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漠北褐色的大手撫觸到了冷幽然滑膩膩的頸背,然後五指靈活地繞上了一絲艷綠,只要它輕輕一拉,『美景』便盡收他的眼底。
就在漠北要拉開那個半蝴蝶活扣時,門外傳來了零亂的腳步聲。
漠北沉了一下眼色,然後便打開床上的錦被,蓋在了冷幽然的身上。
「無恥!」來人一進屋子,便開口大罵。「雖說冷家為人不夠正派,但你也歹也是個千金小姐,竟然做如此下作之事!」
漠母進門就看到冷幽然的衣服被扔在了地上,自己的兒子正曖昧不清地抱著冷家女兒。
不想問,都知道剛剛房裡發生了什麼事。
「冷幽然,你果真不知禮義廉恥這四個字怎麼寫,大白天,你就引我兒子與你在床上廝混!」
漠母看到自己一向知分寸的兒子,竟然被自家仇人之女所迷惑,沉於情色之中,她就呼吸不暢。
「婆婆別生氣,相公從未如此過,念在相公是初犯,這次就算了吧。」芷藍『賢良淑德』地說著,可有意無意,話里的矛頭都指向了冷幽然。
「冷幽然,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敢用狐媚之色,勾引我兒子,我就把你掃地出門!」的確,沒有冷幽然,漠母相信漠北絕不會如此。
「娘,你怎麼來了?」漠北慵懶地坐在床沿之上,將冷幽然連著錦被抱入懷中,眼卻看向了扶著自己娘親的芷藍。
芷藍瑟縮了一下,走了一個步子,身體稍稍靠向老夫人的身後,躲閃漠北的目光。
漠母雖然不喜歡芷藍,可跟冷幽然相比,她寧願選擇偏袒芷藍,「你也不用怪芷藍,她只是關心你。」
聽到漠母的維護,芷藍很開心,因為有了漠母的支持,她想做漠家的主母,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漠母的下一句話,就把芷藍從天堂打入了地獄。
「不過,北兒,你在芷藍房間里待的時間也太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早上為何會晚起,若是再有一次,我便將芷藍從這個家裡趕出去!」
漠母絕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影響她的兒子,女色害人,要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巴,她不能讓漠北的前途因為女人而被毀掉。
漠北絕不能踏上與他父親相同的路!
芷藍的臉一下子變成雪白一片,她本想仗著漠北的寵愛,漠母再睜一隻眼閉一眼,她能就爬上夫人的寶座,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北兒,還不起來,跟我走!」漠母瞪了一眼漠北懷裡的冷幽然。
漠北放開冷幽然,起身跟著漠母離開,只是在走出房門的一剎那,回頭看了一眼冷幽然。
漠母帶著漠北來到漠家祠堂,看著祠台上的牌位,漠北跪在了蒲墊之上。
漠母看著縈縈旋起的香火,背對著漠北,「芷藍,這是漠家祠堂,你沒有資格進來,出去!」
漠母的厲聲冷喝,把芷藍嚇了一跳,雖心有不甘,可芷藍還是乖乖離開了漠家祠堂,並把房門關上。
一扇門隔斷三個人時,芷藍的眼一直盯著門,好像能透過門看到裡面的情景一般,只不過那眼裡的陰毒之光,讓人心瘮。
死老太婆,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的進漠家祠堂,當我掌握漠家大權時,再讓你好看!
「北兒,你還記得,為娘最後同意你娶冷家女兒的原因嗎?」每當漠母看到自己丈夫的牌位時,心痛萬分。
「孩兒記得。」漠北的脊背挺得直直的,他從沒有忘記過漠家的血海深仇。
「記得?你還想騙為娘!」漠母喝斥著漠北,她不能讓自己唯一的兒子最後還是死在冷幽然的手裡。
「孩兒沒有。」漠北坦然地面對自己的母親,對冷家的恨是支持他活下來的理由。
「好,既然你說沒有,為娘就信你一次。現在我要你當著你爹的牌位再說一遍你娶冷幽然的原因,讓你爹也聽聽。」漠母看著漠北的眼睛,讓漠北沒有絲毫可以逃避的機會。
漠北站了起來,然後掀開衣擺,『咚』的一聲跪在漠父的牌位前面,豎起三根手指,向天立誓,如當日那般:
「我漠北之所以要娶冷幽然,是為了報仇冷家,冷家讓我失去了妹妹和爹,我要讓冷家先失去這個女兒,然後再毀了冷家,我要讓冷家上上下下五十二口人為我漠家償命!」
漠北憶起,他在娶冷幽然之前,就說過一遍這樣的話……
「什麼,你要娶冷家的那個女兒?我不同意!」當漠母聽到漠北要娶仇人家的女兒,氣地差點打了漠北。
「娘莫急,先聽兒子把話講完。」漠北卻沒有太多的起浮,好像成親之事並不是他提出的,與他無關一樣。
漠母自然是了解漠北的脾氣,雖說冷家那個女兒是出了名的美,但她不相信漠北會因為女色,而忘記了漠冷兩家的仇。
看到自家母親冷靜下來,漠北才繼續說道:「冷家從我們漠家奪走的一切,孩兒要讓冷家雙倍奉還。」
漠北眼裡的陰鷙如同是六月暴雨來臨之前、天灰濛濛的,壓得讓人發慌。冷家十年前向朝庭告發說漠家心懷不軌,於是一道聖旨下來,天下首富漠家,毀於一旦。
作為功臣的冷家接管了漠家的一切,雖然他跟母親逃過了一劫,可是他爹卻被斬首示眾。
他爹被斬那日,母親帶著他去法場,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爹是如何死在他的面前。
漠北知道,他娘想用血的教訓讓他牢記漠家的仇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