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仇人相見分外臉紅
「哼!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王蕭聽言,冷哼了一聲兒「牛小姐的為人我最是清楚,她才不是那般薄情寡義的人。
更何況,如今這世上有哪個富貴女子,一生只有一個男人?只要牛小姐心裡有我,就足夠了。哪怕以後有再年輕的男子出現,那也得有個先來後到的!」
「哦?」尚芷雪微微挑眉「既然牛小姐這般好,你又看得這般開,不趕緊準備嫁妝嫁了,又在等什麼呢?」
果然是不靠譜小姐開發的遊戲,設定竟如此不倫不類。
都說古代的人,無論貧富,無論男女,皆以禮節為先,言行最是委婉。
可尚芷雪來到杏花村后,所看到的,接觸到的,都是直言不諱。甚至,還有些不要臉面。
譬如說……張嬸,又譬如王蕭。
「要你管!多事!」王蕭瞪了尚芷雪一眼,言語之間皆是怨氣「我自己不想那麼早出嫁,行不行?我想多陪在我娘和我爹身邊,行不行?
哼!你以為我是你?這邊才退了婚,死了爹,那邊就急著拐回來一個男子。
沒辦個婚宴,沒發個喜糖。甚至,連個說法也沒有,就住到了一起,還真是不知羞恥!」
王蕭何嘗不想早早嫁到牛家,做那村長閨女的正夫?他費盡心思與尚芷雪退婚,為的不就是高攀牛家嗎?
可牛家的人死活不肯上門提親,他有什麼辦法?
該死的!
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阿紫那個死不要臉的爹?
自己去死就算了,還非得在臨死前壞了他王蕭的名聲兒!家裡窮就窮,挖草藥就挖草藥,幹嘛要說是為了那十兩黃金?
害得現在,村長都不肯鬆口讓牛小姐來下聘!說是,這件事情鬧得太大,得緩一緩。
也罷。
反正整個村子里,就我王蕭最是俊俏!牛小姐如今已經被我迷得神魂顛倒,我也跟她有了肌膚之親。
與她成親,是遲早的事兒!
王蕭是個不會藏事兒的人,心裡是怨是喜,皆表現在了臉上。
尚芷雪看著眼前的男子,神色一時幽怨,一時無奈,頓時也猜出了大半。心中,不免泛起了几絲不屑。
牛家雖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可到底也是一村之長。身份和地位比上不足,比下卻還是有餘的。
像這種人家,最看重的便是一個人的品性。所以,牛小姐怎麼可能會娶王蕭呢?
別忘了,王蕭可是在退婚前就跟牛小姐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這種關係,整個杏花村的人都知道。
可見,牛小姐待王蕭也不真心。否則,怎麼可能會讓他成為別人的笑柄?
只可惜了這王蕭,一心想高攀牛家,又傻乎乎的以為,別人牛小姐是個蠢的,當真可笑。
想到此,尚芷雪一時沒能忍住,便噗哧一聲兒笑了出來。
王蕭見此,白了她一眼「你笑什麼?」
「沒什麼」尚芷雪收起了笑,擺出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兒。
彷彿,方才笑出聲兒的,另有其人「我只是在想,你那一番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你與牛小姐之間,究竟是她想娶,而你不想嫁。還是你想嫁,別人卻不願娶。」
尚芷雪本來,是不想挖苦他的。
俗話說的好,好女不跟男斗嘛。
只是,誰讓他老擋在門口,死活不肯讓尚芷雪進去呢?
尚芷雪此番冒雨前來,可是要與王嬸談正事兒的。如今王嬸還沒見上,卻白白跟前未婚夫扯了半天犢子,換誰誰願意呢?
再說了,尚芷雪冷啊!
雖說她下山的時候,是披了蓑衣的。可她這件蓑衣,是劉氏用了好幾年的貨。一路走來,不僅鞋子進了水,就連衣裳也濕了大半。
她只想趕緊進屋暖和暖和,甚至能喝口熱茶,然後將房契地契給拿回來!可不願意和王蕭在這裡,你懟我一句,我懟你一句。
然,奈何王蕭就是看她不順眼。
尚芷雪往左邊走,他就往左邊移。尚芷雪往右邊挪,他就在右邊堵。
就好像,尚芷雪一介平民,不得登他的三寶殿一樣。
你說,氣不氣人?
「你說什麼?」王蕭被尚芷雪的話,惱紅了臉「你居然懷疑我嫁不出去?」
「難道不是嗎?」尚芷雪眨了眨眼,雖是反問但語氣卻極其肯定。
「你!呵……」王蕭咬了咬唇,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於是,冷笑了聲兒「你有這閑功夫,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本公子以後如何,不用你瞎操心。」
「你誤會了,我可沒功夫管你。」尚芷雪瞟了王蕭一眼,語氣寡淡「我只是……在為王嬸擔心罷了。」
「與我娘何關?」王蕭想也沒想,便開口問了一句。
「你說呢?」尚芷雪聽言,勾了勾唇「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年紀當真不小了。以前與我有婚約的時候,雖沒有出嫁,但至少也算是有婆家的人。
可如今呢?你與牛小姐二人'情投意合'的事兒,整個杏花村都知道了。卻偏偏,連個未婚夫的名分都沒有。
是,牛家是不著急來提親,你也不著急出嫁。可咱們村裡的人,可都著急想喝你們的喜酒呢。」
尚芷雪不得不承認,她雖有時不屑說三道四。可一旦毒舌起來,那可了不得。
就比如現在,三言兩語,句句在點。縱使是一看到尚芷雪就張牙舞爪的王蕭,也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王蕭咬著唇,死死盯了尚芷雪許久,這才再度開口「阿紫,我知道你恨我。對我退婚的事情,也很不甘心。
可是感情這回事,是勉強不得的。哪怕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也是有緣無分。你能冒著大雨過來找我,我很感動。
但是,我喜歡的是牛小姐。你……你還是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
王蕭的這一番話,說得既突然,又沒頭沒腦。使得尚芷雪腦海里,一下就閃現出了'陰謀'二字。
只見她淡淡勾起了唇,揚起了一個最完美的弧度。然後,緩緩轉過身去,打算看看身後,是不是來了個什麼人。
如若不然,王蕭怎麼會說出這一番話來?還說得,這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