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到達西北

阿玖和姬贏半點不理會群臣的怨念，騎著馬一路向北，十天的功夫就進入西北地界。

甄裕正在將軍府和諸葛謀說話，謀划著要不要再向皇上上書擴兵。從梁國被姬贏滅了的時候，甄裕就猜到以後皇上會對昌國出手，畢竟皇上年紀雖輕，卻胸有大志，征梁國又證實了皇上強大的軍事能力，可謂是有勇有謀，文武全才，這樣的人，註定會成為一代霸主梟雄。

諸葛謀作為曾經姬贏親政前的智囊，被姬贏派來輔助甄裕后，雖然幾次要離開，最終卻因為種種原因留下了。相處多年，諸葛謀和甄裕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融洽，相互之間的合作也越來越親密。

正事討論完了，諸葛謀連連讚歎道，「皇上真乃千古雄主啊，親自帶兵，僅用三年的時間就滅掉一個僅次於夏朝的大國，古往今來，也就只有皇上做到了！」幸好當初他慧眼識英雄，選擇跟隨皇上，這才沒錯失良主。

甄裕也心有戚戚，「不錯，我能有今日，全賴皇上聖明。」聖明不聖明的倒在其次，當年皇上能力排眾議，盯著蘭陵侯的壓力派他來西北，並親自助他打退昌國軍隊，封他做了西北大將軍，這份知遇之恩，就算皇上是個昏君，他也赤膽相隨。

緊接著，甄裕又興奮道，「諸葛兄覺得，皇上大概什麼時候會攻打昌國？」

諸葛謀捻著小鬍子，「連年戰爭，百姓負擔加重，再加上樑國剛剛打下來，需要治理個兩三年才能穩定，我估摸著，三年內，皇上不會發兵。」

甄裕點頭，摩拳擦掌道，「諸葛兄說的有理。要是皇上派兵攻打昌國，我必為先鋒！」他早就羨慕死郄舉能跟著皇上一起覆滅梁國了。

兩人正說著，外面有人進來稟報，「將軍，府門外有兩位鳳公子求見，自稱是將軍的故友。」

甄裕疑惑，「我的故友？本將軍的故友裡面沒有姓鳳的啊？」

諸葛謀道，「會不會是鎮南公鳳家的人？」

甄裕還是不解，「我和鎮南公從無交集，何談故交？」就算是表親近，也沒有一上來就這麼說的吧？只需要亮出鳳涅的名頭，他能不見？

想了半天，甄裕終於想起一個人來，「哎呀，不會是鳳九兄弟吧？！」命人，「把他們請到前廳去。」想當年他和鳳九也並肩作戰過，他的命還是鳳九救的呢！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鳳九沒有跟著皇上進京接受封賞，而是半路離開。他後來也去派人找過，只是一直沒有消息，又隔了這麼多年，才一時沒想起來。

下人答應一聲下去，甄裕看著諸葛謀，「諸葛兄要不要隨我一起過去？」

諸葛謀欣欣然起身，「將軍相邀，敢不從命？」

甄裕給諸葛謀一拳頭，笑道，「你不聽我的話的時候還少嗎？現在又弄這腔調，走吧。」

兩人到達前廳時，就見兩個面生的年輕公子站在大廳里仰著頭看牆壁上掛的字畫。甄裕心裡失望，竟然不是鳳九兄弟。問一旁的下人，「就是這兩個人說是本將軍的故友？」

下人點頭，「是的，將軍。」

甄裕眼底閃過一抹狐疑，非常確信自己沒有見過他們，揮揮手讓下人下去，自己抬步進了花亭。

聽到腳步聲，兩個年輕人回頭，沖甄裕拱拱手，「甄將軍。」

甄裕道，「不必多禮，兩位請坐。」自己邁步走向主位坐下，諸葛謀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甄裕繼續道，「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兩個年輕人抬眸掃一眼伺候的下人。甄裕會意，揮手讓下人退下，「現在沒有旁人了，兩位可以說了。」

個子較高的年輕人抬抬手，甄裕立刻擺出警戒的姿勢。

年輕人輕笑一聲，「眀柏還是如此謹慎。」眀柏是甄裕的字，除非親近之人才會這麼叫他。

甄裕目露驚疑。

年輕人抬手在臉上輕輕一揭，露出一張刀削斧鑿般的俊美面容。

甄裕眼睛瞪大，因為太過驚訝，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應。諸葛謀驚訝過後趕忙跪下，「微臣諸葛謀參見皇上！」聲音微微激動，隔了這麼多年他終於又見到皇上了！

諸葛謀的聲音把甄裕驚醒，甄裕忙著起身下跪，「微臣參見皇上！」

姬贏抬抬手，「起來吧，朕是微服過來，不必多禮。」

甄裕站起來，不敢再坐，立在一旁滿臉驚喜的問，「皇上，您這次過來，是不是想要讓臣攻打昌國啊？」那真是太好了，大丈夫就該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他要是把昌國滅了，以後也能青史留名了！方才還和軍師商量此事，眨眼皇上就來了，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人興奮的了！簡直是想啥來啥！

姬贏很疑惑甄裕為何如此激動，就算是打仗也沒必要高興成這樣吧？抬手帶好面具，「坐下說。」

甄裕誒一聲坐下，看一眼四周，猛的拍一下腦袋，「皇上，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微臣到書房裡面談話。」這四面漏風的地，哪裡能說話啊！

姬贏無語，以前看著甄裕挺穩重的一個人，怎麼幾年沒見，變得毛毛躁躁的了？他哪裡知道甄裕一心想著滅了昌國建功立業名垂青史呢。

幾人起身轉到書房，姬贏說明來意，「朕打算去昌國一趟，得麻煩你送朕出關。」昌國夏朝關係緊張，邊關不通，要想進出關得有當地守將的手令才行。阿玖和姬贏翻牆過去沒問題，要想騎馬過去，必須得讓甄裕出面。

甄裕手一抖，眼睛又因為吃驚瞪起來，「皇上您要去昌國？昌國那邊前幾年不知道什麼原因內亂，幾個郡王和太子相互廝殺，現在剛平定沒多久，表面上沒有什麼問題了，私下還亂的不行，皇上您這麼過去太危險了。」

姬贏道，「放心，朕既然敢去，心裡就有把握不會出事，你只管送朕出關就行。」

甄裕滿臉糾結，滿眼的不贊同，他雖然忠君，卻不是愚忠，皇上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此事涉及皇上的安危，萬一皇上有個什麼，他萬死莫贖。但是皇上的話又不能違背，否則就是抗旨。甄裕糾結的腸子都要打結了，「皇上您一個人去昌國太不安全了，微臣陪您一起去吧。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諸葛謀也道，「確實如此，不如讓微臣一起陪著皇上，微臣雖然不會武功，好歹腦子不錯，遇到什麼事情也有個變通。」

姬贏搖頭，「朕去昌國是有要事，辦完了就回來，不宜多帶人，有鳳九陪朕就行了，你們不必多言。」

甄裕眼睛刷的落在阿玖身上，滿臉震驚，「這是鳳九兄弟？他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雖然這個人長相也是清秀，但是和他認識的鳳九兄弟差太多了好吧？

阿玖和姬贏震驚，「你認識鳳九？」問完了，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阿玖曾經跑到西北幫著打過仗，當時用的化名就是鳳九。只是這都是姬贏親政前的事情了，隔了十年，他們早就忘了。

甄裕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當初微臣中計，陷入迷谷中，還是鳳九兄弟救得微臣，微臣怎麼會不認識？」

阿玖，「呃，我還真給忘了。」

姬贏咳一聲，不欲多做解釋，擺擺手，「你只知道朕要和他一起去昌國就行，旁的不用多問。」心裡些微懊惱，怎麼就忘了那回事兒了，早知道，就該讓小九兒換個名字了。

甄裕挑剔的上下打量阿玖幾眼，「看他的樣子也不像什麼武功高手，讓他跟著皇上，微臣不放心，皇上還是讓微臣也跟著吧。」本來他對跟在皇上身邊的這個年輕人只是無視，現在知道他也叫鳳九，心裡就莫名的有些彆扭，只覺得這個長得像白斬雞的人佔了鳳九的名字是對他認識的鳳九兄弟的侮辱，心裡就一百個瞧不上對方。

姬贏沉下臉不悅，「你想要抗旨？」敢這麼看他媳婦，真想把這雙賊眼珠摳了。

察覺到姬贏的冷意，甄裕收回視線，「微臣不敢。」嘴裡說著不敢，臉上卻不服氣。

「不敢就趕緊安排，送朕和鳳九出關！」

甄裕梗著脖子犯擰，「皇上就這樣出關，微臣不放心。微臣不能眼睜睜看著皇上犯險卻視而不見，便是皇上要治微臣的罪，微臣也要跟著皇上出關。讓這個鳳九跟著您，微臣不放心。」

姬贏最恨別人挑剔他媳婦，見狀大怒，剛要發火，被阿玖按住。

姬贏扭頭瞅著阿玖，就見阿玖笑眯眯向甄裕道，「將軍不放心我跟著皇上，是不相信我的武功吧？」

甄裕對阿玖就沒那麼客氣了，點頭，「正是！」

阿玖也不氣，氣定神閑道，「不如這樣，咱們倆比一場，你要是贏了我，我就說服皇上，讓皇上同意帶你一起出關；反之，你就不能再橫加阻攔，要送我和皇上出去，如何？」

甄裕壓根沒把阿玖放在眼裡，生怕皇上阻攔，忙高聲道，「好，就按你說的辦！」說完了，這才發現皇上不但沒有阻止他，反而放鬆了表情，一臉憐憫看戲的表情瞅著他。

甄裕心裡莫名湧起不好的感覺。

諸葛謀看到皇上的表情變化時就想攔，奈何甄裕答應的太快，根本沒攔住，心裡微微嘆口氣，都是讓一個名字給刺激的，將軍將人莽撞至此。他也不想想，要是這個鳳九沒有兩下子，皇上能帶著他去昌國嗎？但願一會兒這個鳳九能手下留情，讓將軍輸的別太丟人。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諸葛謀插言道，「皇上旅途勞頓，將軍還是讓人趕緊安排酒宴和住處，讓皇上和鳳九兄弟休息休息吧。」真是的，這難道不是先該做的嗎？竟然惦記著什麼勞什子比武。

甄裕這才反應過來，「對對對，都是微臣疏忽了，皇上稍等，微臣這就去安排。」行個禮退下，出去找管家說事兒。

姬贏在書房問諸葛謀一些西北的軍事，諸葛謀就說起徵兵的事情來了，「這幾年西北繁衍生息，又招納了一些流民，老百姓七年前多了一倍，且家家有餘糧。微臣和甄將軍商量著，不如趁現在多招收一些兵士訓練著，農忙時讓這些兵士回家種田，農閑了就進兵營訓練。這麼一來，等皇上您想攻打昌國了，只西北這邊就能提供六十萬的兵力。」六十萬的兵力絕對不是小數目，當初姜戰在西北經營時，號稱有五十萬大軍，雖然實際數量沒那麼多，卻也有三十多萬。後來甄裕出任西北大將軍后，和諸葛謀的配合下，擴充兵力，把五十萬大軍補足。現在他們的目標是再訓練十萬人散放在百姓當中，遇戰爭之時，這些人組織起來就可以當兵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