

陸淮道:「以後離夏堯遠點。」

江九娘道:「我自然會離他遠些的。」

外間的大雨下了半個時辰就沒再下了,天氣也晴朗開來,天上的風雲從來如此,一會兒晴一會兒雨。

陸淮坐了會兒便走了,衣物也還沒晾乾,他穿著外衫便出了藥鋪。縣衙還有事要忙,溫柔鄉雖好,可也要拿捏著分寸。

雨後的蓉縣可謂清新舒爽,天際刮來的微風也是清涼宜人。陸淮回縣衙沒多久,傅白便高興的來他書房中請他出去吃酒。

傅白仍舊一身白衫,風姿玉貌不減,家有虎妻不僅沒讓他萎靡不振,反倒讓他更加神采奕奕。

陸淮道:「許久不見你人,最近在做什麼?」

傅白道:「家裡管得嚴,不讓我出學塾廝混,尤其柔兒說我不中秀才就不給我生兒子,你說這…我爹雖不止我一個兒子,可我不能絕後啊。」

陸淮面上帶笑,道:「娶個妾不就有了?」

傅白哼笑一聲,道:「我還娶妾呢,能去瓦子里偶爾抱抱美人就算是我的福氣咯。」

陸淮放下手中的毛筆,道:「你家裡這位性格剛硬,絲毫不懂柔情,你若真不喜,大可求著你爹娘把她休棄。」

傅白努嘴道:「我家柔兒最是溫柔善解人意,人也像個天仙似的,我為什麼要休。我就是喜歡她罵我,喜歡她打我。打是親罵是愛,她一天不打不罵,我還不舒服呢。」

陸淮眸中含笑,道:「倒也是沒想到,一個劉柔柔把你這浪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傅白道:「你光說我,那江氏藥鋪的掌柜不也把你的魂、你的心肝給奪了?」傅白說到此處,想著他做這父母官也有些日子,卻遲遲還沒有要娶江九娘的意思,問道:「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提親?是那江小娘子不喜歡你,還是明言拒你了?」

陸淮當場冷了臉,道:「她怎麼可能不喜歡我?」

傅白見他臉色不善,知道自己是猜了個**不離十,笑著道:「你陸三郎竟然也有情場失意的時候,這蓉縣未出閣的女兒家,哪個不想嫁你陸知縣?」

就他這性子,若是江小娘子心裡有他,他怕是別人還未及笄,只十四歲就想娶回家養著,哪能等到現在,遲遲不下聘,不請媒婆,不告爹娘。

陸淮冷睨他一眼,道:「笑我有意思么?」

傅白道:「有意思,那可太有意思了,你向來風光得意,何時遇過此等失意之事。」

陸淮起身道:「你可真會給人添堵。」

他情路不順,原本難受點便罷了,如今傅白還來插、他一刀,真不愧是好兄弟,兩肋插刀。

兩人走出縣衙,去蓉縣的酒樓里聽書吃酒去了。

陸淮很少消遣,只是近幾日確實鬱悶,要說他這麼俊美無儔,滿腹詩書,江月台她竟然還不是很心悅自己。

她到底哪個物種的女人。

眼瞎。

**

江九娘終於制完了小團的衣裳,她存放好之後,原本想去廚房做午飯,誰知撿藥學徒跑來后屋與她講,夏郎君又來找她,說是有東西贈她。

江九娘道:「我不見他,你讓他走。」

撿藥學徒道:「小的已經讓他回去過了,奈何他不肯走,說是一定要把東西贈給您。」

江九娘道:「那就讓他在鋪外等著吧,等得久了,他自然就會回去。」

撿藥學徒道:「是。」

江九娘進了廚房,正坐在灶台前生活,院中有雜聲傳來。她想著是不是藥鋪里的人沒把夏堯攔住,讓夏堯闖進來了。

她起身出廚房一看,果然是。

夏堯見一身粉紅衣裙戴著襻膊的江九娘,膚若凝脂,嬌若春花,身子曼妙,一時被迷了眼。

尤其她**在外的兩隻纖細的藕臂,肌膚嫩滑,雪白無暇,是個男人見了都得動幾分惻隱之心。

夏堯掙脫開顧揚和撿藥學徒的牽制,走至江九娘身前道:「前日你剛見我,便拒了我,我始終想不通這是為什麼,今日我想來問一問,問個究竟。」

江九娘後退了好幾步,眸中好些驚恐之色,她看向顧揚和撿藥學徒,道:「快把夏郎君趕出去。」

顧揚上去拉夏堯,道:「我們掌柜的都拒你了,你還來問什麼,快些回去吧,你爹好歹在蓉縣也算有點頭面,可別丟盡了他的臉。」

夏堯死活不走,掙開顧揚道:「你是不是喜歡陸淮?你想嫁給他?絕不可能!」

江九娘蹙緊了黛眉,他怎麼知道她喜歡陸淮?

現在的夏堯怎麼可能會說出這些話?前世他們在未成婚之前,夏堯可從來沒有提過陸淮的名字,是在成婚之後才經常在她面前提起陸淮的。

江九娘有些懷疑起來,這個夏堯會不會和她一樣,是重生而來的?

想到此處,江九娘身上不禁打了個寒顫,身子也顫抖起來,她立即道:「快把他拉出去!拉出去!」

「夏堯你再不走,我去縣衙告你私闖民宅!」

夏堯見她攆人,眸中含著冷笑,道:「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放過你!」

他此話一出,江九娘便更加肯定他就是重生而來的人。

嚇得當場頭皮發麻,心裡震顫,連站都站不穩。

她又想起那個夜晚,夏堯恐怖的眼神,以及分解他屍體時的嗜血和瘋狂。

江九娘不敢去看夏堯,只是蹲在牆邊,早已渾身冷汗。

她被嚇得不輕,一時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原以為老天只對她一個人例外,沒想到還有一個人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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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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