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古驚御下落
除了尊主,眼前之人,難道是……幾個老氣橫秋的老人狠狠皺了下嘴臉,一時之間被心裡的猜測驚到,頓然心如死灰……
「古驚御,到底在哪裡?南墨帝,不要給臉不要臉,本王妃的時間珍貴,你耗不起。」駱清喬妖炙嬌媚的臉上結了一片寒霜。
「砰……」厲擎天周身寒氣不要錢地涌了出來,全部罩在暮睿哲身上,冰凍三尺——
「不,不要殺我們……攝政王殿下,我們願意追隨您左右……不要殺我們……」
「對,對對,我們可以讓寒雲國上下奉您為主……」
「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看到男人臉上不耐煩的神色,趴在地上的長老們發現自己可以動了,心中一喜。
此時,幾人哪還顧得及自己是寒雲國的長老,素來高高在上的他們竟然有一天為了保命,趴在地上苦苦求饒——
這事兒傳出去,天下人都不敢信。一國長老,在國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更別說他們登峰造極的實力,對帝皇都可以指手畫腳。然而今日,卑微如塵,只求一條生路。
「呵呵呵,我們需要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東西做事?」駱清喬被他們口中的話刺激地笑了。
「寒雲國不應存在。」厲擎天短短几字,決定了寒雲國的下場。而眼前這些老氣橫秋的東西,身上已經染上了罪惡的魔氣,還想攀上蒼龍國?
厲擎天二話不說,一個凝聚著純粹力量的金色光球朝無恥求饒的人轟去。「啊啊啊啊……痛……啊……」十個人扭成一團,掙扎嘶吼,困獸之命,光芒過後,地上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
就連他們身上想要逃竄出去的黑暗魔氣,在相生相剋的金芒里,也消磨殆盡。
「望月深淵!」厲擎天收回神識,血眸看了下凍成寒冰的暮睿哲,滿是嫌棄。
「主子……」戎胥被召喚現身,恭敬地行了個禮。
駱清喬抿唇一笑,被男人臉上的嫌惡給逗樂了。「小戎,把他帶上。」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冰塊里的人說道。
「是,王妃。」於是乎,三人身影驟變,速度如鬼魅般往望月深淵疾馳而去。
「嗚嗚嗚……」詭異的風力如小型龍捲風呼嘯涌動,一層一層疊加的旋風在深淵底下「噼里啪啦」狂抽著一切生息。
濃重的黑暗氣息全部籠聚在一起,好像天然屏障一樣阻隔一切侵入之物,任意物體掉入,勢必被粉碎成渣,連屍骨都不剩。
「哈,哈哈……你,你們進不去的。」暮睿哲從冰解中出來,渾身濕透,深入骨髓的冰寒凍得他嘴唇發紫,上下牙關不斷地打架,體內一點力量都動用不了,只能靠著體能將蝕骨寒冷扛過去。
看著望月深淵底下無窮無盡的危機,暮睿哲心裡慘然一笑。想要救人,別妄想了!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破解此陣!
「哼!我們也許是進不去,但,你不是能進去嗎?」駱清喬不由嗤笑。這人啊!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討口頭之快何用,能保住命嗎?嗤……
那是什麼眼神?厲擎天眯了眯血眸,盡數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袖袍下彈出一道金色光芒。
「啊啊啊……」雙眼霎時刺痛,灼熱的痛感從頭皮一直往全身蔓延,無法言喻的痛……暮睿哲捂著雙眼的手滲出了血水,好恨!好恨!他是寒雲國的帝皇!是帝皇……
「厲擎天……」暮睿哲滿腔壓抑不住的憤恨仰天長嘯,有不甘,氣憤,但更多的是嫉恨和仇視。
兩個脫了窗的眼球隨著暮睿哲鬆開眼睛的手滾落在地,兩個血窟窿順著臉頰,滑下兩道血漬,滴到衣襟上,妖紅詭異。
與冥界的鬼差不遑相讓!駱清喬十分滿意自家男人的手筆,被那雙眼睛盯著,真心讓她惡寒想吐。現在好了,眼珠子沒了,那道令人厭惡的視線也消失了!
「暮睿哲,你是想死,還是開路讓我們進去?」駱清喬看著望月深淵底下磅礴混亂的陣法,也隱隱感覺到裡面殺機重重,非比尋常的不凡。
「開路?哈哈哈……」暮睿哲笑得瘋狂,臉上的猙獰真真比鬼還可怕,頂著兩個血窟窿語氣嘶啞地說道:「你們進不去的!這是天魔地煞血陣,你們想要的人,唯有葬身於此。」暮睿哲暗地裡拚命地用筋脈里的魔氣衝擊對方的禁制,一重一重不斷引導體內的力量……
「喝……天罡魔網……」暮睿哲隨手朝著厲擎天等人拋出一個法寶,隨而飛快地朝遠處隱身遁逃。
「呼呼呼……」刺耳的罡風崛地而起,站在原地的厲擎天和駱清喬冷眼看著伺機逃跑的人,彷彿是在看一個喪家之犬在玩躲迷藏的遊戲。
「啊啊啊……」沒有想象中躥逃順利,還懷著僥倖心理的暮睿哲此刻後悔了,向來自視甚高的秉性讓他嘗到了苦果。
那根本就不是人!暮睿哲血人一個趴在了地上,口中汩汩汩不斷冒出鮮熱妖紅的血,映襯著頭上那沒有眼珠子的窟窿,比死還難看。
「在我們眼底下也敢逃走,真是不知所謂。」能逃過自家男人的神識禁制,這世上除了魔滅天,還沒有那號人物。暮睿哲算是哪根蔥?
「天,有辦法破了這陣法嗎?」天魔地煞血陣!深淵底下聚集了無數負面能量,惡意、殺戮、仇恨……
整個望月深淵都染上了黑暗的色彩,這麼龐大的負面能量,凝聚於一處,物極必反,易出妖魔。時間長了,深淵附近的妖獸都會變異狂化,嗜血如魔。
「解鈴,仍需系鈴人。」厲擎天深邃如海的眼神掃了一眼暮睿哲和望月深淵下的魔陣,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波動:「他的精血,是個好東西。」
輕描淡寫的話落,駱清喬眼睛倏然一亮,緊盯著狂吐鮮血的暮睿哲小嘴一笑。
「對魂魄沒有損傷吧?他身上,還有很多我們可以知道的事兒呢!」如果不是已經強行搜了一個人的魂,駱清喬早就拿暮睿哲開涮了!
「死不了。寶貝想知道的,絕不會少。」厲擎天鬆開身邊之人,「呼……」周身氣息陡然一轉,變得強大、冷漠、霸氣!
一個意念之間,厲擎天的身影已經站在瞭望月深淵上空,俯視著底下咆哮晦暗的黑暗力量,幽揚的衣袍被風吹起,如天神降臨,以睥睨之姿,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不……放開……本皇……」暮睿哲感覺一道強悍的力量禁錮住自己,然後無法控制地飄了起來,飛向某處……望月深淵中央!
「厲擎天,你放開本皇……朕是寒雲國的真命天子,你要做什麼?」暮睿哲暗探了一番自己的身體,體內毫無力量可用,一潭死水,只能任由宰割的感覺讓他真正體會到了畏懼。
「天魔地煞血陣,和你十分相契,由你來解陣再好不過了!」厲擎天表情平靜地決定了暮睿哲的下場。早就看此人不順眼,就算有其他解陣方法,厲擎天也不會選擇,讓看不順眼的人生不如死才是他心中所想。
只是瞎了那雙狗眼,根本不足以讓他消氣。在對待自家寶貝的事情上,厲擎天的心眼可謂是非常的小。
「不……」暮睿哲雖然看不到,但能感受到他深處的位置十分危險。「厲擎天,你放了本皇,我可以把五皇子還給你們。」強烈的罡風具有絞殺之力,不消一瞬,暮睿哲身上已經被劃出了千百道血痕,衣袍破爛不堪!
「厲擎天……厲擎天……」暮睿哲拚命地掙扎,但是身體依舊被壓制著往下沉,風「呼呼呼……」猛烈不知十倍,上百倍……
「啊啊啊……」望月深淵裡傳來了凄厲的嚎叫,那個悲慘,聞者悲傷吶!駱清喬覺得殺豬聲都沒有這般慘烈。
只見男人右手在虛空中劃出了一個璀璨奪目的金色圖紋,「呼呼呼……」隨著紋路匯合,天地忽然暗了下來,不過只是須臾,九天之上有一束柔和如晨曦的光芒穿透雲層,照在男人所畫的金色圖紋上。
「嗡……」金色圖紋似乎吸收了天地之靈輝,朝著四周變大,等圖紋大到一定程度,男人動作迅疾地控制住暮睿哲的身軀。
「啊啊啊……」暮睿哲痛苦地尖叫,彷彿被千刀萬剮的刺痛,還有煅燒的灼熱,創口上鮮血源源不斷被抽離……
「啊……」暮睿哲後悔了,後悔直接對上這個可怕的男人!他自以為傲的準備在對方面前不堪一擊,甚至,他即將要死在了這裡。
不可以……他不能死在這裡,他不甘心……暮睿哲頭腦漲得發昏,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能感覺到體內的血愈來愈少……
「咻」「咻」「咻」……包裹著紅色鮮血的金芒朝圖紋上九處射去,伴隨神無九宮圖的落成,「嗡……」整個圖紋,以暮睿哲為軸,具有天罡地氣強大的力量覆蓋上望月深淵底谷。
「吼呼……」「呼呼呼……」陣陣鬼哭狼嚎之聲源源不止,整個深淵好像匯聚了萬千妖魔鬼怪,同聲同氣,驚駭嚇人極了。
「轟隆隆……」厲擎天朝神無九宮翻手擲去一擊,精純浩大的神力附著而上,深淵下面的黑暗力量如見剋星,四處亂竄,不斷地撞擊著籠罩住它們的神無九宮「伏魔陣」,天轉地搖,猶如崩塌之勢。
汩汩汩……處於陣法中心的暮睿哲,此時堪比從血水裡撈出來般,血人一個!
「轟……」持續片刻,烏雲散去,望月深淵不消一會便天朗清明。
「成了!」駱清喬在山巔震動劇烈之時,便坐在了虛空之上,看著男人尊貴優雅的動作,宛若表演藝術般華麗絕倫。
這是她家男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吸引著她的目光,真是夭壽!好喜歡看男人動手的樣子,怎麼辦?駱清喬絕不承認,她也有看臉的時候!
「寶貝……」厲擎天信手朝淵底暴露出陣源隨便擲出一道力量,那麼的輕描淡寫,那麼的強悍無阻。「嘩啦……」以陰玉結成怨氣之晶的陣源,在男人手下只能用雞肋形容。
「砰……」失去了陣法的深淵底谷暴露在了幾人面前,暮睿哲的身體直接從空中砸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唔……」生不如死的劇痛盤旋起來,暮睿哲從來不知,他有一天竟然不想多活一秒鐘。
想要救人?哈哈哈……已經只剩下一具屍骸,要嗎?暮睿哲陰狠地想道。聽著腳步聲,察覺到他們尋人的方向,嘴角咧出難看的輕笑。
「小御兒……」駱清喬釋放出神識,覆蓋深淵底谷,萬丈開闊的地底,人——
密密麻麻的人!一排排像軍隊一樣站著,但是沒有意識,全都是沒了靈魂的傀儡!
「小御兒……」駱清喬心咯噔一聲,不!不可能!駱清喬眼皮不受控制地猛跳,成千上萬的傀儡,小御兒不會……
「天……」駱清喬用神識從左到右,將一個個「人」看過,排斥著心中不好的預感,緊繃著的弦在看過前面幾列之後,微微鬆了松,不是——
「寶貝,你歇會兒,交給為夫來找。」厲擎天安撫地拍了拍人兒,神識無孔不入,將所有傀儡都收入眼底,每個人的輪廓五官清晰地映入腦海。
暮睿哲……駱清喬心裡不能平靜,深怕古驚御真的在這裡面,成了傀儡,對罪魁禍首的憤恨更深了……
……
「全滅!」厲擎天只手張天,袖袍一揮,「砰砰砰……」所有失去了靈魂的傀儡在男人可怕的力量之下爆破開來,化為烏有。
「天……」駱清喬雙眸縮了一下,立刻意會,轉而喝道:「小戎,將他提過來。」
戎胥身影一動,不消一會,便從外面拋進來一個血人,「砰……」像斷了線的風箏落在地上。
「暮睿哲……古驚御在哪裡?」駱清喬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段。古驚御也許在不知道的地方受苦,時間耽擱不起!
「咳……」暮睿哲上氣不接下氣,呼吸斷斷續續,若有若無,渾身有如被碾壓過的疼痛。
「說,人在哪裡?」駱清喬怒不可遏,一掌朝人拍了過去,「砰……」暮睿哲的身體霎時陷入了地坑,半分性命又去了一截。
「喝……呵……呵呵呵……」暮睿哲頂著兩個血窟窿放聲狂笑:「死,死吧……一起死吧……哈哈哈……你們不得,好死……」
「嗖……」暮睿哲身體突然癟了下來,流出來的血變成了紫黑色,慢慢滲了開來,似乎要燃燒自己的性命換取最後一搏,嘴巴張得老大,嘴角以詭譎怪異的弧度僵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