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親自掛的
那邊,雲不歸等人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雲煙從季宵寒懷裡微微仰起頭,心口怦怦狂跳,像是要跳出胸腔來,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半晌后,只聽見季宵寒低低的聲音響起,他道:「阿煙,你傻了么?」
雲煙忙道:「沒,沒有啊!我只是……只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我……不行啊!」
她整張臉都已經漲得通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
但季宵寒摟著她的手卻是微微一僵,然後他有點僵硬的放開了雲煙,又往後退開了一步,似乎是在害怕什麼,又往後退開了一步,站定,一言不發的看著雲煙。
雲煙也是一呆,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一時也想不明白什麼原因,只覺得季宵寒這反應不太對,她應該做點什麼,挽回一下這個場面。
這麼想,她身體已經先於大腦做出反應,朝季宵寒走了一步,然而,她走一步,季宵寒就退開兩步,像她是什麼逼上來的洪水猛獸一般。
雲煙:「……」
她有那麼可怕嗎?
季宵寒面色陰晴不定,似乎不敢看雲煙,看她過來,他低聲道:「什麼不行?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靠近嗎?」
他聲音都啞了,也不敢看雲煙。
雲煙驟然睜大眼睛,季宵寒剛才那一番舉動,竟是因為她剛才那一句「不行」?
她可真沒那個意思啊!
但不知為何,雲煙卻是暗鬆了一大口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剛才……就是太緊張了,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是說你不行……不是,我不是說我不行!我的意思是……卧·槽了!我就是緊張,不好意思,我害羞,行了吧?明白了吧?」
季宵寒這才抬頭看向雲煙,神色稍緩,道;「所以,你並沒有那個意思?」
雲煙睜大眼,道:「什麼意思啊?我沒什麼意思啊!誒,你……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小心眼子了,這不是我認識的季總!」
在雲煙眼裡,季宵寒這個人一向都是穩重,君子端方,做事更是從容不迫,滴水不漏,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啊!
季宵寒終於又朝前走了兩步,走到雲煙面前,低頭,在雲煙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道:「都是因為你。」
雲煙;「……」
呵呵,這鍋我不背!
不過,看人這好不容易才哄好了,雲煙倒也沒那麼欠,這一節總算是過去了,她一轉頭,這才發現雲不歸等人竟一個都不見了。
雲煙搔了搔鼻尖,輕咳一聲,道;「哦,對了,你看,這匾額掛得怎樣?我親自掛的。」
季宵寒頭也沒抬,道:「很好。」
雲煙也反應過來是白問了,有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終於,伸手握住了季宵寒的手,面不改色的朝御針館里走,道:「對了,過兩天新御針館就正式開館,到時候,我想請你過來參加剪綵儀式。」
季宵寒道:「好。」
雲煙頓了一下,道:「醫藥協會那些人,我也打算請幾個過來,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其他的,也就不管了。」
一提到醫藥協會的人,季宵寒的臉色似是微微凝了一下,道:「那些人,不請也罷,我一個人,還不夠你撐場子的嗎?」
這倒也是。
季宵寒是燕城第一首富,論財勢、地位、名氣等等,有誰比得過他的?
但不論怎麼說,御針館始終是屬於醫療行業,醫藥協會更具代表性,因此,雲煙才想到邀請榮遠山等人來參加御針館的開館揭牌儀式的。
想到這裡,雲煙笑了一下,誠懇的道:「這倒也是,不過,我可沒出場費結給季大總裁哈。」
季宵寒眉梢微微一挑,道:「你已經給過了。」
雲煙略怔,道:「給過了?什麼時候?」
季宵寒神色自若道:「剛才。」
雲煙一呆,仔細想了一下,就想起來,季宵寒說的是剛才那個吻嗎?
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臉,又一下漲得通紅,睜眼道:「還,還可以這樣算的嗎?」
季宵寒微微側首,看向她,微笑道:「你如果覺得不夠,我不介意再多算幾筆。」
多算幾筆,也就是多吻幾下!
雲煙手臂擋著臉,急道:「大可不必!真的!夠了,夠了,真的夠了!」
季宵寒不置可否,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御針館裡面,雲不歸等人有多遠躲多遠,兩人閑閑的在御針館里逛了一圈,算是簡單參觀了一下御針館。
新御針館的格局,和之前的那一個差不多,許多東西幾乎是原版複製出來的,唯一不能複製出來的,就是已經燒毀過的,雲氏歷代先祖親筆留下來的家訓等等,那畢竟是不可複製的,尤其連老宅也燒了,想再找一些真跡,也是找不到了。
多少有些遺憾,但既然已經找不回來,也不必太過介懷,人總是要往前走的。
兩人剛看完御針館,雲不歸忽然神色慌張的跑過來,道:「煙姐,不好了,你……你快來看一下啊!煙姐!」
雲不歸雖然年少,但比其他幾個孩子更加穩重一些,雲煙也放心他,這時,他匆忙跑來,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
雲煙轉頭,看向雲不歸,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雲不歸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懼的東西,指尖都忍不住在發抖,他搖了搖頭,結結巴巴的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形容不來,總,總之,煙姐,你快去看……」
他嚇成了這樣,雲煙神色頓時一凝,轉頭望向季宵寒,季宵寒握牢了她的手,沉聲道:「別慌,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雲煙點了下頭,道:「好,走!」
三人神色匆匆的趕到前面接診的大堂,一到那邊,就看見雲景等人正圍著一個滿身傷痕,又是血水又是濃水,滿臉痛苦的坐在那裡痛哭的……人。
之所以猶豫,是因為這個人渾身上下看上去都慘不忍睹,一張臉上,滿是各種各樣的膿血瘡口,有的還在流著血水,有的已經結痂,手背上也是一樣的瘡口,身上還有多少就看不到了。
實在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