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顧揚和撿藥學徒二人合力把夏堯拉了出去,關在了藥鋪門外。夏堯見大門經久不開,只得憤恨離開。

顧揚折回后屋,把江九娘扶起來,問她,「掌柜的為何這麼怕夏堯?」

江九娘道:「他是個魔鬼,日後…他要是還來,你直接去縣衙報官。」

顧揚道了一聲好,也沒再多問,畢竟這是江掌柜的私事,他只是藥鋪里的一個大夫。

江九娘回了卧房,一整日都沒怎麼飲食。

夜色來得很快,整個蓉縣陷入靜謐之中,玄月高掛,光似薄紗。江九娘在榻上早已睡得深沉,只是陷入了夢境之中。

夢裡,她仍舊躺在床上熟睡著,只是卧房門突然被人破開,夏堯拿著一把菜刀從門外進來。

她被破門聲驚醒,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見夏堯冷著一張臉,眸子里滿是殺意的向她走來。

菜刀泛著銳利的光,似乎連一根頭髮絲都能削斷。

江九娘驚恐萬分,不斷地往後縮著,嘴裡嚷著救命,可是周圍安靜萬分,也漆黑一片,根本沒有人應她。

江九娘呼救無用,便想著掀被逃跑,誰知卻慢了一步,夏堯快步走至床前,對著她的身體就是一陣亂砍。

她被砍掉了腦袋,甚至頭都被砍成了兩半,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衾被,腦花也滾落在衾被上,血污一片。

江九娘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就已經斃了命。

她的魂魄從身體分離出來,見夏堯對著她的身體還在一陣亂砍,菜刀上已滿是鮮血,包括他那張扭曲猙獰的臉,和灰色的衣衫。

他把她的手臂和腿砍成了肉沫,后如癲狂一般的,像餓極了的禽畜,扔掉菜刀,雙手各抓一把肉沫瘋狂的往嘴裡塞。

他已陷入瘋狂,雙眸早已嗜血,恐怖萬分。像妖、像鬼、像怪、像獸。

江九娘在一旁看著,已癱軟了身子,她滿臉淚水,不明自己為何重活一世還是沒逃過這個魔鬼的魔爪。

她還沒和陸淮說她喜歡他,想嫁給他。

江九娘在腳落里哭泣著,完全沒發現夏堯滿身是血的正緩緩走近她。待她發現之時,夏堯已走近她身前,滿嘴的血還有沒吃乾淨的肉沫,他陰森森的對她笑,后道:「以為成了鬼我就看不見了你,給我去死!」

說罷,夏堯又拿著菜刀向她砍來,江九娘被驚嚇出聲,眼前剎時一黑,猛的從床榻上坐起來。

江九娘已滿頭大汗,臉上也還有淚漬,她氣喘吁吁,似乎被這個噩夢嚇得不輕。

卧房內漆黑一片,江九娘想起剛才的夢境,已不敢就這樣再睡。於是摸著黑起了身,點亮了蠟燭。

屋內明亮起來,看著只有她一人的房間,江九娘心中安定不少。

她回到床榻,倒下準備再寢,誰知一閉眼就是夏堯拿著菜刀砍她的場景,或者夏堯大口吞食她肉沫的場景。

她嚇得不敢再睡,整夜都沒睡過去。

天色逐漸明朗,天方泛起了魚肚白,江九娘原本想起身,卻發現渾身酸痛得厲害,脊背也莫名的發冷,還來了綿綿困意。

江九娘躺了下去,不久在榻上昏睡。

陸淮來藥鋪之時,旭日才剛剛升起,他在後門處敲了許久的門發現沒人應,最後只好用老方法用匕首把門閂慢慢挪開,推門進去。

他來到江九娘卧房,見窗戶開著,便在窗戶那兒向床榻望去,見江九娘在床榻上還睡得深沉,眸中含笑。

往常這個時候她該起了的,怎的今天還再睡。

陸淮從窗戶翻進了屋中,把帶來的早飯順帶放在了窗邊的書桌上。他走近床榻,掀開了月白色的床帳,傾身去捏江九娘的臉。

誰知江九娘並沒有醒來。陸淮察覺不對,去探江九娘的額頭,發現滾燙得厲害,俊眉深深擰起,難怪今日這個時候還沒起,發了這麼嚴重的高熱。

陸淮轉身想去請大夫,后頓了頓腳步,跑至後門處,與等在一邊的福祿道:「你去傅家找傅白,就說他的柔兒病了,必須要來江氏藥鋪找江掌柜看病,快去。」

福祿聽得雲里霧裡的,不明道:「大人,您是什麼意思?」

這哪裡還有人被生病的,到底發生什麼事?

陸淮懶得與他解釋,只道:「快去,慢一步我非打你板子不可。」

福祿立馬就往傅家放下跑去,看大人臉色,聽大人語氣,好像事情有點嚴重。

陸淮出了藥鋪,憂心得回了縣衙。

不到一個時辰,傅白來了縣衙書房,見陸淮憂心忡忡的在屋內來回踱步,笑道:「瞧你那個樣,她就是發個高熱而已,就跟要了你命似的,倒真是你的心肝,含在手裡怕化了。」

陸淮現在才不與他計較,照平時定是懟回去了的,現在心裡擔憂著江九娘,哪還跟傅白計較這些事。

陸淮著急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傅白道:「顧揚已經給她診治,也開了葯,估計這會兒應該已經喝葯了。沒什麼大事,就是天氣太熱,得了時症。」

陸淮鬆了口氣,后又問道:「何時能把高熱褪下去。」

他發現的時候正燒得厲害。

傅白道:「下午差不多。柔兒叫身邊丫鬟守著,不會有事的。你要實在不放心,晚上你去守。」

陸淮道:「那丫鬟靈不靈利,勤不勤快,可別守著人打起盹來月娘連口水都沒得喝。」

傅白有些氣怒的伸手推他一把,道:「你什麼意思?我柔兒身邊的丫鬟是最靈利的,保管把你的心肝兒照顧好。」

陸淮道:「你別被男女風月之事沖昏了頭腦。」

傅白嗤笑一聲,道:「你說我?你看看你自己吧,你連魂兒都被那小娘子給勾走了。」

陸淮走至桌前坐下,沉悶了半晌,自嘲道:「確實魂都被勾走了。見她一點不好,我哪裡都不好。」

傅白道:「你這模樣,要是你日後沒娶到她,豈不是得要了你半條命。」

陸淮道:「你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娶不到。」

他和江月台可是實實在在同榻過了的,難不成她還能嫁給別人?

陸淮見傅白嘻嘻哈哈的模樣,心裡一陣冒火,當下攆他出去,讓他別在他跟前晃悠。

傅白控訴道:「好你個陸淮,你竟然這麼對我,好歹我也是你兄弟,簡直了,忘恩負義,重色輕友。」

傅白對陸淮一陣啐,想著哪天定要和他吃酒吃醉,叫他吃到吐,狠狠報這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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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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