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想問什麼(二合一大章)
紫雲殿中,西海老龍語塞的望向東海老龍,他們兄弟幾個事先商量好的套路里,似是沒有這個問題。
「咳,」東海老龍很有存在感的動了下身子,手掌在扶手上來回蹭著:「中部大陸被困住的那些仙人我們自然要想辦法去營救,不然萬一仙魔大戰一起,咱們在人數上仙界也不佔優勢,是吧!」
羲煜笑著點頭:「幾位老神君果然明事理,本上神同彥九神君也是這般打算,先想辦法營救中部大陸被困住的仙人,至於小七的歸位,萬事自有天意,時間到了這本源之力自然是會降下,眼下還是先去營救被困的眾人更為重要。」
東海老龍皺了皺眉,餘光掃向另外三位兄弟,他剛剛可是說要先營救了?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不就是要逼問出一個結果?
西海老龍身子向前探了探,正待要說話就被羲煜一抬手打斷:「幾位老神君很是關心仙界的前途和安危,這讓本上神倍感安危,想我羲煜晉陞上神之位數萬年,一向以仙界的安危為己任。
「天女是否能歸位,何時能歸位,我同雲水和秋木一向極為關注,到了合適的時間,自然會通知幾位老神君前來觀禮,幾位儘管放心就是。
」不過說來那中部大陸倒是極為詭異,雲水在海中查找了數日也才勉強有了一點頭緒,只那覆蓋在中部大陸上的陣法很是複雜,所用的材料大部分都已經絕了蹤跡。
「想要將那陣法破去,只煉製陣盤一項就需要大量的稀世奇寶,幾位老神君如此熱心,屆時定會傾力相助,我在這裡就替著雲水和秋木二人先謝過幾位老神君。」
四海老龍面面相覷,羲煜這傢伙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明知道他們提什麼都好,就是不能提錢,居然還想著讓他們幾人友情支援!
能讓他開口討要的稀世珍寶定都不是普通的貨色,他們手上雖然也有一些好東西,但全都是用來傳家的寶貝,平日里也只有遇到新目標時才不經意的拿出來撐一撐門面。
四海老龍此時已是有些後悔這一日之行,明知道羲煜這人很是小氣從來不肯吃虧,他們竟然還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將往日吃的虧找補回來。
果然還是吃多少虧都不長記性!
嘆著氣,四海老龍相繼起身,連場面上的道別話都懶得說,垂著頭一個個依次走出紫雲殿。
目送四個難纏的傢伙出了殿門,羲煜背脊一塌窩在靠背中,忙碌了這麼些時日他心頭已是很疲累,在同心結中對著彥小七說了幾句就起身向著流火殿走去。
彥九那邊他們還需統一口徑,先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至中部大陸上才是正途。
「大人,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適?」彥小七對自己拖後腿的行為已經反省了好多次,按著羲煜的指示去傳音,那難得的歉疚感蹭蹭蹭的涌了上來。
「我們接下來本就計劃著將中部大陸的陣法破除,又有何不對。」
羲煜揉著彥小七的頭髮,只覺小徒弟這般傻傻的模樣也是分外可愛。
「仙界那些秘境我們要不要也進去看一看?」
「看情況吧,還是先以救人為主,不管我們有多少時間,最不能缺的還是能上戰場的人。」
這般想著,羲煜便覺同雲水再去一次蠻荒變得勢在必行,他現在只盼著那七尾狸貓不要提出太過分的要求。
「我們明日啟程去尋雲水,我要同他再去一次蠻荒,你可是要與我同行?」
彥小七的運氣總是太過詭異,羲煜已是覺得將她時刻帶在身邊總是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羲煜不嫌她太過累贅她當然要跟在他身邊,那被滋潤得越來越健碩的一魂一魄,已是一刻鐘都不想與他分離。
同著彥九又敲定了一些細節,兩人分工,一個負責尋找中部大陸的陣法破解之法,一個負責將中部大陸的消失對仙界的影響誇大一點傳出去,將天女歸位之事先壓下去。
雲水那邊這些時日也同樣不太好過,他宮裡同樣也有一位天女,四海老龍在羲煜這裡沒討到任何便宜,轉頭就去了他那裡。
收到羲煜的消息便直接定下來在蠻荒的隘口處碰頭,羲煜摩挲著當日蛇妖給他的木質令牌,想了許久還是覺在去蠻荒前應該先見一見蛇妖和那隻獨眼獸。
蛇妖送與他的木質令牌上細細的雕繪著花紋般的陣法,陣法內蘊養著蛇妖一絲神魂,他將神識探進去就聽到對方瞬間傳來陰涼的笑聲。
「怎麼?終於想到聯繫我們兄弟二人了?」
「我準備明日啟程去蠻荒,我們在何處先見一面?」
蛇妖繼續呵呵的笑著:「蠻荒那裡我們兄弟二人呆的太久就不過去了,你明日出了澈羲宮向東慢慢飛就能見到我們兄弟二人。」
這是一早就料定他們會如此計劃?羲煜心中對蛇妖的警惕又升了一分,靜默片刻回道:「好,不見不散。」
「大人,你要見蛇妖?」彥小七自是認識這塊令牌。
「見見也好,那幾頭凶獸的具體想法我們還不清楚,真將它們從蠻荒放回來,是福是禍難以預料。」
羲煜難得語帶沉重,彥小七縮進他的懷裡,到了此刻她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更為適合,只能這般緊緊的攬著他的腰,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身為上神大人出行倒是很簡樸,居然連象徵身份的金色雲頭都不用。」
踏著星光出門,澈羲宮附近湊來的人群還沒有散去,羲煜並不想給自己惹來太多麻煩,那蛇妖既然說向東飛出數里就能遇到,想必就在附近,果然剛剛從人群中鑽出沒有多遠,夜色中就見到兩個龐然大物。
「你們可有什麼話要帶給蠻荒中的兄弟?」
「當然有,一別數百年,我們也是異常牽挂,」蛇妖笑著拋出一枚同樣的令牌到羲煜手中:「就勞煩上神大人將這令牌拿給我蠻荒中的三位兄弟。」
羲煜看都不看的將令牌收好:「二位可是有話要帶給我?」
「這個自然也是有的。」
蛇妖笑的陰涼,在彥小七戒備的目光中擺著粗壯的尾巴向前又湊了湊。
霜華山上,鳳珂興匆匆的奔到院中,就見原本守在房門前的白十三沒了蹤影。
能順利上山,她心中很是歡喜,看著緊閉的房門,想著清霜就算是打坐修鍊,應是也不怕被打擾,就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你怎麼在這裡?!」
帷帳中,兩道人影並排躺在床上,靠外側處幾許青絲透著帷帳垂了出來,鳳珂急匆匆的上前,一撩開紗帳就見清霜與白蓉合著中衣並肩躺在床上。
白蓉攏了攏衣襟,將半露的胸肩擋住,眉眼間勾著媚態,嬌嬌柔柔的從床上起身,尋著床尾處的繡鞋套在腳上。
「我為何不能在這裡?」
鳳珂雙眼瞬間蓄起霧氣,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明明她走的時候還虛弱的坐都坐不住,怎麼只月余過去,就能同白蓉滾在一起!
她俯身過去要將清霜搖醒,被白蓉一把攔住。
「大人累了,剛剛才休息,你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就好。」
「我同你有什麼好說的!」
鳳珂雙目噴火的轉頭瞪向白蓉,她就是要在這裡等,等到清霜醒來給她一個交代,她為了他風塵僕僕的來回奔波,憑什麼他就可以在這裡擁著美人酣睡?
「既是沒什麼好說的,那就勞煩出門時將門關好,大人可是不能沒有我。」
白蓉妖嬈的扭著腰肢抬手指了指門板,這些將顏面看得極重的嬌嬌女應該最看不得這些,若是鳳珂能禁受不住刺激,直接下山回了北荒那就更好。
越想越是得意,白蓉面上的笑容又深了幾次。
「這是我的房間,憑什麼我要離開?要有人走也該是你才對。」
鳳珂拳頭攥的極緊,她不能被白蓉的言語刺激得失去理智,她要等清霜給她一個交代。
「我怎麼能走,大人可是需要我來照顧。」
白蓉返回身又坐在床旁,不知從何處找出一條帕子在清霜的額頭上輕拭。
鳳珂端坐在地上,雙眼直直的落在清霜面上,咬著舌尖提醒自己要冷靜。
白十三收到鳳珂回山的消息就飛快的趕了回來,出了竹林就見院門大敞,飛速跑進院子又發現清霜暫住的房間房門大開。
似是有些不對!
白十三在廊檐下略一猶豫就向著房門行去,視線剛能落在房間里,就見鳳珂背對著房門盤腿坐在地上。
「小公主,您,您怎麼坐地上了?」
鳳珂一回頭,通紅的雙眼讓白十三更是心驚,再顧不得旁的,一腳踏進房間就見那大床上帷帳落下,內里隱隱有著另一道人影。
「誰在裡面?」
仙器滑出至手掌,白十三分身上前正欲攻擊,就聽帷帳中傳來軟軟的一聲:「是我。」
白蓉怎麼會在裡面?白十三很不解風情的將帷帳一把扯下,就見清霜正平平的躺在床內側,他身旁,白蓉正半邊身子趴在清霜的身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
白十三轉頭愣愣的看向鳳珂,卻只在鳳珂面上看到衝天的怒火。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把清霜弄醒,快一點。」
心頭的火氣再是要壓制不住,鳳珂嗖的起身大步上前:「你若是不願就讓開,我來叫他。」
既然不是修鍊,自然隨時可以喚醒,鳳珂只覺自己一定是被氣傻了才會想等到清霜自己醒來。
白蓉伏在清霜的胸前,手指在他的面上輕輕地划著,越看越覺這張臉讓她無限歡喜。
「神君大人身體尚有些虛弱,這個時候喚醒對他的身體會有影響,你們真的不顧他的安危嗎?」
造作的嗓音讓鳳珂再忍不住,一把將白蓉從床頭扯到地上,抬腳就踹在她的胸口:「這個時候知道大人身體虛弱需要靜養了?既然知道,你這一副下賤的模樣又是怎麼回事?」
鳳珂這一腳踹的又急又狠,運了十成的力氣直接踹上心窩,白蓉一口氣沒提上來,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這人,這人竟然敢對自己動手!
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顫巍巍的起身,白蓉抬手招出慣用的蛟鞭就朝著鳳珂抽去,鳳珂怎麼可能站在原地等著挨打,不大的房間里兩人你來我往的開始過招。
術法在空中碰撞,巨大的聲響終是將沉睡中的清霜喚醒,抬眼看著雪白的壁頂,好一會才想到這是鳳珂的房間。
轉過頭就看到白蓉的鞭子正對著鳳珂抽去,他不由得心驚,連忙大喊:「住手。」
醒了?
熟悉的聲音讓鳳珂下意識的轉頭去看他,抽來的鞭子忘了躲閃直直的打在背上,讓她發出一聲悶哼。
清霜慌忙掀開被子下床,剛拉起鳳珂的手,就看到自己雪白的中衣,視線一轉,手執長鞭的白蓉衣衫不整的站在不遠處。
「你醒了?」
鳳珂咬著牙擠出這三個字,世人說的沒錯,他們北荒的鳳凰性子就是烈,眼中揉不得沙子,無論遇到何事都不願委曲求全。
清霜微微嘆口氣,胸前的滯悶依舊明顯,這月余的療傷竟是沒有多大的好轉,拉過鳳珂的手將她的身子轉了個方向,清潤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
「你們先出去。」
「大人!」白蓉扯著鞭子正欲上前,就聽清霜又沉聲吐出兩字:出去!
白十三很有眼色的扯著白蓉出門去,還不忘盡責的將房門關緊。
清霜抬手想要布上一道結界,只是術法掐至一半身體就已經跟不上仙力的抽調,胸口的鈍痛讓他忍不住又彎下身子。
再顧不得心中那口氣,鳳珂連背上的傷口都如同感覺不到,忙扶著他坐回床上。
「別忙活了,咱們就這樣說說話吧。」她現在只想知道他同白蓉到底如何了。
經脈滯塞,仙力運轉已經不夠流暢,清霜借著鳳珂的手勁坐起身,轉頭看著她因怒火而越發明媚的面容,一抹淡笑又浮在臉上:「好啊,你想問什麼?」
她當然什麼都想問!
一連串的問題在心頭閃過,張張嘴卻是一句都問不出口,若得到的並不是她所期待的答案,她又該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