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惡婆婆
周桃桃回到廚房，看著碗中沾滿手印的肉丸子眉頭緊蹙。她將這些肉丸子，直接放到一旁，這些她可不打算要了。
周桃桃重新開始炸了肉丸子。
吃過晚飯後，周桃桃牽著小包子悠閑的走在田埂上，夕陽西下，金色的餘光照耀著深秋蕭索的木葉。
晚秋帶著絲絲的涼意，微風中隱約有著一聲低低嚶嗚聲。
「娘親，有人在哭。」小包子說道。
周桃桃的身體還未被靈泉水改造，自然沒有小包子那麼靈敏，她仔細的聆聽，還真的聽到了隱約的哭泣聲。
順著小包子手指的方向，看到一群人圍在小河邊上，在人群中傳出一陣陣女子哭泣聲，其中還夾雜著一道兇悍的辱罵聲。
「這個賤婦，我們楊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楊氏一巴掌一拳頭的落在江小棉的身上，江氏作為媳婦，只能默默的忍著婆婆的虐打，眼淚不爭氣的拚命的流著。
「啊！」女子凄厲的哭叫聲傳來。
「你怎麼不去死啊！我讓你哭，整天哭喪著臉，你是故意做給誰看啊！」
人群中有婦人不忍的勸道：「楊大嫂子，你別再打了，再打的話，可真的要將她給打死了。」
楊氏冷哼一聲，「家裡就你和我在，不是你偷的還是誰？」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江氏不停的搖頭。
「那我問你，你昨日給你娘家的五十文錢，是從哪裡的來的？」楊氏妥妥逼人道。
江氏面色一僵，噙著淚水的臉蛋驀地發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
江氏的反應，無疑讓所有人都懷疑她，也更加坐實了江氏偷婆婆銀錢的事。
我靠，活脫脫的現實版惡婆婆。
周桃桃有心想要幫忙，但是一想到她外人的身份，估計越幫越忙。
在古時候，別人的家事，外人壓根就沒資格插手，尤其是婆媳關係，自古以來有這麼一句話叫做『媳婦熬成婆』。
做媳婦的時候，在婆婆手下壓著、欺負著，就算是再委屈也得忍著。
長輩教訓晚輩，天經地義。
除非，得像王小蝶那樣豁出去，什麼也不管，任由別人戳脊背股的罵名。王小蝶能如此不管不顧，也是因為沒了丈夫。
周桃桃扶額，對著江氏擠擠眼，讓她問楊氏證據。
那丫鬟一臉懵逼的看著她。
「小姑娘，你可是不知道。我這媳婦就是一個偷奸耍滑之人。我放在家裡的錢，被這手腳不幹凈的女人偷走，拿去接濟娘家。」
江氏咽哽著，辯駁道：「我沒有，我沒有拿那些錢。」
正當周桃桃在衡量著利弊，是否要出手時，付安從人群後方走出，對著楊氏說道：「楊嬸，小棉那五十文錢是在鎮上撿來的。正好我見著了。」
付安的為人憨厚老實，從來不說謊話，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這麼一說，壓根就沒有人懷疑過他的話，就連楊氏也訕訕地閉上嘴。
這件事也就這麼算過去了。
有婦人攙扶起江氏，口中勸著道：「你也別往心裡去，你家婆婆就是那個脾氣，以後順著她點。」
周圍人都是如此勸著。
瞧著江氏浮腫的臉，一雙眼睛也是紅腫著，周桃桃眼底掠過一抹憐惜。
「若是你不嫌棄的話，去我家坐坐吧。」
江氏仰著看著背著夕陽下周桃桃，那張胖乎乎的臉上沒有厭惡、嘲笑，目光真誠，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江氏跟著周桃桃母子兩人到他們住的茅草屋，這裡還是她第一次來，屋子雖然破舊，裡面卻乾淨整潔。
江氏聽到很多關於王小蝶的傳聞，懶、潑辣、臟等等，各種說辭的都有，可是今日一見，並沒有傳言中的那般不堪。
「你臉上的傷需要敷一敷。」
江氏搖搖頭，她不敢，若是被婆婆看見指不定又是一陣的打罵。
「弘兒，給你嬸娘煮著兩個雞蛋。」周桃桃吩咐道。
「嗯。」小包子跳下凳子，朝著屋外走去。
「不用了。」江氏喊道，小包子卻是沒有停下腳步，轉眼就離開了堂屋。
「在我這裡就不用客氣了。先喝杯茶，潤潤喉。」這杯茶是她特意用靈泉水和開水兌過的，雖說不能讓她痊癒，起碼能減輕她的痛楚。
若非顧忌著江氏的婆婆，她想直接用泉水給她治療傷，可是一想到，若是她的傷馬上就好，以後她那惡婆婆指不定下手更狠。
江氏接過她手中的茶杯，「謝謝。」
「晚飯還沒吃吧？」
依照楊氏的德性，絕對不會給她吃飯。
江氏想要說吃過，可一對上周桃桃那雙清透的眼，彷彿什麼都騙不過她，只能默不作聲。
小弘兒拿著兩個剛剛煮好的雞蛋走進堂屋，將雞蛋放到江氏的面前，「嬸娘，吃。」
江氏看著小弘兒，想到以前這孩子比自家孩子還要瘦，如今面色紅潤，想來方氏將他照顧的很好。
江氏一想到自家的娃兒，眼淚很不爭氣落下。
「嬸娘，不哭。」小弘兒踮起腳尖，伸手白嫩的小手幫江氏擦拭眼淚。
江氏心中一暖，「嬸娘太沒用了，嬸娘，不哭了。」
小包子真是太暖心，周桃桃看著小弘兒的目光都是發亮的。
周桃桃對著江小棉說道：「心裡有什麼委屈可以和我說，不要憋在心裡，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
江氏點點頭。
周桃桃將雞蛋剝好，然後讓她放在臉上滾著。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弘兒，你在這裡陪著嬸娘說話，不要讓嬸娘再哭咯。」周桃桃吩咐道。
小弘兒點頭。
家裡的吃食都是一天一天的清，很少會留吃食。周桃桃抓了幾把白面，做了一碗手擀麵，配上靈泉水澆灌出來水靈大白菜，撒上一點香蔥，香氣四溢。
周桃桃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進入堂屋，便看到江氏嘴角噙著笑，也不知道小弘兒說了什麼逗得她開心。
「趁熱吃吧。」
江氏看著那碗面，心中既暖又感動，眼眶中不自覺的又浮起淚水，這一次她忍著沒有落下。
「謝謝。」再也多言語也無法表達她此時的心情，最後只化作兩個平凡卻真誠的字。
熱乎乎的一碗面下肚后，江氏蒼白的臉上有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