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願意！
第32章，我願意！
楊掌門痛快地說：「好！」
我觀察他的神情，眉宇間有一絲激動。
楊掌門撤了陣法，小狐狸搖搖欲倒，我趕緊上前抱住。
「青苗，青苗！」我輕輕的叫著小狐狸的名字。
感覺就像要失去一件心愛的禮物。可是小狐狸沒有醒來。
「她怎麼了！」我心中一陣暴躁，質問楊掌門。
楊掌門道：「陣法困的太久，有點虛弱，明天就好了。」
「啊，是這樣么？」
楊掌門道：「說說鬼道人都教了你些什麼？」
我說：「我資質愚鈍，師父教我術法，我都記不住，只學了些鎮鬼驅妖的法門。」
楊掌門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表情，道：「你的波瀾指也是我派絕學，只有我跟三位長老習得，你小子好運氣啊！」
我訕訕一笑：「那是我第一次用，危急之中用出來，也不知道對不對。」
又道：「楊掌門能跟弟子說說我師父鬼道人的事情嗎？」
楊掌門背負了雙手，嘆了口氣，說道：「鬼道人是我師叔，你以後也不必稱弟子，叫我一聲掌門師兄就好。師叔道術精妙絕倫，一百年前與少林寺一位叫酒和尚的大師並稱僧道雙絕。可惜後來師叔誤入歧途，學習邪術，於30年前背叛宗門后再無蹤跡，想不到居然會被你遇到，以後我希望你重歸我派，莫要跟隨你師背叛宗門走入邪路，誤了自己。」
我忙說：「是是，掌門人教訓的是。」
我最強應允著，腦子不緊不慢的想著接下來應對辦法。
先天愚鈍體，快不起來啊。
忽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對呀，我想起來哪個地方不對了，佛輪教跟嶗山有什麼仇什麼恨？他們要扣押佛輪教的人幹嘛？而且我用伏妖降魔錄跟楊掌門交換青苗，他怎麼答應的那麼痛快？還需要把三位長老支開？說好的維護正義呢？如今，我師父鬼道人既然背叛宗門，楊掌門師叔長師叔短的，叫的那麼親切幹嘛？
不對，這楊掌門有問題，目的我不清楚，我也不能問出口，以我現在實力，估計在他手裡就是個渣渣。
我說道：「那好，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晚，等青苗醒了，我就給你。」
「好，明人不說暗話，我這玄真洞有封鎖陣，沒有我你打不開的，不要試圖逃出去。」楊掌門說完就走了，留下一室陰霾。
呵呵～還是怕我逃跑啊！
眾人口中德高望重的嶗山派內宗楊掌門人，身為華夏十三太保，號稱齊魯三俠之一的江湖前輩，居然是這等陰險。
我都來不及給他理出一個清晰的正義印象來，他就這麼陰險著走來，讓我毫無防備。
面前這楊掌門是假的吧？
就這樣我抱著青苗，一夜無話。
聞著懷中如水是妖的女子香味，幾次心猿意馬。但是，我固守心神，反覆念道德經。
「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
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
想要有，必須要經歷無，要想長久，必須捨棄一時的慾念。
我好厲害！
別問我怎麼學的《道德經》，網上有賣。
胡青苗跟著清晨的光芒一起醒來，雙眸睜開，睫毛忽閃忽閃的，我無法描述的美麗畫面。
「小螳螂？我是在做夢嗎？」胡青苗輕聲的問。
「沒有。」我趕緊把胡青苗扶正坐起來。
「你是來救我的嗎？」
「是，啊不是，我恐怕也是被囚禁了？」
「啊？為什麼啊？不過這樣也好，我又能見到你了。」
胡青苗身子一歪，卻又倚在我懷裡，讓我的雙手不知所措的放在了頭頂。
「小螳螂，你知道嗎？我的祖先是傳說中的洪荒異獸九尾狐，我也有九尾狐血脈。我們九尾狐初幻人形，第一眼所見的異性，就會當成一生的伴侶，就像某種契約，又像某種詛咒。」胡青苗說的很慢。
「啊？」
我心下瞭然，怪不得我跟胡青苗並沒有太多一起的時間，也沒有一起經歷過生死，胡青苗對我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感呢，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她對我一見鍾情呢。
「那，如果對方長的很醜，或者是十惡不赦之人呢？」我小心翼翼的問。
「那就把他殺了！」胡青苗盯著我。
我摸了一把臉上的疤，不經意的順了一下眉毛，另一隻手偷偷的攬住胡青苗柔軟的腰。
「你，不會想殺了我吧……」我說。
「你猜？」胡青苗笑眯著眼睛，奸計得逞的樣子，真像小狐狸。
手心裡居然有汗！
我岔開話題，問道：「你不是跟殷珠兒一起嗎？怎麼就成佛輪教之人了？」
胡青苗說此事說來話又長了，當下跟我講起事情原委來。
原來，當日地域一別，胡青苗和殷珠兒也離開地域，在小黃山住了幾日，有時間就打聽諦聽的下落。
前日，聽說黃海附近漁村出現了一隻異獸，二人便趕到這邊來。正好碰見佛輪教的人也在尋什麼東西，還殺了附近幾個漁民。打聽才知道，佛輪教也在找異獸，說是從他們手中逃跑掉的。胡青苗二人驚喜，估計是諦聽已經從佛輪教手中逃脫了。欣喜之餘，被佛輪教之人發現跟蹤他們，於是跟佛輪教起了衝突。
這時候，附近村民已經報了警，警察趕到的時候，佛輪教一干人退去，胡青苗和殷珠兒也迴避。哪料到碰見出來辦事的老山派姓紀的長老，認定我們是佛輪教眾，紀長老實力不弱，胡青苗二人不敵，一番相鬥，殷珠兒逃走，胡青苗被捉，關進了嶗山玄真洞中，用陣法困住。
說到這裡，胡青苗看我一臉無聊的表情，嗔道：「這什麼表情？」
我說：「劇情就這麼簡單？諦聽呢？」
「沒見到，時間太倉促，來不及尋找。」
「那老山派捉你來，想做什麼？」我好奇。
胡青苗委屈的說：「我也不清楚，一直被困在這陣法中。那你說說來老山做什麼了。」
我將我來尋師之事以及楊掌門所說的話簡要一說，然後說：「今天老山掌門人要用你跟我換我師父傳我的《伏妖降魔錄》，我已經答應了，不過，我看這楊掌門不是什麼好人，咱們見機行事！」
胡青苗點點頭，口中說好一個一派掌門！
說曹操，曹操到。
洞口人影一閃，楊掌門便出現在我們面前。
見胡青苗已經蘇醒，說道：「想不到姑娘是洪荒異種啊，我們捉你來，是怕你為禍人間，既然跟我門下弟子相識，那我便放了你。不過天道昭昭，以後你不要做惡事，要不然天下不容你，希望你好自為之！」
「多謝前輩！前輩教訓的是！」胡青苗恭敬的說道，看不出一點假。
楊掌門轉過頭來，對我講：「你的要求，我已經兌現了，你說過的話，現在該兌現了吧？」
「不可，我要和青苗順利下山，才可以給你，要不然到時候你反悔，我們二人即便聯手也打不過你，到時候還不是任你拿捏？」我認真的道。
這也是我沒辦法，想了一晚上才想出來這麼一個主意，到時候聽天由命吧。
「我堂堂一派掌門，華夏十三太保之一，豈會失信於你這小輩？」楊掌門動了怒氣，一隻手從道袍中伸出，就要拿我，手伸一半，思索了一番又道：「也罷，就依你！」
說的好一個大氣凜然！
讓我都以為我昨天想的是錯的，但是，楊掌門的眼中一閃即逝的凶光又一次出賣了他。
話不多說，出了內宗之後，我故意要繞道從山後走，因為前面到處是道觀，誰知道會不會有埋伏呢？
一路行來，我跟胡青苗晃晃悠悠的走著，我一邊熟悉地形，一邊想著脫身之策。
「你在拖延時間？」楊掌門在身後說道。又說：「時候不早了，現在就把《伏妖降魔錄》給我吧，你們再怎麼拖延，這裡是我的地盤，我容不得別人欺騙於我！」
我從懷中取出早準備好的包袱，是一件衣服包裹了些雜物，捏起來基本也像一本書，說道：「那好，給你吧！」
把包袱遞給楊掌門，接著說道：「弟子二人還有要事，事不宜遲，就此別過，改日再拜山門。」說著我拉起小狐狸的手，便又向山下走去，不敢回頭。
「臭小子，你真敢騙我！」身後傳來楊掌門暴跳如雷的一聲叫喊。
我二人瞬間如驚弓之鳥，或脫了韁繩的馬，或受了驚嚇的兔子一般奪命而逃，總之一切言語描述不出我當時小心臟的跳動，雙臂隨之蓄力。
這也是絕路中的下下策，因為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去脫身。
身後楊掌門瞬息間就到。
旁邊就是一個懸崖，我早已看好了地形，早就假設一旦出現意外，大不了一跳，反正在楊掌門手裡也得不了好下場。
來不及細想，我雙手胸前一籠，太極陰陽魚倉促生成，我用儘力氣向楊掌門推去，借反彈之力拉起胡青苗向山崖下跳去，口中大喊：「小狐狸，我王觀海不是一個英雄，也不是英俊小生，今日你可願意與我同生共死！」
「小螳螂，我願意！」
胡青苗順勢縱身就是一躍。
身後傳來「轟」的一聲，我的力氣耗盡，無心思去看楊掌門如何，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只有一個聲音還留在我耳邊迴響：
「小螳螂，我願意！」
執子之手，念子之好，此生緲緲，與子同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