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陸淮扶著江九娘至了三進院落的主卧房中。
一路兩個丫鬟一個喜婆掌燈,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地面。
幾人至了卧房,房內布設下也極為喜慶,床帳都換成了大紅色。而床榻就更是了,大紅的鴛鴦衾被,綉著紅鯉魚戲水等圖,床單亦是大紅色,上面綉著開得繁盛的牡丹。
床榻上放著花生、桂圓、瓜子、石榴等東西,還有一把剪刀,一張白帕。
陸淮扶著江九娘坐下,想與她說話,卻被喜婆阻止,道:「新娘未卻扇,新郎還不得與新娘說話。」
陸淮只好忍住心裡的衝動,轉身離開了卧房。
一進院落中已經坐滿了賓客,見陸淮從三進院落前來,紛紛拿著酒杯去敬他酒。陸淮早有此準備,今晚可乃他的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怎能在宿醉中度過去。於是早就請了兩個小廝給他代酒。
賓客一聽,這怎還有代酒的說法,以前可沒有這習俗。陸淮義正言辭道:「我發明的。」
他本就酒量差,所以絕對不能喝,更絕對不能醉。
陸淮一桌桌的敬酒,敬到最後,兩個小廝酩酊大醉,他卻一點事都沒有。傅白將他拉至身邊坐下,拿過酒杯塞在他手裡,道:「我這杯你該喝吧?」他對他挑了挑眉,道:「小酌怡情哦。」
陸淮面上帶笑,拿起酒杯一口飲盡。
夜色逐漸深沉,許多賓客已經吃完席面散去。一進院落中安靜下來。
傅白喝得有些醉,被劉柔柔揪著耳朵回了傅府。
陸淮快步至了三進院落。
院中燈火通明,尤其卧房中旎紅一片,紅燭隨著窗外刮進的微風搖曳著。他透過窗戶依稀可見房中喜婆和兩個丫鬟都沒離去。
*
江九娘坐在床榻上不知怎的,覺得緊張得厲害。按理說她也不是第一次成婚,怎麼像頭婚似的有些慌張和手足無措。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小巧的紅鞋,雙手絞著手指。喜婆給了她一本書,不,嚴謹來說是一本畫,她知道畫裡面畫的是什麼,所以她也沒打開來看。
房門就在此時被人推開,江九娘看了眼進來的陸淮,連忙把放在一邊的喜扇拿起來遮面。
陸淮見她一系列可愛的舉動,眸中泛起一片片溫柔。
喜婆見陸淮走過來,道:「請新郎官卻扇。」
陸淮伸手拿過江九娘手中的喜扇,見她眉若遠山,眸若皓月,瓊鼻雪腮,心裡蕩漾開來。
今晚的江九娘是極美的,甚至可以說是美得不可方物的。
那雙清澈如靈泉,亮如燦星的眸子就那樣看著陸淮,雙頰因害羞而有些粉紅,粉嫩的嬌唇輕輕的抿著,羞而不矯揉造作,媚而不舉止浪、盪,一切剛剛好。
陸淮暗暗的深吸一口氣,面上沒太表現出什麼來。這屋中還有外人在,陸知縣的臉皮他還是要的。
喜婆道:「新郎新娘結髮,從此白首不相離。」
喜婆拿著剪刀先剪了一截江九娘的頭髮,后又剪了一截陸淮的頭髮,最後把兩股頭髮編織在一起,給到江九娘,「新娘把頭髮收好。」
江九娘伸手拿過,握在了手裡。
喜婆道:「新郎新娘喝合巹酒,同甘共苦,合為一體。」
陸淮道:「打賞,下去吧。」
喜婆見陸淮喝江九娘還並未喝酒,於是端著托盤道:「這酒…」
陸淮道:「我們會喝。」
喜婆笑了笑,把合巹酒放在了桌上,帶著兩個丫鬟出了屋中。陸知縣這是在攆人,她感覺得出來。
房門被緊緊關上,此時屋中就只剩下陸淮和江九娘二人。
陸淮坐在江九娘身旁,拿過了她手中的結髮,道:「這頭髮我來保管。」
江九娘道:「為什麼?」
陸淮道:「我拿著心裡踏實。」
兩人目光對視,江九娘見陸淮眸中愈發濃重的情、欲,突然心生了怯意,平移視線,看向他處。
洞房內紅燭燃得十分旺盛,但紅燭是好蠟做成的,足以燃盡一晚上。
陸淮道:「去拿合巹酒。」
江九娘乖巧的起身去拿,拿到之後,折返回來,將其中一個盛滿酒的酒杯遞給陸淮。
陸淮目光灼灼地看她,道:「都喝了。」
江九娘道:「可是合巹酒是一人一杯。」
陸淮將人拉過來,攬著她的腰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江九娘從來沒有與陸淮這樣坐過,一時覺得羞恥難當,臉頰都快紅透了。
江九娘貝齒咬著下唇,垂著眼帘,不敢與陸淮對視。
因為她知道陸淮的眼神都能把自己燙化。
明明剛才喜婆和兩個丫鬟在的時候,他都還好好的,三人一走他眼神立馬就變了。
像要吃人的獸一樣。
陸淮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聲線低沉,道:「吃酒。」
江九娘拿著酒杯,一口喝完。
陸淮待她未把酒咽下,按住她的後腦勺吻向了她的紅唇,極盡汲取她口中的米酒。江九娘並未掙扎,任由陸淮吻著自己,吃盡她嘴裡的酒。
今晚是洞房花燭,她不會反抗陸淮的一切。
陸淮見她如此乖巧,如此配合,心裡開始發熱,熱得他整個人只想把江九娘吞進腹中降溫。
一杯酒吃下,江九娘嘴邊沾了好些酒,陸淮一一給吃了個乾淨。
「月娘,我們成婚了。」
「嗯。」
「我娶到你了。」陸淮在她唇上輾轉,柔情小啄。
江九娘將另一杯酒吃進了口中,略主動的靠近了陸淮。陸淮比之剛才略重了些力道,呼吸漸漸的亂了,不成章法。
米酒順著江九娘唇角滑至脖頸,陸淮的柔情蜜意一路往下,將米酒吃盡。
江九娘臉頰、脖頸粉紅一片,雙眼盈盈的看著陸淮。
陸淮在江九娘耳旁問道:「書看了嗎?會嗎?」
江九娘道:「我沒看。」
陸淮一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身,一手去拿床上的書,道:「我們一起看。」
江九娘按住他的手道:「不用,我知道是怎麼樣的。」
陸淮抵住她,道:「真的會?」
江九娘感受到滾燙堅硬,臉頰更紅,一時都無法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陸淮將書本扔下床榻,與江九娘道:「去把簪子耳鐺取了。」
江九娘起身,走至梳妝鏡前,見自己面若桃花,情動嫵媚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她唇上的口脂都吃得七七八八,雙唇也微腫,珠釵也歪斜著。
江九娘把髮飾都取了,耳朵上戴的耳鐺也取了,后又鬆散了頭髮,才至床榻。
陸淮見她走來,一把將人拉至懷中,急切地去吻她。
他扯開江九娘的腰帶,褪去她的外衫,粗魯的啃咬她的脖頸和鎖骨。
陸淮盼這一日盼了整整三年,他看著自己呵護的小姑娘逐漸長大,逐漸嬌美。心中早就想著今日。他想今晚一定要大展雄風,將懷裡的女人弄哭,在他身下嚶戚求饒。
陸淮正準備大戰一場,卻沒想到須臾便偃旗息鼓。
須臾…
陸淮愣在了江九娘身上,不可置信自己的能力。
江九娘還尚疼痛,眉頭蹙得緊緊的,藕臂環著陸淮的脖子。她以為陸淮要與她說些閨房密語,誰知陸淮從她身上下來,躺在了一邊,一言不發。
江九娘以為自己哪裡做得不好,惹他不開心,主動去抱他的身子,出聲喚他,「陸淮…」
陸淮轉過身看她,見身旁的女人美得動人心魄,自己卻如此無能,俊眉蹙得緊緊的。
他輕撫她的臉龐,道:「我沒用..「
江九娘雲里霧裡,道:「什麼沒用?」
「剛剛。」
江九娘沒想到陸淮是因為剛剛他一會兒就結束了而難過,出聲道:「再試一次。」
陸淮想起她剛剛疼痛的樣子,問道:「還疼嗎?」
江九娘睡在他懷中,道:「有一些。」
陸淮道:「那便明日再說吧。我不想你再疼。」
江九娘闔著雙眼,點了點頭。
香嬌玉軟的美人就睡在陸淮懷中,且這美人是他心愛之人,陸淮嘴裡說明日,可身體卻比他嘴巴誠實,沒一會兒就咬著江九娘耳垂喊醒了她,要她縱他。
江九娘自然順著,卻還是疼,但陸淮卻不似剛剛那般,須臾便偃旗息鼓。陸淮見她疼得蹙眉,一再放輕了動作。
他原本就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好不容易開了葷,難免衝動些,可他顧及著江九娘,便忍耐著,忍得渾身都是汗。那汗珠就滴落在江九娘胸口、肚臍、腹部等地。
江九娘身子十分嬌嫩,他怕過重她會再流血,屆時她就得喝苦苦的葯。
慢慢的,江九娘在疼痛中感受到了歡愉,於是抱緊了陸淮的身子。有她示意,陸淮便開始肆無忌憚,床帳不停的搖曳咯吱作響,紅帳中唔吟也間隔不斷。
兩刻鐘后,一切才停下。
江九娘在陸淮身下滿頭大汗,鬢髮都濕了好些。她周身都還粉紅著,微喘著氣,半闔著眼。
陸淮趴在她身上,緊緊的抱著江九娘的嬌軀,與她道:「你剛剛求我了。」
江九娘無力回復他,只是睜開眸子看他。
陸淮見她這模樣心裡很是滿意,這就是他春夢中江九娘與他睡完的樣子。
歇息了一會兒,江九娘想要起身清洗私密之處,卻被陸淮攬腰抱了回來,與她道:「我去端水來。」
陸淮穿上內衫,下了床榻,去廚房打了熱水來。
他把木盆端至窗邊,拿干帕子浸濕,擰乾之後給江九娘擦拭。江九娘雙手捂眼害羞至極,待陸淮給她擦拭完后,她立馬縮進了衾被之中。
陸淮看了眼床上的白帕子,見帕上好幾滴鮮紅的血液,眸中含笑,上了床榻,緊緊抱著江九娘,道:「你是我的了。」
「月娘,我高興。」
一是高興他們成了親,可以永遠的在一起。
二是他不是無能。
江九娘已有些疲累,卻還是回了陸淮,「我也高興。」
兩人相擁而眠,一直到天亮。
江九娘早早的起身梳洗打扮,穿戴好之後才叫陸淮起床。陸淮見人竟然已經起了,伸手將人摟入懷中,道:「明明昨晚累得厲害,今早卻能早早起來。」
江九娘道:「我是剛入門的新婦,我怎敢日上三竿才起。」
陸淮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頭,道:「傻瓜,我爹娘不會說你什麼。儘管說你什麼,不是還有我在?」
江九娘道:「我怕你為難。爹娘好歹養育你十幾年,你若為了我與他們關係不睦,旁人豈不要說你不孝。」
陸淮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一下,道:「放心,你擔心的不會發生。爹娘不會住在這裡,日後這縣衙,前堂我做主,後院你做主。」
陸淮起了身,洗漱穿戴整齊之後,攬過江九娘的腰,道:「既是剛進門的新婦,就得多挨丈夫的欺負才是。」
江九娘想要掙扎開陸淮的懷抱,卻被陸淮死死的抱住。她自然知道陸淮話里的意思,紅著臉罵他壞。
前面一章已修改,大概明天同步過來。今晚又喝了點酒,我是個失眠有些嚴重的人,日常晚上就愛喝點小酒,便於利睡一些。但嗜酒不可取,小酌就好。大家別向我學習,要早睡早期,健康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