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非常重要的人來寫
雲煙聽他這麼說,就徹底放了心,一手支額,道:「阿離姐那邊,還是沒什麼消息嗎?」
訂婚宴那天出事之後,金厭離就沒了消息,沒人知道她去哪裡,連季宵寒這邊,都暫時沒查到金厭離的行蹤。
至於紀霆梟那邊,倒是真沉得住氣,不論誰去問,他都是一笑拒之,連一個字都不會回答,給人一種高深莫測,卻又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感覺。
季宵寒道:「嗯,暫時沒有。」
雲煙閉著眼睛,腦中閃過那一夜在西江月別墅里看到的一切,臉上已經透露出疲倦,道:「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只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最後到底會怎麼樣。」
其實,結局不難猜測,畢竟是隔著血海深仇,不是簡單的你愛不愛我這種問題。
季宵寒道:「不要想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世間大多恩怨是非,旁人是幫不上忙的。」
雲煙疲倦的笑了一下,道:「也是,如果實在找不到,就把人手都撤回來吧,不必浪費這個時間了。」
季宵寒卻道:「我派出去的人,也不單單隻是要找他們,我有一些猜測,或許能從他們身上得到證實,這個你就別管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睡吧。」
雲煙也確實很累了,一連幾天都是忙來忙去,又帶回來幾個小孩子,之後的事情還要她來慢慢規劃,建立自己的勢力和地盤,已經是迫在眉睫了,雖然季宵寒願意,但她並不想一直成為季宵寒的負累,她必須依靠自己。
因此,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雲煙的重心都在建立自己的勢力和地盤上,她選址重建了御針館。
雖然之前的御針館已經被燒毀,匾額也被顧行簡拿走,不知究竟有沒有被完全毀掉,但她還是選擇重建御針館,雲不歸和雲景等人每天都忙得熱火朝天,新御針館內一切陳設,皆是由他們親自操持,忙到最後,萬事俱備,卻只有門口上懸挂的匾額處還空置著。
如此月余過去,轉眼就已經是深秋了。
這天,雲煙恰好帶了季宵寒過來看新御針館,道路兩旁的楓葉已經紅了,車子緩緩駛過,紅葉紛紛揚揚落下,一片紅葉之下,兩人站在新御針館大門前,兩人微微仰頭,看著新御針館大門上方空置著的位置。
雲煙揉了揉眉心,道:「……這個,不知季總的書法如何?」
季宵寒微微側首看她,鎮定道:「尚可。」
他說尚可,就一定是還可以,絕對不會太爛。
事實上,從選址重建新御針館開始,雲煙就有了一個想法,只是心裡一直都很忐忑,不知道季宵寒到底會不會答應,於是,都糾結到了御針館重建完成了,她都還沒好意思問季宵寒。
雲煙的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道:「那……不知季總願不願意,賜墨寶一幅,我掛在這新御針館?」
她問得忐忑,心裡是真的沒底。
季宵寒這個人最怕麻煩,也從不在任何場合題字什麼的,大概也沒人敢向季宵寒提這種要求,原本雲煙也想過去找榮遠山,或者其他什麼書法大家來題這新的匾額,可考慮到最後,她還是覺得季宵寒是最合適的人選。
並且,她還在心裡默默決定了,哪怕季宵寒寫出來的是鬼畫符,她也認了,這新的匾額,一定要季宵寒來題字。
季宵寒面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背在身後的雙手,有兩根手指似是輕輕的動了一下。
季宵寒神色自若的道:「你確定要我寫?」
雲煙忙笑道:「嗯嗯,這匾額是我們新御針館的人門面,一定要非常重要的人來寫才可以,季總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她說得輕鬆,但手心裡卻是冒出了一層冷汗,心臟砰砰狂跳起來,生怕季宵寒會拒絕。
季宵寒瞳孔緩緩收縮起來,道:「非常重要的人來寫?」
這一句,竟是連聲調都有點變了。
雲煙低頭,又忍不住偷偷瞟向季宵寒,道:「是,是啊,有什麼問題嗎?你不會真的要拒絕我吧?」
季宵寒啞聲道:「沒問題,我永遠不會拒絕你。」
雲煙;「……」
好好說話行不行啊!行不行!不許亂撩不知道嗎!
雲煙一時之間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的道:「哦,那個……裡面準備了紙筆,要不然現在就進去寫?」
過幾天她就想開張了,這匾額必須得儘快刻好了掛上去,她是不想再等了,不論怎樣,這新的御針館必須得儘快開起來。
這一段時間,雲翳依舊下落不明,雲蔚然依然昏迷不醒,雲煙嘗試過幾次給雲蔚然行針,但云蔚然自己不想醒,強行行針,只會讓雲蔚然元氣大傷,雲煙也不敢再輕易嘗試,至於神農金血,她也不敢貿然再用了。
不過,話說回來,顧行簡這一段時間倒是很安靜,什麼動作都沒有,像是突然間銷聲匿跡似的,不只是顧行簡,就是雲家那些人也突然消停了下來,不再露面作妖了。
但越是如此,雲煙這心裡就越是覺得不對勁,太平靜了,往往才是最大的不對勁。
雲煙正有些走神,一隻指節明晰的手突然伸了過來,雲煙回過神來,卻見季宵寒正低頭看她,微笑道:「不是要進去寫字嗎?」
雲煙忙道:「哦,對對對,走吧。」
兩人一進門,雲不歸等人頓時就撤了,幾乎是一瞬間就跑得沒了蹤影,這一段時間下來,大家差不多都已經習慣了看兩人秀恩愛,只要兩人一起出現,其他人就主動閃開,誰吃飽了撐的,沒事留下來受虐?
雲煙哭笑不得,好在紙筆都已經準備好了,雲煙抽回手,道:「季總,請吧。」
季宵寒略點了點頭,神色自若的舉起厚重的羊毫斗筆,從從容容的在宣紙上一揮,這一筆落下,竟是力透紙背,季宵寒再運巧勁,羊毫斗筆在他手中如行雲流水一般進退有度,揮灑自如。
不過片刻功夫,三個蒼勁有力的草書大字「御針館」,便躍然紙上,令人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