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江九娘輕哼一聲,道:「你就知道拿這個威脅我。」
陸淮眉眼是笑,伸手去撫她的腹部,問道:「很疼嗎?」
江九娘道:「有一點。」
陸淮對這方面完全沒經驗,以前江九娘也沒跟他說過這個,於是問道:「怎麼樣才能不疼?」
江九娘道:「我雖體質偏寒一些,但我調養了兩年,已好了不少。剛來的時候會疼一些,後面幾日就不疼了。」
前世就是因她體質偏寒,所以她嫁給夏堯近兩年也沒有身孕。這一世她很注意自己的身體,也不知何時能有孕。
尤其陸淮刻意避孕。
她也知陸淮是怎麼想的,大概如他所說,孩子的事他不急。
陸淮將她擁在懷中,哄著她入睡,道:「睡吧。」
夜色漸深,江九娘本就很是疲憊,閉上雙眸不久,便沉沉睡去。
次日,天剛明亮,江九娘便起了身,梳洗打扮好之後,到榻上叫陸淮。
陸淮見她打扮得體,黛眉粉唇,明媚動人,忍不住抱著她的身子,動情的去吻她的眉眼。
江九娘拉著他起身,拿過一旁備好的乾淨衣裳給他穿上。
陸淮喜青色衣衫,所以江九娘是按照他的喜好備的。陸淮的身量極好,身姿頎長,身形精瘦,寬肩窄臀。
穿上長衫之時,好似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貌似潘安,俊美無儔。
別看陸淮是讀書人,身量卻不瘦弱。身上肌肉結實緊緻,單手抱起江九娘都輕而易舉。
陸淮垂眸看著給自己系腰帶的江九娘,見她睫毛纖長,雙眸澄澈,明亮如星,心中隱隱的又開始發燙。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見她瞳孔中滿眼都是自己,一把將人抱起來放在梳妝台上。
他俯身熱烈的去吻她,江九娘有些受不住,便雙手撐著柜子。陸淮右手扣住江九娘的後腦勺,白皙如玉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他的手指修長,只需輕輕的用力,就能完全扣住她。
陸淮激烈的吻著江九娘,直到她喘不過氣,才放開了她。
江九娘塗好的口脂已經花了,好些沾在陸淮唇上。
她拿著帕子去擦他的唇,陸淮卻握住她的手,一點點的親吻,直到江九娘紅透了臉頰。
陸淮湊近江九娘耳邊,淺聲道:「剩下的,我回來再說。」
江九娘靠在他身上,深喘著氣,點了點頭。
陸淮將人抱下來,牽著她的手,到了堂屋。
兩人吃完了飯,陸淮送江九娘到縣衙門口。
陸淮身邊就只帶了福祿,還有三個差役。此時福祿就坐在車架上,三個差役就等在馬車後面。
陸淮握住江九娘的手,在她耳旁道:「記得想我。」
江九娘點了點頭,但沒出聲。
陸淮放開她的手,轉身上了馬車。江九娘見陸淮的馬車駛出她的視線之後,才轉身回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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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不在縣衙,江九娘忽然覺得這幾日原來也是有下午的。雖然時間空閑了不少,但心裡空落落的。
江九娘在卧房中算完了帳,在縣衙里轉了一圈。發現三進院落中綠植很少,便想著在院中買些花草來種。
淑雲在一旁道:「娘子,買牡丹來種吧,牡丹富貴,大氣,好看。」
江九娘搖頭道:「前院已經有牡丹了,這院子里要是再種牡丹,不太好。我想著,買一簇綠竹來種,春夏秋冬綠竹長青不敗,能給這院子添幾分雅氣。」
淑雲道:「甚好,娘子的主意不錯。」
江九娘做事從不拖沓,打定了主意就立馬去做,當日下午就去花市買了一簇綠竹種在了院中。
晚間,江九娘一個人在房中無趣,便去了陸淮書房看書打發時間。她把陸淮書架上那堆陳詞艷曲看了一大半,看得自己面紅耳赤,最後小跑回了卧房。
江九娘想,難怪陸淮能在她耳邊說盡葷話,時不時的還能逗得她耳根發燙,這些陳詞艷曲功勞至少有一半。
江九娘側卧在榻上,想著陸淮。也不知他睡了沒有,睡的地方好不好,是不是有很多蚊子。
陸淮睡的地方確實有很多蚊子,而且他睡的並不是榻,而是炕。這裡的冬季還是有些寒冷的,許多百姓都會自己做炕,到了冬日燒火取暖。
陸淮剛開始睡下的時候有些不習慣,這炕很硬,還有些磕背。尤其蚊子很多。
嗡嗡嗡的在他耳邊飛來飛去,令人很是煩躁。
這個時候,陸淮便覺得江九娘真是細心周到,有她制的香囊,沒一會兒這屋中的蚊子全部驅走了。
陸淮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江九娘的溫香暖玉。他拿著一旁的香囊看著,見上面繡的是雨打梨花,想起江九娘哭時,就是梨花帶雨的,不禁面上帶笑,這香囊倒是襯她。
夜色愈發深,愈發沉。陸淮漸漸睡了過去,但睡得並不沉。
江九娘也睡了過去,與陸淮截然相反,睡得十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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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娘來找江九娘一起吃酒,說難得偷閑幾日,她們二人總算可以一起說說話。
江九娘備了一桌的酒菜,與桂娘在堂屋吃菜說體幾話。
桂娘吃了一杯酒,道:「嫁給陸縣令了定高興死了吧。」
她可許久就直到九娘喜歡陸知縣。
江九娘道:「高興。」
桂娘道:「圓房了吧?」
江九娘點頭道:「圓了圓了。」
桂娘道:「陸知縣讀書人,行事應該很是斯文吧?」
江九娘心道:原來陸淮在大家眼中,是讀書人、恪禮君子、斯文的形象。可私下裡才不是。
但陸淮是他的夫君,他私下裡的那一面她只想她一個人知道,也為了維護他讀書人的形象,江九娘點頭笑道:「斯文。」
桂娘吃了一口菜道:「可真羨慕你,要大人見了我,不把我折騰到下不了床,絕不放過我。」
江九娘臉頰微紅,沒想到趙剪這麼…悍勇。
桂娘見江九娘不好意思,道:「這屋裡就咱倆,害羞什麼。你又不像以前還沒歷事。」
江九娘垂下眼帘,雖然她歷事了,但這些話放在明面上來說,還是有些令人羞臊。
她轉移話題道:「小團怎麼樣?」
桂娘道:「鬧騰,不讓人睡覺。幸好我請了個奶媽,要我自己帶我能瘋掉。這孩子要再大些,肯定沈府每面牆上都有他腳板印。我都想孩子再大些,給他送到汴京去,讓趙剪管教。但想到汴京的局勢,這偏遠的蓉縣倒要安全許多。」
江九娘道:「前些日子我看縣裡的告示,官家已封秦王為太子,如今已有東宮,汴京局勢依舊不穩嗎?」
桂娘搖頭道:「我也不知,大人也不與我說這些。我知他不講,我也就沒問。只是他與我說,今年春節,要接我和小團上汴京去。」
江九娘道:「你要走了?」
桂娘握住江九娘的手,點了點頭道:「是,我要走了。日後我不在,妹妹只能與陸知縣一起吃酒說話了。」
江九娘道:「你決定好了?」
桂娘道:「雖然汴京我人生地不熟,但我想與大人一起闖一闖。他如此堅定要與我在一處,我又怎能負了他的心意。」
江九娘沒想到桂娘會如此勇敢,她以為到了桂娘這般年紀,會尋求安穩,性子會變得些許怯懦,沒有勇氣敢闖去拼,但她錯了,桂娘並非普通女子。
江九娘道:「既你做了決定,我便支持你。」
桂娘道:「我在汴京等你。」
江九娘笑道:「陸淮如今只是蓉縣的縣令,要去汴京,恐怕要正四品才行。你這一去,你我要見面,不知何時。」
桂娘道:「陸知縣才華卓著,我相信用不了幾年的。」
江九娘只是笑笑,但不語。
這個月估計只能完結正文,下個月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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