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束手就擒!
繆徽如此嘴臉,看得君瀲更是無比厭惡,他冷漠地瞥了一眼這位陰險狡詐的國師大人,道:
「還真是大言不慚!」
繆徽根本對這個說法沒什麼抵觸感,他輕嗤一聲,轉而便重新將短刃放在了卿雲頸上,微微用了些力,那力道甚至於讓本金重傷的卿雲脖頸處又有鮮血滲出。
繆徽料定君瀲會就範,當即便得意揚揚地開口道:
「巧了,本尊就是大言不慚,既然攝政王下都下來了,就莫要再走了。」
「放棄抵抗,否則你動一分本尊就往你這位尊貴的太後娘娘身上劃上一刀,這若是挨上幾刀,恐怕太後娘娘這身嬌體弱,受不住了本尊可是概不負責啊!」
繆徽赤裸裸的威脅之下,這數十萬軍隊當即便張弓齊刷刷地對準了同樣是受了傷但卻依舊臨危不懼的君瀲。
完完全全的十面埋伏!
繆徽明目張胆地拿卿雲作為籌碼威脅,君瀲握緊了拳頭卻硬生生地壓下了心中的殺意。
卿雲看著君瀲被威脅,心中更是無比苦澀,她咬著唇角,彷彿絲毫沒有感覺到痛苦一樣,只是一遍遍地開口說道:
「阿瀲,不要,我不想你這樣……」
君瀲看著重傷且急切的卿雲,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鬆開了握著長劍的手。
眉上青筋暴起,向來孤傲的君瀲緊皺眉頭,終究還是為了心愛之人選擇了放棄抵抗。
因為他賭不起。
如今卿雲的命,在那個繆徽手中。
他不敢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
繆徽就喜歡看君瀲這不肯服軟卻又不得不聽他命令的樣子,奸計得逞后他更是朗聲大笑道:
「看來,攝政王還是捨不得太後娘娘受到任何傷害啊!」
「既然如此,錦年,你去封了攝政王的穴道和真氣。」
白錦年雖然也有些心疼卿雲,但卻並沒有違逆半分繆徽的命令,非常警惕地上前,在靠近了君瀲之後伸出手,快速地封了君瀲周身大穴,素來溫和中的聲音中亦是帶著幾分的冷冽:
「攝政王,得罪了!」
君瀲任由白錦年所為而不動聲色,只是凝視著不忍心見他這樣的卿雲,仿若沒事人一樣地勾唇輕笑,還眨了眨眸子。
君瀲毫無反抗的意思,繆徽這下更加確定卿雲對君瀲的重要性了,不免打了個手勢,道:
「攝政王為了太後娘娘能如此,本尊甚是佩服,既然這樣,那就請吧!」
繆徽達到了目的,心中竊喜,已然吩咐白錦年要將君瀲帶下去,但就在此時,突然間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緊接著一拳便直接砸向了剛剛準備提步而走的君瀲。
那拳頭從身後而來,白錦年一時間沒有辦法及時阻止,而本就受了傷臉色慘白如紙的君瀲就那樣硬生生地挨了那來勢洶洶的一拳。
「阿瀲!」
卿雲恨不得將那出手的人碎屍萬段,眼看著君瀲受傷她無法阻止只能失聲驚呼道。
君瀲被封了周身真氣,幾乎是硬抗那身為九境高手的卡拉翰的一拳。
君瀲心神被震動,一口鮮血便直接吐了出來,身形萎靡,搖搖欲墜。
白錦年見此情形,終於是伸出手撫了一把重傷的君瀲,對著那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共計的卡拉翰冷聲開口道:
「住手!」
「卡拉翰,你可知此人對本宮和國師有多重要?你怎麼能傷他?」
卡拉翰本就是在一旁看戲,如今見君瀲為了卿雲自投羅網,這心中憋著的仇和怨讓他看準了機會當即便出了手,如今做都做了,以他豪放粗獷的性子自然也不會道歉,當即便道:
「太子殿下這麼說就不對了,本王與殿下聯盟的條件就是向大雍報仇雪恨,一雪前恥。」
「如今這大雍攝政王為了一個女人被擒,本王還沒有向你們要人,不過是微微出了口氣,太子殿下就這麼不滿,還曾將我們草原兒女放在眼裡嗎?」
卡拉翰和君瀲本就是死對頭,卡拉翰是個漢子,此刻也不是太想趁人之危,他就是想為屢次敗在君瀲手中的自己出口氣。
如今君瀲因為卿雲心甘情願淪為階下囚的事情,倒是讓他覺得自己這個敵人很有擔當,不想再小人行徑了。
白錦年冷覷了一眼這就知道張牙舞爪叫囂的這位莽夫,用半擠兌半勸說的口吻道:
「本宮聽聞草原兒女最是光明磊落,根本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如今王爺難道是應該偷襲的時候嗎?」
「王爺統率三軍,如今大雍主將已失,一國攝政王和皇太后皆已經被擒,士氣必定大減。卡拉翰王爺不是立志要攻破大雍一雪前恥嗎,如今正是大好的機會,王爺何必和一個無法反抗的攝政王置氣?」
白錦年給了台階,卡拉翰還沒有蠢到聽不出來,他和君瀲不打不相識,其實也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如今見君瀲都已經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倒也是十分解氣的同時帶了幾分的感慨,索性不再過分糾結仇怨,顧全著大局開口道:
「太子殿下此言倒是很有道理,既然這次目的是攻破大雍,本王這便調兵遣將,攻城!」
就在卡拉翰意欲轉身而走的時候,君瀲卻是傲然而立在這萬軍之中,揩去了嘴角的鮮血,彷彿根本沒有擔心自己的處境,反倒是輕嗤一聲開口警告道:
「卡拉翰,本王若是你,便會調轉方向回草原,盛怒之兵將,卡拉翰王爺是真的試試威力而後讓黎軍坐收漁翁之利嗎?」
話到這裡,君瀲的語氣又開始變得沉重起來,他以一種無比篤定的口吻道:
「你若是不走,這十萬草原兒郎將會葬身此處。」
「卡拉翰,你會後悔的!」
君瀲的話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卡拉翰這轉念一想倒也是這個理,這當即便調轉了方向,揮舞著手中的長刀以脅迫的口吻對著白錦年道:
「此言更是有理啊,既然是要進攻,總不能只讓本王出力吧?」
「太子殿下,你不會想什麼都不做吧?聯盟已成,攻城你們黎軍也要一併到位不是?」
君瀲三言兩句便使了個離間計,白錦年狠狠地瞪了瞪這個挑事的攝政王,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
「自然,本就是聯盟,本宮這就下令讓黎軍最精銳的兵將與卡拉翰王爺進攻滄州城。」
「相信我們聯手,此戰定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白錦年和卡拉翰心中都很清楚再拿君瀲和卿雲無法起到威脅滄州城數十萬將士就範,倒也絕口不提這樣的建議了。
畢竟這二人白錦年留著還有用,當然不可能傷了他們。
這點,君瀲在孤身赴險的時候便已經知曉,滄州城守將自然也知曉。
白錦年吩咐副將發兵,卡拉翰這本就是個打仗的好手,見得如此平靜更是躍躍欲試,當即便一拍手翻身上馬,正欲帶兵攻城,豪爽一笑道:
「好,本王這便攻下滄州城給大雍攝政王看看厲害!」
君瀲並不在乎被這樣鄙夷,他只是再次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警告道:
「卡拉翰,此戰一旦開始,便再無退路,你會後悔的。」
「因為,你不會贏!」
君瀲身為階下囚卻還如此妄自尊大地說出這樣一番話,真真是讓斜眼掃過來的這位北狄第一勇士十分的懷疑,他輕蔑地吹了個口哨,對君瀲的評判十分不屑地開口道:
「本王以前是敗在你君瀲這個戰勝手中,但如今你已經將自己混到了這個地步,本王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仗,本王一定會打,而且一定會贏,攝政王既然做了階下囚,還是莫要考慮這麼多才是!」
說完之後,那卡拉翰再不顧君瀲的勸阻,揚起馬鞭,很快入了萬軍之中,下令進攻。
白錦年也不知道君瀲哪裡來得自信心,如今見卡拉翰已然準備攻城,不免鄙夷地笑道:
「攝政王還真是自信心膨脹,人已到此,還能說出這樣狂妄的話。」
「今日,滄州城必破,而這天下,也只會是本宮的。」
白錦年眼中的野心,君瀲不是看不明白,他也不過多的辯駁,只是冷冷地開口道:
「你休想。」
「你不會得逞的!」
白錦年無意和君瀲逞口舌之快,當即親自押送著君瀲,彎了彎嘴角,同樣是輕狂自信地開口道:
「是嗎,那本宮今日就讓攝政王看看滄州如何城破的!」
「來人,給攝政王拿一把椅子!」
繆徽對眼前即將到來的盛況也是十分期待,故而並不阻止白錦年的決定,反倒是饒有興緻地同樣命令道:
「攝政王要看,太後娘娘應該也要看一看,來人,也給大雍的皇太后搬上來一把椅子!」
很快有人依令行事,君瀲和卿雲同樣被俘,如今已然不自覺近在咫尺,就在卡拉翰手下的軍隊和黎軍開始攻城的廝殺中,君瀲突然間轉了一下身子,掠上前去,拽住了卿雲的手臂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四目相對之時,他用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地開口道:
「小雲兒,小心!」
隨著這五個字落下,這三軍陣營之中,突然間由廝殺之中傳來數十道奇異而又不可琢磨的聲音,緊接著就連卿雲都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暗衛悉數倒地了去。
一擊斃命,那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