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虎的誓言
看著長椅上,褲子上染滿了鮮紅的血液的夜虎,眼眶微微泛紅,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傷,內疚的不知道該怎麼可好。
「王妃……啊」還在凳子上的夜虎怎麼也沒有想到王妃會來,連忙起身行禮,卻不料傷口因為自己的活動而被牽扯,疼的他齜牙咧嘴。
「怎麼會受這麼重的處罰?不是只是挨棍子的嗎?」天真的她以為,就像小時候爸爸打自己的木櫃,沒想到會是這番場景。
「你不要動,不要說話,有沒有止痛藥或者麻藥之類的。」說著就要上去檢查傷口。
穆敬禹一把拉住她,開什麼玩笑,傷口可是在屁股上的,她堂堂平西王妃,怎麼可以如此。
「你放開我,放開我。」死命的掙扎著,這可是她來到這裡,除了寧兒第二個對她好的人,雖然是受到穆敬禹的指使,可是她在鬧市看到他自責的眼神,這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眼淚就這麼齊刷刷的留了下來,怎麼都止不住。
「額」
穆敬禹見她鬧的凶動,實在沒有辦法,只好一掌將其劈暈,帶走。
「夜鷹扶他回房,去請大夫。」他是知道自己的刑罰是怎樣的殘酷,可是這也是身為暗衛必須承受的,交代完,闊步向外走去。
「夜虎夜虎。」一陣驚呼,就見原本躺在床上的蘇簡一紮著胳膊,從床上彈了起來,額頭滿臉汗水。
她夢到夜虎下半身鮮血淋漓,樣子奄奄一息,一下驚醒過來。
「小姐,小姐不怕,夜虎暗衛他沒事沒事的。」守在床邊的寧兒一把抱住蘇簡一,由下向上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寧兒看到那箱裝有綢緞的箱子被留了下來,她想著沒事,就挑了幾匹拿去給小姐做幾套衣服,回來沒一會,就見王爺抱著小姐回來,嚇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待在床邊守著。
坐在桌子旁的穆敬禹,聽到動靜,沒有說話,轉頭安靜看著床上的人。
聽到沒事二字,原本緊張的內心,這才放心下來。
餘光看到一旁正襟危坐的穆敬禹,眼睛閉成一條縫,她可沒有忘記,剛剛那一掌,話說直到現在都隱隱有些疼痛。
「好寧兒,我有些餓了,能否給我做些清淡的粥過來。」
「好的,我這就去。」說著就急忙出去了。
支走寧兒蘇簡一換上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就這麼瞪著,也不說話。
穆敬禹看著倔強的蘇簡一,嘆口氣,「你身為本王的王妃,就一定要習慣這些,夜虎他們是我的貼身侍衛,犯了錯如果不得到懲罰,難以服眾你知道嗎。」
「可是那樣的刑罰是不是真的有些苛刻了?」她其實是知道的,管理者都有自己的要樹立的威嚴,只是這樣的血腥,她還是無法接受。
「他們不一樣,每一個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人,好處自然也是多的。」挑挑眉,看著穿上蘇簡一因為糾結而又緊皺的眉頭,解釋道。
難道,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規則嗎?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嗎?」算了,也不多做糾結,一手掀開被子,利落的穿上鞋。
這是想通了?挑一挑眉。
「不是說餓了?」
遞給他一個白痴的眼神,「我那是支開她,還是個帶兵打仗的,這都看不懂,你的兵法到底行不行。」
這是被嫌棄了?也不跟她一般計較「行不行,慢慢你就知道了。」
說完拉著她向夜虎的住處走去。
這樣的動作,就好像練了幾百回,蘇簡一似乎並沒有感到彆扭,任由他這般牽著自己。
「夜虎啊,蓋好被子,我來看你啦。」
蘇簡一推開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是牆上一把搶眼的劍,劍鞘通體反著黑光,隱約可是看到上面暗黑的花紋是個老虎的樣子,看上去很新,只是怎麼從來都沒有使用過,她記得每次都用的是一把很普通的銀劍。
「這是那年賜他名字時候贈送的,他很愛惜,一直捨不得。」看到蘇簡一一直盯著牆上的劍,好心的解釋。
原來如此,蘇簡一對她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原本閉目養傷的夜虎,聽到聲音,不小心碰到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喏,這個是給你的。」蘇簡一將手裡一串紅紅的糖葫蘆遞給他。
這是她過來時讓夜鷹幫忙找的,還挺神速,就在自己到達的時候,夜鷹就拿給她了。
趴在床上的夜虎,皺皺眉頭,一臉的不解。
「這個是糖葫蘆,很甜的,我已經幫你試過了,你快些吃了,傷口就會不那麼疼了。」看到他的疑惑,解釋道。
其實夜虎想說,他可不可以不吃,可是看到主子逼迫的眼神,只好伸手接過,一臉不情不願的送入嘴中。
許是最近接連喝葯,口中的干苦瞬間被這抹清甜代替。三下五除二的將其干光了,還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你慢些吧,府里還有好多,回頭讓夜鷹給你再拿幾個。」許是看透了他的想法,眯著眼睛微微一笑。
夜虎不知,未來的幾天,糖葫蘆成了自己最大的噩夢。
「夜虎,對不起,要是以後你還願意待在我的身邊,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在發生第二次。」收起笑容,退後一步,輕輕一彎腰身,鄭重其事的道歉。
一旁的穆敬禹跟夜鷹皆是一愣,前者是沒有想到,後者是想也不敢想的。
夜虎一個大男人,感動的眼淚嘩啦啦的,誠惶誠恐,自己本來是受主子指示監視王妃,後來他感覺到王爺其實就是想讓自己保護,卻不料行為自己的疏忽差點釀成大錯,現在又何德何能讓王妃給自己道歉呢?
「王妃說的這是哪裡話,只要王妃不嫌棄,屬下定當是死捍衛。」蘇簡一不知,這番誓言,在以後屢屢經受驗證,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你就不要動了,在牽扯到傷口,就不好了,萬一弄個半癱,那我這豈不是白白煽情半天。」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