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說出所知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暗中唆使，要不然，萬子……」萬湘靈看了一眼周圍站著的太監和宮女，及時把萬子然的名字吞了回去，「要不然，皇兄不會下旨讓我嫁給凌若，你到底是什麼心思，我去找皇兄，皇兄說這是你占卜的結果，讓我來找你，你說，你居然還會占卜出我的婚事，你到底想做什麼？什麼時候我的婚事輪到你來做主了，我的母妃雖然病了，好歹還是太妃，她都沒有說話，你倒是說話了，你以為你是誰？」
萬湘靈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叉腰，臉色凜冽，她恨不得把雲姬吞進肚子里，在萬子然的面前，她知道萬子然或者已經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但是萬子然不管怎麼說都是皇帝，她不會對萬子然輕舉妄動，但是聽到聖旨居然是雲姬占卜的結果，萬湘靈就知道雲姬是在背後操控一切，她拿著聖旨，立即來找雲姬。
「公主剛才也說了，是我占卜的結果，我的身份是占卜師，還是死而復生的占卜師，」雲姬說到這裡停了一會，美目眼波流轉，嫣然一笑，萬子然為了讓雲姬的歸來顯得合情合理和讓大家對雲姬更加信服，他製作了雲姬是死而復生，為了晟祁國而暫時犧牲的假象，大家看到雲姬歸來，都對雲姬的法術更加佩服敬畏。
「真是笑話！別人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我還能不知道？雲姬你最好就是把你的狐狸尾巴收起來，我不會屈服你的榮華富貴的勾引，我不會背叛主上，你最好就是趁早死了這條心！」萬湘靈看到雲姬對著自己微笑，笑得比平時更加美，她的心裡就更加生氣。要不是一旁的宮女太監站著，她幾乎要衝上前揪住雲姬的衣領把雲姬拖出去一頓暴打。
「公主，請注意你的用詞，你是一個沒有出閣的姑娘，怎麼可以說這種話？還有，你如今已經是身處榮華富貴之境了，我用什麼來勾引你？我是人，不是狐狸，沒有尾巴，對了，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我是通過占卜得到這個結論，要是公主能為晟祁國的社稷著想，就應該嫁給凌若，根據我占卜的結果，凌若是最適合公主的人，況且公主算是和凌若青梅竹馬，凌若是皇上的貼身侍衛，官銜不低，和凌若成親，也不算委屈了公主，等到成親之後，皇上對公主和凌若還有另外的賞賜，公主，對這門婚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雲姬喜怒不形於色，她看著萬湘靈，完全是在看一個公主的神色，雖然她的眼角眉梢都似乎在譏笑萬湘靈。
「你們出去，統統給本公主出去！」萬湘靈忽然抓起桌子上的藤籃，把茶葉全數砸在一個宮女的身上，大家惶恐，看著雲姬。
「既然公主吩咐，你們就暫時出去。」雲姬知道這些人不敢動是因為萬子然說過，他們只能聽從自己一個人的說話，不想這些人日後被萬湘靈報復，雲姬本身也想單獨和萬湘靈談判，她就乾脆順水推舟。
「你以為你讓皇兄賜婚就可以困住我？你以為這個皇宮就可以困住我？你可以下旨賜婚，我也可以逃出這個皇宮，只要出了這個皇宮，天大地大，你以為有哪裡是我不能去的？雲姬，不過是一道聖旨，你看錯我了、」萬湘靈，璃宿盯著雲姬，她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我看錯你了？沒有吧，晟祁國的占卜師天下有名，怎麼會看錯你，璃宿，你說的對，一道聖旨是困不住你，你是可以逃出去，天大地大，你能逃去哪裡才能躲開你的主上的追殺？綠蕊會在你沒有絲毫回報之時放過你？要是果真如此，我是看錯了綠蕊，也看錯了你，你們都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我甘願讓皇上再下一道聖旨，免除你們的婚約，怎麼樣？公主？」
雲姬的笑更加明媚，比春日的陽光更加耀眼，璃宿的面色卻是一片慘白，雲姬的話說的雖然輕柔確實擊中了她的內心，要是她兩手空空地出去，綠蕊絕對不會放過她。
「要我繼續說下去嗎？即使你嫁給凌若，你還是怡和公主，要是你出去了，你就是璃宿，一個一輩子都要被追殺的璃宿，你自己要是肯定可以逃脫，就不會來到這裡找我一副氣沖衝要找我算賬的模樣，璃宿，你真的不願意承認還是不想面對？」
雲姬走近一步，凝視著璃宿的眼睛，璃宿竟然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她看到雲姬眼裡藏在深處的冷意，她立即就知道，自己輸了，她還沒有完全出手就輸了。她如今的樣子在雲姬的眼裡看來不過是在惺惺作態而已，雲姬早就算計好一切，等著自己送上門。
「怎麼？還不服氣？其實凌若也不錯，他一定會好好對待公主，公主的年紀不小，很多女孩在公主的年紀上已經做了娘親，公主不妨也早點做賢妻良母，不要讓自己的心思太多了，心思太多的人，很難活得長久。公主，你說是嗎？」雲姬進一步說道，她臉上的笑讓璃宿想起黃鼠狼，只是她還沒有見過比雲姬更加美的黃鼠狼。
「你想要什麼？」璃宿也冷著一張臉問道，她從小就被訓練學會更快地接受失敗，然後去找尋更好的辦法實現當初的目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果然是腦袋轉的很快，既然你知道就好，好，我也再繞圈子，我告訴你，第一，我要知道，綠蕊身在何方？」雲姬問的很快。
「她在天佑國，雲姬，她的行蹤你應該不難知道。」璃宿說道，她也沒有意外雲姬的問話，她知道雲姬第一件事就是要確定綠蕊的行蹤。
「是她讓易葉秋髮起對晟祁國的攻擊？」雲姬接著問道，她心裡的疑問需要得到解釋。
「雲姬，你是聰明人，為何還要問起這些已經知道答案的事情，主上眼下在天佑國，她為何在天佑國？錦月已經死了，唯一可靠而且放心的眼線就是琉予，她在琉予的幫助下見到了易葉秋，說服易葉秋髮動攻擊不是一件難事，綠蕊，主上的能力是你想象不到的，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小被她養大，她對待背叛她的手的手段是你想不到的，錦月也知道這點才會自盡，她還算好的。」璃宿忽然嘆息著說道，她的心裡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她覺得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不停地被人利用。
「你們畏懼綠蕊，所以即使你在九華山的生活再悠閑再舒服，一接到綠蕊的命令你還是要立即回來皇宮，即使知道，我可能會殺了你，你還是要回來。」雲姬看到璃宿臉上的神情，知道她的心事，口氣也軟了一點。
「殺人？我對殺人從來不會陌生，主上對殺人從來都不會手軟，她為了訓練我們，從小就讓我們看殺人，你試過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血噴到你的臉上的感覺嗎？主上讓我們親手從一個活生生的人心口裡把那個人的心臟生生地掏出來的感覺，殺人，對於主上，就像吃飯那麼簡單。」
璃宿陷進對往事的回憶之中，雲姬沒有打斷璃宿的回憶，她看著璃宿，等著璃宿繼續說下去。
「你殺我，不過是頭點地，不過是我一個人死，要是綠蕊要殺我，不是一個人死，而是我手下的人，十六個人都要死，十六個人還有多少的親人，他們的親人都要跟著一起死！要死的人有多少？你看到我身邊的侍從很多都是綠蕊安插在我身邊的親信，綠蕊一早就說了，要是我背叛她，我手下的人都要死，而且都是凌遲而死……」；璃宿的眼神一片迷離，她的眼眶繞上了淡淡的粉紅色，她沉浸在過去的往事回憶之中，想起綠蕊對手下的嚴厲，心裡還是會覺得不寒而慄，她想起綠蕊對她說過的話。
「為了讓你們死心塌地追隨她，她給你吃了什麼？」雲姬看到璃宿的指甲邊緣都是黑色，她知道綠蕊一定給璃宿吃了什麼，璃宿才會如此擔心害怕，不會只是為了手下的安危。
「她給我吃了一種藥粉，這種藥粉，要是十天之內得不到解藥，就會腸穿肚爛而死，那種，是慢慢地死，是清醒地知道自己怎麼死的是那種，這種可怕，加上十六條人命背負在我的身上，你說，我可以死嗎？」璃宿對著雲姬凄然一笑，「你說得對，其實我來到這裡不過是在嚇你而已，我沒有能力反抗綠蕊，也沒有能力反抗你，你們隨便一個都可以殺死我。」
「既然如此，你嫁給凌若，也不是什麼壞事，皇上有醫聖的美名，他可以幫你解除身上的毒粉，你不用如此擔憂。」雲姬望著璃宿說道，她看到璃宿的凄涼的神情，想起錦月在遺書中也曾說過，主上的手段兇殘，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要獨孤湮和自己都要小心，如今從璃宿的說話和神情看來，綠蕊果然不是一般人，她對待手下的手段不是自己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