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第二百一十六章

汴京雖然兇險,但江九娘陪著陸淮一起去了。

熱熱鬧鬧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絡繹不絕的叫賣聲,巍峨莊嚴的樓閣,無處不彰顯著這座城池的繁華。

馬車在懷安街的一處宅院停下。此處宅院是朝廷給的,入府的匾額已寫上,陸府二字。

汴京無數高官權貴,陸淮任從五品騎都尉在汴京來說,並非是高官。所以,朝廷給的宅院並不大,不過二進的院子。

但陸淮想已經夠了,他們身邊不過三個下人,一個福祿,一個淑雲,一個奶媽。

江九娘和陸淮下了馬車,進了院中。

院子被打掃得很乾凈,屋中的一應布設也已經齊全,他們只需入住便是。

陸淮說,這都是趙剪找人弄的。

江九娘道:「朝局未穩,我是不是還不能與桂姐私下見面。」

陸淮道:「不能。」

他攬過她的身子,道:「但遲早有一天是可以的。」

連日舟車勞頓,江九娘一沾床便睡了過去。陸淮並未與江九娘一起睡,而是出了陸府。

來了汴京之後,陸淮很忙,常常早出晚歸。江九娘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孩子,照顧好自己,照顧好陸淮。

家中很少來客人,陸淮似不與任何人結黨。但江九娘知道,陸淮擁立的是當今官家。

她夜裡睡得半熟之時,陸淮才剛剛回來,他似乎很疲累,但也會叫醒她與她說話。他說當今趙王擁兵自重,意圖謀反。楊妃不滿太妃之位,屢屢頂撞太后。欲讓趙王,殺官家,殺太后,他們母子,該登基的登基,該做太后的做太后。江九娘擔心陸淮會有危險,於是緊緊的抱住他的身子。

陸淮安慰她,說他不會有事,只是擒反賊,難免兇險。

天寶三年,趙王謀反,領十萬大軍直逼皇宮。李敖、趙剪、陸淮、石鏡帶兵力抗反賊,大戰三日三夜。

王宮中屍體遍地,血流成河。最終,趙王戰敗,被生擒於金殿。趙王母妃楊太妃,被幽閉後宮。

七日後,官家頒下聖旨,賜趙王毒酒,算是給他體面。楊太妃,被貶為庶人,剛出宮不久,因心疾而死。

趙王勢倒,劉太妃之子安王,淑太妃之子周王,紛紛自危,一時不敢舉動。

趙剪、陸淮、石鏡,平叛有功,趙剪被封正二品虎威將軍,賜虎威兵符,領兵十萬。陸淮被封正四品太常卿,石鏡被封正三品翰林學士承旨。

陸淮又升了官,這自然是極好的事,只是江九娘不明白,陸淮怎麼又從武官調任文官。

陸淮搖頭道:「我也不知官家是何心思,可能他覺得我文武都行吧。」

江九娘睡在陸淮懷中,道:「你平叛的三日三夜,我抱著嬌嬌擔心得睡不著,只求外面的殺聲能快點結束。」

陸淮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道:「我根本沒上戰場,只是部署了一番。」

江九娘道:「話是這樣,可我還是怕你有事。」

平叛本就九死一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陸淮敗了,趙王又怎會放過他?

陸淮翻身將人壓在身下,道:「現在有事的是你。」

江九娘道:「你現在是正四品太常卿,官居要職,要不要給你納個妾,給你長長面?」

陸淮吻她脖頸的動作一停,道:「就你一個我還忙不過來,還要一個?我無福消受。」

江九娘道:「汴京好些女子可喜歡你了,說陸大人風流倜儻,風度翩翩,嚷嚷著要給你做妾。」

陸淮眸中含笑,道:「醋了?」

江九娘輕哼一聲,沒說話。

陸淮道:「我心裡只有你一個。」

*

趙王楊太妃雖然倒了,但內閣大學士楊鎮卻明哲保身,仍舊一手遮天。官家勢扳倒楊鎮,穩坐帝王之位。

楊鎮根基深厚,黨與眾多。有臣子上表官家,楊鎮結黨營私,賣官結財,官家大怒,在金殿上斥楊鎮,結果楊鎮咬死不認,又有好些重臣為楊鎮求情,甚至給官家施壓,若擒楊鎮,皆罷官回老家。

官家大發雷霆,沒想到楊鎮勢力至此。但重臣皆施壓,垂簾聽政的太后,只好發語退朝。

宋秦怒氣沖沖的走向後殿。

魏婉跟上去,淡然出聲道:「帝王不該喜怒於色。今日你發了這麼大的火氣,總歸少年心性,母后可以諒解你,但斷沒有下一次。」

宋秦道:「那個楊鎮,玩弄幼女,已至死十幾人,幼女父母伸冤無路,反受其害!刑部卷宗上對這些幼女及她們父母全寫自戕,他們是覺得朕年幼,所以把朕傻子?還有,他竟敢買賣官職,當我西宋朝廷是什麼?他有把朕放在眼裡?朕非殺他不可!」

魏婉道:「兒啊,楊鎮爪牙眾多,比趙王楊太妃還要難對付,你年紀小,但要懂得善用人。扳倒楊鎮及黨羽一事,切不可急功近利,要耐心籌謀,你剛剛登基不過一年有餘,根基尚未牢固,待培養幾年,一切可成。你始終是君,他始終是臣,即便他再勢大,除非他坐上金龍椅,否則他也奈你不得。」

宋秦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心間的怒意,出聲道:「謝母后教誨,兒知道了。」

魏婉道:「你打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如今你年歲也不小了,不能再莽撞行事,所言所行,皆要想清楚之後再言。」

宋秦道:「好,兒知道了。」

陸淮任了四年的太常卿之後,被調任刑部侍郎。雖官品未升,但能得百姓不少愛戴。

陸淮上任后不久,便開始徹查冤假錯案,其中就有百姓告楊鎮姦汙死自家幼女的案子。

楊鎮忽然明白,為何這四年間,官家毫無動靜,原來是在培養日常是個『鐵疙瘩』的陸淮。之所以說他是個鐵疙瘩,是因為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收買不了陸淮。送女人沒用,送銀子也沒用,送宅子,送玉,總之送什麼都不動心。

他也不怕脅迫,不怕威壓,算是朝廷官員中的一個奇葩。你說他脾性好,什麼都願意做,偶爾也嚴厲斥責下屬做不好事情,你說他脾性不好,好像他也沒太苛責過什麼人,從沒見他雷霆赤目過。

尤其,太常卿看似是文官,實則與武官打交道也多,尤其與朝廷三司都有往來。原來官家早就算好了。

是準備讓陸淮查清他的案子,要三司會審他。

官家確實要三司會審楊鎮,不光他本人,還有他的黨羽。官家誓要連根拔起楊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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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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