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獻祭
方青松琢磨了一陣之後,猶豫著說:「那個惡靈就算和『許願機』沒什麼直接關係,不過至少它的行為受到了許願任務的時間限制……」
「也就是說,哪怕惡靈本身不是『許願機』設置好的,但它的行為模式,必須符合任務描述,不能越過任務界限來攻擊我們。」
冷冰冰點點頭:「那這是個好消息啊,只要有規律,就是對我們有利的,我最怕的就是沒頭沒腦的突然襲擊。」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今天就討論到這吧,困死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聊。」
兩人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去了。
次日清晨,方青松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了過來,他眼神孟松地打開門,看到冷冰冰提著一個居民醫療箱站在門口。
「昨天回來晚了,都忘了給你的腳換藥,這不,我今天一醒來就想起這事了。」冷冰冰讓他躺下,開始解開昨天就已經弄亂了的繃帶。
方青松靠在床上說:「其實這腳上的燙傷沒什麼大問題,換兩天葯就好了,我自己能搞定的。」
冷冰冰先用生理鹽水沖洗了一邊,然後開始塗燙傷膏,最後幫他包紮好。
收拾完之後,冷冰冰從醫療箱里拿出一個真空袋,還有針頭和酒精棉球。
方青松睜大眼睛說:「你這是準備幹嘛?」
冷冰冰說:「你現在是個傷員,抽血獻祭肯定要等你傷好才行,所以先抽我的血唄。」
「不過我自己對自己下不了手,你來幫我扎一下血管吧。」
方青松臉上的肉跳了跳:「抽血?我哪會抽血啊?我之前還以為要去醫院弄得,你怎麼拿回家來自己搞了。」
冷冰冰擺擺手:「人家醫院怎麼可能幫你抽血,肯定要自己來啊,抽血很簡單的,我之前上了兩節護理課就學會了,來我教你。」
方青松推辭了半天,最後還是拗不過她,哆嗦著手給冷冰冰扎了一針。
看著血液從她白花花的手臂上流出來,方青松忽然感覺有點揪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暈血暈針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冷冰冰那邊倒是一臉輕鬆,她上大學的時候就經常去獻血,今天抽上四百毫升完全沒有感覺。
拔了針,按住針孔,冷冰冰拿起滿滿一袋血對方青松說:「走,我們去地下室,看看那個『獻祭兌換機』用這些血能兌換到什麼東西。」
方青松抓住她的手:「你還是先休息會吧,一下子抽了那麼多血,我看著都有點害怕,對了,你吃了早飯吧?」
冷冰冰說:「我隨便吃了塊昨天剩的蛋糕,你想吃早飯嗎?要吃我們叫外賣唄。」
方青松汗道:「你沒吃早飯還抽血,真是不怕死啊,我這就給你煮碗面,快點吃了墊墊肚子。」
冷冰冰看了看他:「你傷還沒好呢,煮什麼面啊,沒必要這麼麻煩。」
方青松讓她坐下,自己拄著拐打開桌上的電磁爐,開始燒水:「煮碗面而已,幾分鐘的事,你坐會馬上好了。」
「我煮的清水面,那可是壓箱底的手藝,保你吃了一碗想兩碗,吃了兩碗想三碗!」
冷冰冰沒好氣的說:「你當我是豬啊,一碗兩碗三碗的。」
方青松一邊笑一邊下了面,順便還敲了幾個雞蛋進去:「吃多點又不是什麼壞事,再說了,你這個身材也不用減肥啊。」
兩人互相拌著嘴,很快面就出鍋了,方青松給冷冰冰滿滿的盛上一碗:「來來來,天天喝你的咖啡,今天也嘗嘗我的手藝。」
冷冰冰吸了一口麵湯,一股清香,伴著些許麻麻的感覺充滿了自己的口腔。
她咂咂嘴說:「這是……加了胡椒?」
方青松呵呵笑道:「行家啊,一下就吃出來了,大早上的,吃點胡椒,暖暖身子。」
兩人嘩啦啦把面吃完,一起下了樓,「獨獨咖啡屋」還是那麼冷清,今天開門開晚了都沒人發現。
打開店門,冷冰冰也不去管店裡的事,進門就往地下室走去。
實驗「獻祭兌換機」是今天最重要的事,其他都得放到一邊去。
打開「獻祭兌換機」,冷冰冰把一袋血放在白色平台上,深吸了口氣,心中默默祈禱了一下,再按下了「獻祭」按鈕。
純白色的花瓣立刻合上了,把血袋裹在了其中,緊接著,「獻祭兌換機」這個大白球亮起了五彩繽紛的亮光,看起來就像是ktv里的燈球。
兩人還在一片茫然的時候,「咔」的一聲,大白球的頂端又打開了,升起的白色平台上,那袋鮮血已經不見了,現在平台上靜靜地躺著一件令方青松和冷冰冰都無比詫異的東西。
「這……這是……」冷冰冰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是一個電吹風?!」
沒錯,現在放在平台上的,就是一個小型無線充電吹風機。
它的個頭不大,摺疊之後只有手掌大小,外表還是通體粉紅色的,看上去很卡哇伊。
冷冰冰把電吹風拿在手裡,打開開關,隨著「嗡嗡」的聲音想起,一股熱風便朝她吹了過來。
她順手用它吹了吹頭髮,感覺還挺順手的,不過想到這是自己四百毫升血液兌換來的,心裡就有點起疙瘩了。
「獻祭兌換……怎麼就兌換了這麼件玩意?」她有些不爽的說:「再好的電吹風,也不過幾百塊錢,值得我用那麼多血去換嗎?」
方青松接過她手裡電吹風左右看了看,好像和正常的電吹風沒什麼兩樣,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說:「這個『獻祭兌換機』是『許願機』的附屬產物,它兌換出來的東西,應該也不簡單吧。」
「這個電吹風說不定有什麼額外作用,可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幫上我們的忙呢。」
冷冰冰對此則是持懷疑態度:「一個電吹風能有什麼大用?既不能打又不能砸,難道它吹出來的風能把惡靈給吹跑了?」
「呵,早知道這『獻祭兌換機』這麼不靠譜,就不去許願那什麼千年人骨了,簡直就是白忙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