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能制敵方為招
第28章，能制敵方為招
想我年方二十齣頭之翩翩少年，豈會如此不堪，欣賞這等苟且之事？
關鍵是晚上也看不清啊？
就在我『看還是不看』中難以抉擇的時候，遠處一聲喊叫：「郝淑珍，你給我死出來！」
聽這聲音是個女人，如同一聲炸雷，驚起夜鳥無數，蟲蟻禁聲。餘音不絕，山谷中來回蕩漾。我心說，電影里不都是稱呼道號嗎？這怎麼都直呼其名呢？
再聽郝淑珍急道：「壞了，我師父來了，師兄你快走！」
「師妹你保重！」
其實不用提醒，就見一道人影早如兔子般向山下竄去，正是那尹姓男子。
嘿，這下熱鬧了！
我見此情景頓時樂了。
又是一道人影來到郝淑珍藏身的地方，叫道：「郝淑珍，你在這裡做什麼？」
郝淑珍：「師父，我～來此小解……」
「噗嗤！」
這蹩腳的借口讓我措手不及，笑出聲來。
「誰在那裡！」人隨聲到，一眨眼，我面前多出一人來。
一個婦人。
尼姑。
電影里的尼姑造型，現實中我還是頭一次見。
老尼姑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呀郝淑珍，先前你劉音師妹說你私會相好，我還不信，你看看你衣不遮體在此與人相會，這下你可有話說？」
郝淑珍此時已整理好衣服，看見我也是驚訝一番，說道：「師父，不是這樣的，我不認識此人。」忽然又想起什麼，對我怒喝道：「你是誰，為何鬼鬼祟祟在此？」
我說：「可能你不信，我也是來小解的。」
好么，這山頭是廁所了。
我是來搞笑的么？顯然不是。當前之計，我得找個借口溜之大吉，這種事被沾上身可不是好玩的。大丈夫死得其所，如果被這種事冤枉至死，就太不值了。
腦子飛快轉動，然而並沒有好辦法，情急之下我一下子蹲在地上就哭起來：「兩位神仙饒命，小的不長眼，冒犯了神仙，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尋思晚上到仙山偷偷採藥，千萬不要殺我啊。」
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我自己要都相信了，那一瞬間，感覺我能拿奧斯卡最佳男主角。
然而，並沒有。
老尼姑怒道：「小賊，不要再胡言亂語了，瞧你模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我去一趟明霞庵吧！」
說完又手指郝淑珍道：「還有你，趕緊跟我回去！」
我心說正愁沒人指路呢？將心一橫，不待老尼拿我，說：「好，世道自有公論，我跟你們去！」
明霞庵並不大，建造也說不上堂皇，可能年久未修葺，牆壁有些破敗跡象。
老尼要將我關起來，待明日詳問。我吃了一驚，心想如果被關，假如再無出頭之日，那我豈不冤枉？待要反抗，卻不料老尼力道奇大，我一個疏忽被制住。
我沒跟老尼姑較真。
我被關在一個偏房，是用來放置柴草之處，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所幸手機沒被沒收，老年機也有手電筒功能，而且音量特別大，電池持久，老年人不錯的選擇。心想，反正已經如此了，明天再說吧，省下一番口舌去借宿。
借著燈光我尋了個乾淨舒服處，坐了下來，修習降妖伏魔決。
修行不殆，修為無終。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我就被叫醒了。
叫醒我的是一小姑娘，也是尼姑打扮，看年齡不到二十。小尼姑將我引入明霞庵內殿，也不怕我逃跑，估計看我昨晚老實，又傻傻獃獃的，不做其他防範，再或者另有安排，即便我想逃也逃不了？我沒作它想，本來就沒有多少要逃跑的意思。
老尼早就等候多時，又有三五女尼立於側，郝淑珍跪在老尼身前。
老尼道：「如今人已到齊，郝淑珍，你可知罪？」
靜心答道：「師父，我不識的此人。」
旁邊一女尼插嘴道：「師父，郝師姐與此人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但是那天我可親眼目睹她跟太清宮的尹師兄偷偷摸摸的私會。」
此人應該就是告狀的劉音小尼。
「奧？」老尼沉思了片刻，又看向我問道：「那麼，你是誰？」
我做了個道揖，正色說道：「嶗山外門弟子王觀海，見過師太。」
此話出口，一片嘩然。想來原本眾人心裡估計，就算我不是郝淑珍相好，也是另有所謀的惡徒，因為我這光頭疤臉的形象太有標誌性了，哪料到我居然是嶗山弟子，這怎麼可能，嶗山還有此等形象的弟子？這是毀容做卧底剛回來么？
劉音怒道：「無恥小賊，竟敢冒充我嶗山派弟子。」
老尼一擺手止住劉音，說道：「你說你是嶗山弟子，那麼，你來自哪座宮？師承何人？可有道號？」
我說：「我師父名字道號我都不知道，也不知是在哪座宮裡修行，只是江湖偶遇，授我法門，且說是嶗山弟子。」
我將師父容貌粗略描述一番，老尼沉吟不語。
劉音指著我說：「瞎編誰不會啊，連自己師父是誰都不知道，騙鬼呢？你說你會嶗山武術，你使出來幾招給我們看看啊？對不對師父？」
「嗯，也好，你說不上來出處，演練幾招嶗山拳腳，證明一下也好。」老尼道。
我答道：「回師太，嶗山拳腳我並不會，學的是術法。」
眾女尼轟然大笑。
老尼冷哼一聲，說嶗山術法博大精深，除本派太清宮掌門修習以外，就連老身都只是學的外宗拳腳，你個山野村夫居然說會嶗山術法？
劉音也附和道：「對，吹牛吹到嶗山來了，好大的膽子！」
啊～
這劉音幾次三番聒噪於我，簡直讓我怒火攻心，我可沒有佛陀的肚量。當即一抱拳，對劉音道：「這位師妹請了，我是不是嶗山弟子不是你說了算，在下山野村夫一名，請師妹指教！」
劉音一下子憋紅了臉，說：「比就比，還怕了你這鄉巴佬不成？就看你用不用嶗山派武術。」
劉音眼神詢問師父，老尼未做表示，算是默認了。
於是，劉音來到我對面，做了個道揖說道：「請！」
我沒有用螳螂拳開場，而是擺了個龍華拳起手式。我只會一個起手式，花架子而已。
劉音叫道：「好，龍華拳，我我也會。」說著提拳向我面門而來。我突然變招，左手籠住劉音拳頭，右拳按上了劉音額頭，電石火花般。
詠春短打！一招制敵！
這是我在電影《葉問》里學到的一招，偶爾有模仿，因為他跟龍華拳起手式很默契，能行雲流水般打出。
我並沒有用力道，順勢把劉音一推，劉音倒退幾步。
「你這不是龍華拳，師父，你看！」劉音叫道。
「武術一道，制敵為招。」我淡淡的說。這是道師傅教我的，能制敵的招式才叫招，反之叫表演。
老尼並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再來！」劉音見師父並沒有說什麼，又一腳踢來。
我手一抄，勾住劉音的腳，另一隻手成鉤鐮，點在她腿關節，這次我用上了勁道。
螳螂拳！
劉音哎呦一聲抱著腿坐在了地上。
只有兩招，劉音便跪了。
說好的囂張呢？
我拱手說：「師妹，承讓！以後沒事不要捕風捉影隨便編排別人，無憑無據我想師太也不會相信。」
郝淑珍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師父，此人用的不是嶗山派武術，此子居心叵測！」劉音哭道。
老尼道：「這個我自有定論，不必多言！」又道：「郝淑珍此事無論是不是捕風捉影，我都要去太清宮一趟，我要讓尹不平解釋清楚。」
郝淑珍一聽，知道不能隱瞞下去了，哭道：「師父啊，弟子知錯了，我與尹師兄情投意合，只是礙於門規，還未做那苟且之事，懇請師父責罰。」
老尼怒道：「你終於肯承認了？你自有門規處置，但是，我也不能饒過尹不平，我要找他師父慧能理論理論。」
老尼姑抓住此事還不放手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保守，傳說道士不是有別於和尚，是可以結婚的嗎？
心裡想著口中卻道：「懇請師太，帶我上太清宮，我要見一見掌門人，我此番是為尋師而來。」
老尼沉吟片刻，說道：「也好，我便帶你去一趟太清宮，不過～」
啊？還有轉折？
我說：「師太請吩咐！」
老尼說道：「看你武術招式平常，但是功底深厚，你說你是嶗山弟子，我還是心中有疑惑，這樣吧，我與你過兩招如何？」
這是要以大欺小么？
我躬身說道：「我是晚輩，不敢冒犯師太。」
「不必多言，接招，就用你剛才所說的制敵為招！」老尼說著跳躍而起，口中又喝到：「這是嶗山正宗龍華拳，看好了。」
這老尼，雷厲風行啊，我螳螂拳架勢一擺，來不及裝比，便被迫迎了上去。
拳來腳往自不必詳說，老尼未用真力，招數卻行雲流水，我憑藉強硬的身體素質漸漸抗不過老尼的奇招，漸漸被老尼逼入死角。
打的酣暢淋漓，我退無可退，一時興起，我高聲喊到：「師太注意了，這是嶗山術法。」
說著，我避開師太的一拳，左手捏術決，右手立劍指，口中念道：
「乾坤借我法，三清引我行，
強我波瀾意，劍指鬼神驚。
如我玄真，急急如律令！」
「疾！」
老尼大吃一驚，喊到：「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