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交換
第31章，交換
就聽一聲水響，湖裡鑽出一物，似獅若虎，頭上有角，全身赤紅，體毛捲曲如覆鱗片，又如藝術畫里的枝葉線條。乍看是一隻瑞獸麒麟，體型卻又比平時書畫上看到麒麟長。它從水裡出來，帶出一團團水汽，『嗤嗤』作響。一雙大眼瞪著我倆，作勢欲撲，卻有湖邊鵝卵石散發出金光，形成一個法陣，將其困在湖中。
此獸看著太凶，不敢多做描述，怕把自己嚇到。
汪小倩從沒見過如此場景，『哇』的一聲撲到我的懷裡，我一個收勢不及，跌倒在地。
一股少女的體香隨之而來，在漫山的花香中，格外突出，我不覺深吸了幾口，一絲柔軟，舒服的我在那一瞬間都不想起來。
「你幹嘛呢，這荒郊野嶺的！」
我翻身把汪小倩扶起來，義正言辭的說。
其實我心裡還想再躺一會兒。
汪小倩頓時羞紅了臉，像熟透的富士蘋果，轉身作勢要跑。
我拉住她，說：「不怕，它出不來。」話剛說完，『麒麟』就跳出湖面，四隻羊蹄帶著兩團水花，向我們撲來。
此情此景，我不知對那湖邊的法陣該說什麼好，坑人呢？我只有將汪小倩推到一邊，讓她趕緊走，自己抽出青芻迎了上去。
說時遲，其實過程只有幾秒鐘。我和那東西便斗在一起。青芻劍有多鋒利？然而我砍在水怪身上猶如金屬相交，發出清脆的聲音，卻不能對它造成傷害，這時候我才有些心急。
原本我倚仗手中寶劍，再加上多少有些武藝，因而即便是它長的兇惡怪異，我也不懼。再怪異還有癸水之精所化的章魚噁心？但是，這畜牲不怕刀劍，讓我措手不及，有一種無力可施的感覺。
再看汪小倩已經沒了蹤影，心中嘆一口氣，估計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裡，嶗山如此仙境，怎麼會有如此凶獸呢？
一走神的功夫，水怪一閃身，躲過我的劍，從側面將我撲倒在地，我蹬了幾腳卻沒將它蹬開，巨口向我臉上吻來。
不要！不要啊！
我棄了劍，雙手掐住水怪的脖子，感覺就像抱住了一塊燒紅的烙鐵，手掌一陣巨疼，卻不敢鬆手。
這是假的吧，怎麼這麼燙？
當時我的臉距離水怪的牙齒只有0.001公分，它張開巨口「吼」的一聲，整個山谷振動不已。同時一股腥臭之氣直入我的鼻孔，讓我無法呼吸。忍住噁心，我的臉漲的發麻，全身青筋欲爆。眼看力竭，我大喊一聲「啊啊啊啊～」，伏妖降魔決極速運轉，左手的曼陀羅花盛開。
當時的危急，我至今無法用一個更好的句子描述，那個時候，不會想到媽媽，不會想到小狐狸。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讓這東西給啃了。
僵持了幾秒？還是幾分鐘，我的力量終於佔了上風，一把將那物推開，它四腳朝天，一動不動。
我無力的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賊老天，你不給我個媳婦也就罷了，還毀了我的容，現在又想讓我死，沒門！」
那東西的魂魄居然沒有被冥水之力洗滌，而是被拘進我的身體里。
我心裡又是一番感謝道師傅。
沒等得意夠，體內一股暴虐的氣息游遍我的四肢，向我大腦湧來，意識瞬間一沉。我趕緊用伏妖降魔決拚命壓制了下來。
等這些做完，我已是大汗淋漓。
再看水怪的屍體四肢僵直，眼睛瞪圓，血口大張，似乎是死不瞑目。也許我在它面前如螻蟻一般的存在，卻不料陰溝里翻了船，被我這小螻蟻逆襲了。
忽然一想，這下子惹禍了，這水怪既然能在嶗山內宗存在，必然屬於嶗山所有，或者是嶗山派鎮壓之物，如今卻被我幹掉了。我一時心驚，趁四周無人，嘗試將水怪屍體收進戒指，居然成了。
就在這時，一陣衣袂飄動之聲，幾個人影從遠處而來，幾個起落就來到我面前，後面一人還架著一女子。
女子是汪小倩。
人還沒到，汪小倩就指著我的方向喊到：「爺爺，他在那裡！」
看來，後面架著她狂奔的老頭是她爺爺。
我這才明白，汪小倩如此果斷離開，是去喊人了。但是，剛才水怪那叫聲，凡是當時在老山內宗之人，估計都應該聽到了吧？
來者除汪小倩外，是四個老頭。為首一人太極道袍，頭戴黃冠，真的是月破星巾，霓裳霞袖。
汪小倩道：「王觀海，你沒事吧？那水怪呢？」
她爺爺介面道：「什麼水怪，那可不是水怪。」
為首那人，見我自己一人全身濕透在湖邊，說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我老山後山？」
汪小倩怕我不認識此人，開口說道：「這位是老山內宗掌門人楊掌門，這三位是紀長老，趙長老，這是我爺爺，汪長老！」
我作道揖道：「弟子王觀海，見過掌門人，三位長老。」
「奧？你是老山弟子？師承何人？來此做甚？」楊掌門問道。
於是，我把怎麼跟道師傅相遇，怎麼來尋道師傅之事說了一遍。
四人面面相覷。
紀長老問道：「這位小哥，你可不可以把那位道友的容貌描述一下？」
我粗略描述了一番。
三位長老倒吸了一口冷氣，趙長老說道：「是我們師叔鬼道人？……」
楊掌門打斷他的話：「師叔數年前就已經羽化登仙而去，休要胡言！」
趙長老閉了嘴。
楊掌門又看向我道：「你可曾被那孽畜傷到？」
我說：「還好，差一點死於其利口之下。」
「嗯？這麼說你跟那孽畜交過手了？它如今在何處？」
不待我回答，楊掌門忽然想起什麼，來到湖邊，雙手掐決，右腳一跺，口中念念有詞。
湖四周華光流溢，陣法啟動。平靜的湖面，偶爾有魚翻起肚皮死了，偶爾有一根雜草被吹進湖裡，盪起一小圈光暈。
其他什麼也沒有！
「嗯？」
楊掌門見此情景，收了法決，問道：「望天犼去哪了？沒有這陣法鎮壓，可要惹出禍事來！」
我無辜的搖搖頭，不是我想騙人，而是楊掌門眼神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凶光，一閃即逝。
等等，望天犼？我記得這可是上古奇獸！
這犼乃是殭屍最高形態，其形狀似狗，又似麒麟。可與龍蛟相鬥而食之。一旦出現而不能降服，會造成赤地千里。據異志記載，東海曾出現過一隻，齊魯大地民不聊生，後來被高人隱士收服才除了一害。難道被我幹掉的是這麼厲害的東西？這——怎麼還鎮壓在水裡呢？
正想著，『倏』的一下，楊掌門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躲閃不及，然後嘗試收回卻不能，他的手猶如鋼箍。
第一次見面，不要這麼親密好不好？
我只覺一股雄渾的力道從手上向我全身湧來，讓我無法反抗。我知道，楊掌門實力高出我太多太多。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想他現在要是想害我，我根本沒等生起反抗的念頭，估計就掛了。
身體里的望天犼之魂狂暴起來。
然而，楊掌門一觸即收。臉上忽而恢復了平靜，說道：「趙長老，帶這位小兄弟去玄真洞，他師父的事，咱們商量商量，再決定他是否是咱們老山派弟子。至於守山異獸望天犼，派弟子四處尋找。」
「……？」
我確信，剛才楊掌門應該已經知道我體內的情況，但是卻沒有當眾點破！
這什麼情況？
玄真洞。
我真不知道當我看到胡青苗的那一刻，我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
胡青苗盤坐在一個陣法中，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不時的動一下，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青苗～」
我輕輕的喊了一聲，小狐狸並沒有回應我，我的心一陣心疼！
「你認識她？」楊掌門問道。
剛才他已經將三位長老安排尋找望天犼，此時此地只有我們兩人，對，還有小狐狸。
我說：「我不僅僅是認識她，她是我的朋友，為什麼她會在這裡？」我直視楊掌門的眼睛問道。
「他是佛輪教的人。」楊掌門淡淡的說，「倒是你，為什麼會認識佛輪教的人？」
「放你……她不是，不可能的，她不是佛輪教的人！」我聲音有些激動。
「你怎麼這麼確定？」楊掌門反問。
「我……」心裡一急，居然說不出話來。
「呵呵，先不談這個，現在，把嶗山鎮派絕學《伏妖降魔錄》交出來吧。」楊掌門忽然語氣一轉。
「什麼？」我懵了。
楊掌門道：「30年前，本派叛徒，也就是我曾經的師叔鬼道人，叛逃時將本派絕學《伏妖降魔錄》偷走，以至於本派絕學失傳，如今你能收瞭望天犼的神魂，也就是說《伏妖降魔錄》肯定在你手上，我希望你，還給本派。」楊掌門一臉誠懇的說道。但是轉而又加了一句：「但這絕不是跟你商議！」
看著他的眼睛，我幾乎就意動了。
但是，不對，直覺告訴我有個地方不對，這《伏妖降魔錄》不是東海蓬萊仙島的術法嗎？怎麼就成老山的了？還有，還有一個關鍵點，我想不起來了。
頭疼！
我不動聲色的說：「好，不過，青苗是我的朋友，算是換一個人情，我把《伏妖降魔錄》給你，你把她給放了吧！」
「好！」楊掌門眉頭一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