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升遷勢不可擋
我全家都帶金手指正文卷第三百八十九章升遷勢不可擋國子監甲等班裡議論紛紛。
有學子朝太和殿的方向,拱了下手才問道:「諸位猜一下,聖上傳羅同窗覲見能為何事?」
「我猜可能和前日議題有關吧。」
這話讓許多人沉思起來。
也回憶起在前天,先生有隨堂考問他們,聖上遇襲一事,如若他們已經是官員應當如何建議?
那時,羅峻熙曾言,打仗可不是只要給敵寇打服就行。
只有武力和經濟制裁雙管齊下,才會動其根本,要擅於運用羈縻政策。
羈,用軍事壓力加以控制。
縻,經濟和物質利益。有時可以用這個安撫,有時可以用這方面打壓,這是羅峻熙的觀點。
為此,羅峻熙當堂甩出一個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寫的賬本。
敵國離不開我朝什麼地產,那是他們的必需品。
而這必需品在我朝還賣的極為便宜,他專挑這種舉例。
賬本上記載各式琳琅賬目。
如若啟用縻制裁,我朝用敵國的必需品比如大白菜換取戰馬,能幫國庫省下多少銀兩。
這次只要能讓對方認下這種制裁,不出六年,我朝戰馬大致會擴充到多少數量。節省開支相等於充盈國庫,銀兩數目龐大。
為此,當堂有其他學子很是氣憤道:「那叫敵國謀害聖上,是聖上!你怎可為區區戰馬就如此沒有出息?依我之見,就該打得對方俯首稱臣進貢,不比你賣大白菜強?」
說這話的同窗,語氣中帶著滿滿的不屑,就差口出不遜難怪羅峻熙會有從商的岳家,眼裡就只盯著那點兒銀錢。
可羅峻熙卻面色不變。
他像一個報數據的工具人般,報出北方大戰,我朝損失了多少人馬、錢糧,冷靜闡述我們是不是還有能力大動干戈?
區區戰馬?好大的口氣,務實些吧。
他全面分析一番南面戰局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南面又會不會趁此偷襲等狀況。
到時候南北如何同時出兵,後勤供應如何保障,邊疆百姓本在上一次大戰中沒緩過來,還讓他們活不活了?撤離又要往哪裡轉移?朝廷又要出多少人力財力。
綜上所述,在自身不夠國富民強時,想讓對方直接俯首稱臣還差著太多火候,而賣給敵國「大白菜」就不一樣了。
朝廷省下往年高價購買戰馬的錢糧,用來減免賦稅鼓勵更多的農民開荒,能用銀兩補給邊疆百姓,百姓就能填飽肚子,三年後,我朝又會有多少荒地變耕地,多產出多少糧食。
換句話講,就這,還得靠剛剛過去不久的北方大捷的震懾力,以及言官是否有能力談得下來。
而越是隨著羅峻熙的講述,甲等班的學子們越是心裡發堵。
只因這些數字,沒有務過農、沒有結結實實去過戰場,不是帶兵武官的文人學子們能得知的。
誰不知道出兵才會一勞永逸,可這裡面夾雜著太多太多的事兒。
然後羅峻熙就被在窗外聆聽的祭酒大人叫走了,半天沒再回來。
聽說在那半日里,祭酒大人押著羅峻熙「做文章」。
難道羅峻熙有機會面見皇上,是國子監祭酒大人引薦的?
沒錯,是這位引薦的。
但這位大人此時很擔心羅峻熙太過年輕,見皇上容易胡說八道。
畢竟,百姓中有句老話兒講得好,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他很擔心羅峻熙會直不愣騰地回答皇上說,朝廷太窮,暫時折騰不起,咱趕緊務實些換取利益吧。
雖然是事實,但是皇上也是人,是人就不樂意接受很難聽的大實話。尤其是不願意承認泱泱大國仍處於百廢待興之中。
所以,祭酒大人頭頂呼呼冒汗,默默埋怨自己還是有些冒失,早知道皇上會忽然宣羅峻熙覲見,他昨晚應該連夜拎著羅峻熙的耳朵叮囑一番。
然而,他此刻聽到了什麼?
「皇上,以貨易貨,這並不是雙方在做買賣,這是夷不得亂華的邊疆制裁。這是對我華夏的另一種朝貢方式。」
「皇上,此種形式該納入四海而皆準的朝貢模式中。
將來,東夷、南蠻、西戎、北狄都要由我華夏判定邊疆秩序,這才能體現我華夏的德化天下的治邊思想。」
「皇上……」
國子監祭酒大人長鬆了一口氣,真能忽悠啊。。
沒看皇上的表情都透著「會說話,你就多說點兒」的意思。
大概是心情徹底放鬆下來,祭酒大人也有心思觀察其他方面了。
他用餘光看向羅峻熙,這才發現,這位學生哪裡還有學生氣?儼然已是一位成熟官員的模樣。
往那一站,你會莫名忽略掉他的年輕,會注意不到他那出色的相貌。
渾身上下倒是透著一股子,新一代年輕官員該有的鋒芒和銳氣。
祭酒大人心想:科舉名次,早已經沒法考量羅峻熙的自身價值了。
……
羅峻熙領了臨時客串的外交官職很開心。
他顧不上同窗們羨慕嫉妒的眼神,顧及不到正兒八經官員們看向他的異樣眼神。
甚至沒功夫去思量提前入朝為官,一旦將北面易貨的事宜談下來,哪怕科舉考不好都代表著會前程似錦。
此時的他,只想趕快回家和左小麥分享喜事,說上一句:「媳婦,我不用靠你養了,由我來養你呀?我能領官餉啦。」
然而命中注定般,他會被媳婦壓著打,他掙得就是不如媳婦多。
只因這日,皇上不僅決定啟用了新人官員羅峻熙,而且他還機緣巧合地發現左小麥的能耐。
……
女衛隊訓練暫時告一段落,敬惠召集許多官夫人和閨秀們一起觀賞驗收訓練成果。
這裡面有顯擺的意思。
結果動靜鬧得太大,敬惠實屬沒想到會將她日理萬機的皇兄引來。
此時,皇家校場里,一隊隊女衛手持長槍,站颯得筆,黑裝紅顏。
十三支女子護衛隊整裝待發。
當號角吹起,烽火十三,齊齊上馬,風卷塵沙起。
馬上的女子們像大雁般翱翔九天。
當所有人都認為她們會無法完成難關時,她們總會不畏生死,頻頻人馬合一跨過一個又一個障礙。
而隨著這一個個異常驚險的動作,外行人看熱鬧,滿場的驚呼聲傳來。內行才會看門道。
皇上應聲而來,這麼一瞧,他用扇子敲了敲手心:有點兒意思。
而隨著女衛隊們過關的難度升級,皇上也從有點兒意思變成很有意思了。
他眯眼駐足看了許久,主要是看那些戰馬的反應,看完就命令敬惠帶著馴馬統領一起前來。
當皇上發現代訓統領是女子時也很意外。
不過,當皇上又得知女統領根紅苗正,女統領夫君是羅峻熙,她兩位姐夫一位是朱將軍,一位是他的御前侍衛楊滿山時,他又釋然了。這不就是左家那位上過戰場的女子?
皇上就打算給左小麥一個機會,為公平起見,先讓左小麥和他的御馬廄使,用一批新到的戰馬臨時比一比能耐。
答案可想而知,且讓太多人震驚。
戰馬到了小麥那裡極為聽話,小麥的騎術更是讓許多男子汗顏,這也致使皇上在三思后,決定特殊情況特別對待,本朝開始啟用女官員。
所以左家人還沒有消化掉羅峻熙要去邊疆的事兒,只看,左小麥就穿著一身飛龍廄使的官服出現了。
飛龍廄使,掌管皇上御用馬匹。
「啊啊啊,發生了啥?」
左撇子驚喜的要樂瘋了,都給他樂哭了。
他老閨女、他的種,這回是真的姓左的做官啦。
全家人跟著一身官服的左小麥,不停地打聽道:「那你公主那面的統領不幹啦?」
小麥喝了口涼水說:「沒有,我會每日下職後去。要不然拿兩份官餉怪不好意思的。倒是公主讓我先可著正經官職做事,她說畢竟我要是再往上升,很有可能會成為女少卿。現在那兩位少卿歲數都大,就看我能不能立功坐上其中之一的位置。」
這時候養馬的可是位列九卿之一。
而左小麥起步就是給皇上養馬,飛龍女廄使。
她所在的太僕寺衙署,論官職大小一個太僕寺卿、兩位少卿,然後就是她了,她還如此年輕。
所以羅婆子坐在倆大孫子面前,拍著巴掌是這樣說的:
「胖胖啊,蹲蹲呀,你們咋能這麼有福呢。往常奶奶可不知曉啥叫出生就含著金湯匙,這回奶奶懂了,你們這是有個好娘啊。等往後你們長大了,誰要是敢欺負人,你們就說,我娘叫左小麥。」
這話聽的羅峻熙多少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別人家都是提,我爹是誰。
他們家孩子是提娘的名諱。
「哎呦,小點兒聲哭,可別影響你們娘看書。」
羅峻熙覺得這話很耳熟。
沒想到後面還有更讓他扎心的話。
「奶奶已經不指望你們爹了,只盼著他這次去邊境別帶走你娘,別拖你娘後腿耽擱升遷。」
「奶奶眼下有了你們娘這麼個大官,誰能趕上我有福啊?我這就躺平前院,等兒媳婦孝順就行。」
羅峻熙:「……」
而在以上這個過程中,朱興德那面的虎賁營,也終於有了質的改變。
朱興德先贏了大夥一桌子銀子和玉佩,問眾人還玩不玩啦?
虎賁營眾人面面相覷,紛紛在心裡吐槽:他們頭兒以前開過賭場是怎的。咋看咋覺得玩的比他們還溜。
朱興德突然翻臉道:「不賭就給我全體都有,滾出去,校場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