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宮是太子

莫非說到做到，乘著這皇宮裡面消息傳得慢迅速的趕到鴻臚寺，找到了李可灼，接著二話不說，拿著棍子就是一頓猛揍，打得李可灼呼爹喊娘，打了還不算，直接還放了一把火，把李可灼平時用來煉丹的丹藥房直接就放了一把火。

放了火之後，莫非也不走了，乾脆盤腳朝地上那麼一坐，朝旁邊的劉時敏問道：「本太子今天揍了崔文升和李可灼，還放火燒了這李可灼的丹藥房，是個什麼罪？」

莫非現在那是一臉淡定之色，劉時敏那可是一臉的著急，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在劉時敏的眼中，現在莫非那的確是性情大變，他可是在朱由校很小的就是一直貼身服侍在身邊，朱由校性格懦弱，討厭朝政，也不喜歡和人交流，更不喜歡讀書識字，對於朝廷政事更是不怎麼關係，平日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製作木器。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居然拿著棍子直接打了兩個大臣，然後還一把火燒了丹藥房，關鍵是現在他看上如此淡定，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面對背後熊熊燃燒的大火，以及一大群就好像被捅了馬蜂窩忙著救火的的人，莫非心裡卻想著另外一個問題，自己以太子的名字幹了如此的事情來，這朝中各級官員定然不會輕易了事，於是便問劉時敏這大概應該是個什麼罪，得想辦法如何應付過去。

劉時敏這話一說，倒是讓莫非心裡一亮，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本太子昨夜做夢，夢一白鬍子神仙，此人身穿白色道袍，頭戴金冠，自稱……西方金德太白天皓星君，他說我朝堂將亂，而罪魁禍首便是這崔文升和李可灼，亂我朝者，必除之！」

接著身子晃了晃，一歪，手裡的棍子一松，就朝旁邊倒去，旁邊的劉時敏那可是連忙扶助，大聲叫道：「快傳御醫，快傳御醫！」

莫非當然是假裝暈倒，要知道明朝好幾代的皇帝都通道，所以自己乾脆就裝傻充愣，至少得先矇混過關吧。

說話間一群人就打算把莫非先搬回慈慶宮，然而就在這時，一群太監跑了過來，領頭的朗聲道：「李選侍到！」

李選侍也就是後來的李康妃，被稱為西李，是朱常洛身邊最受寵的妃子，只不過朱常洛才剛剛登記，還沒有被冊封，因此還是選侍的稱呼。

李選侍是由鄭貴妃送給朱常洛的，現在兩人也相互勾結，彼此吹捧，鄭貴妃請求封李選侍為皇后，而李選侍這請求封鄭貴妃為皇太后，就算朱常洛此刻病中兩女也不忘一直嘮叨。

李選侍能有今天地位一切也都是拜鄭貴妃所賜，而按照鄭貴妃意思，想要朱常洛就範，還得控制未來的儲君當今的太子朱由校，因此在宮中聽到莫非打了崔文生又直奔鴻臚寺來，她也就帶著人急急忙忙趕來。

選侍的意思是入宮而未有名封的侍女，李選侍因深得朱常洛寵愛而地位非常之高，劉時敏等人連忙從莫非旁邊讓開。

李選侍沉著臉看著昏迷之中莫非，瞟了一眼熊熊燃燒的丹藥房，問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殿下送回乾清宮，傳御醫前來。」

實際上從鴻臚寺進東華門便抵達了莫非現在所居住的慈慶宮，然而此刻李選侍卻捨近求遠，非要帶著莫非前去乾清宮，意圖也就再明顯不過了。

可在場的人即便是劉時敏也不敢違背她的意思，畢竟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可是活活被李選侍虐打致死，而李選侍不僅僅沒受到任何懲罰，反而獲得了朱由校的撫養權，受寵可見一般。

假裝昏迷的莫非把所有的話也都聽在耳朵裡面，腦子裡面也自然而然浮現起關於李選侍的一些事情來，不過卻並非那種母慈子孝的事情，大多數都是責罵和訓斥，朱由校那種不願意理朝政、懦弱，不愛讀書、沉迷木工的性格多少也和這些經歷有很大的關係。

當然，還有朱由校的生母，那位以為可以因為自己孩子是皇長孫便能母憑子貴，伴著他成長最後卻被活活虐打之死的王才人。

心裡不由的有了一絲恨意，這讓莫非有些意外，不過旋即卻明白怎麼回事，對於害死自己母親之人，朱由校心裡還是痛恨的，然而痛恨之上的卻是對李選侍的畏懼，而這種畏懼在歷史上即便他登基之後也並未替自己母親報仇，僅僅是尊上生母王才人謚號，稱孝和恭獻溫穆徽慈諧天鞠聖皇太后，遷葬光宗慶陵，神主奉祀於奉先殿。

於是莫非也就不動聲色，依舊假裝昏迷，被一群人前呼後擁的直接抬去乾清宮。

抵達了乾清宮，也沒等御醫看完得出病因，李選侍就對身邊的太監道：「好好看著太子殿下，沒本宮的命令誰也不能帶走！」

現在的她急於去見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鄭貴妃。

床上莫非把她話聽得一清二楚，在來途中也拚命回想了一下這段歷史，拜明月大大的那本書所賜，讓他這個對歷史沒多大的興緻的人也對於這段是歷史知道大概，按照書上所寫，在光宗要駕崩之前及朱由校登基之前，她所做的也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挾持朱由校，要不是楊漣、王安等人，朱由校能否登基都是一個問題。

歷史現在並沒有因為自己前來而發生改變，李選侍還是按照歷史所寫好的劇本開始出演，現在她所做的便是控制未來的儲君。

莫非豈是朱由校，怎麼可能被她控制在乾清宮之中，等御醫看完病，這李選侍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直接推開門朝外面走去，然而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太監帶著兩個小太監給攔了下來，領頭的太監道：「太子殿下，娘娘說了讓殿下就在這宮中歇息。」

這太監可是李選侍心腹，一直伺候在身邊，對於這位太子他非常了解，只要搬出李選侍，他就會乖乖聽話，不會有絲毫違背。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卻是現在朱由校可並非以後的朱由校。

現在朱由校也不過十六歲，個頭已經和眼前這個太監差不多，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你敢阻攔本宮？」

領頭太監一愣，他可從來沒聽過太子如此說過，可並沒有多想，道：「還請殿下先行回宮歇息，以免惹娘娘不快。」

莫非心裡思索片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雖說被李選侍撫養，可這太監的名字還真不知道。

太監不明什麼意思，卻也回答道：「小的叫李進忠。」

莫非在此問道：「那本宮在問你，本宮是誰？」

太監一愣，旋即道：「您是太子！」

莫非提高音量，喝道：「既然知道本宮是當朝太子，還敢攔本宮的路！」

接著手一指，道：「你信不信，本宮現在就可以要你人頭落地！」

這李進忠不就是將來的魏忠賢，只不過現在他還跟著李選侍混，也還沒和客氏勾搭上，仗著朱常洛對李選侍的恩寵，論地位也就比其他太監高些而已。

所謂人狠話不說，作為後來人，莫非非常清楚自己現在身份，想要捏死一個太監，易如反掌。

李進忠的身子不由的一顫，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他不是不能不回，而是不敢不回答，而且他還注意到了一點，以前朱由校稱呼自己的主子叫阿母，而現在卻直呼其名李選侍，這其中的可是千差萬別。

「滾！」

莫非再次低聲喝道。

李進忠一個激靈，下意識的讓開路，眼睜睜的看著莫非大搖大擺的離開。

一陣風吹來，李進忠頓覺渾身冰涼，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轉身就朝慈慶宮另外一個方向跑去，那個方向便是鄭貴妃的住所。

離開乾清宮的莫非並沒有放下心來，無論是李選侍也好還是鄭貴妃也好，她們的那些謀划並沒有不可能因為自己離開乾清宮而煙消雲散，另外歷史上朱常洛的死因也是一個比較有爭執的事情，自己打傷了崔文生和李可灼，只能說暫時阻止了崔文生李可灼獻葯，可能不能救回朱常洛小命卻也還未知。

為了以防萬一，看樣子還得想想辦法，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