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信任和放任
第231章信任和放任
閻庭的臉一陣黑一陣白。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到自己素未謀面的母親,在他挨打的時候把他救下來了,細心的給他擦藥,還哄他睡覺。
結果一睜開眼睛,他是睡在赫夕身上的……合著他在叫了她「爸爸」之後,昨晚上還叫了她「媽媽」?
赫夕一邊揉腿,一邊思索。
昨天晚上,她通過誘導的方式,從閻庭嘴裡問出了一些信息。
比如那個海盜聚集的島嶼,就叫殺人島,島上的海盜有兩百多人,但他們搶來的人有四百多個,那些人都過著奴隸一樣的生活,生不如死。
想要進入這座殺人島並不簡單,需要穿過一片迷宮一樣的礁石林。
那片礁石林暗礁尖銳,行船稍有不慎,就容易被藏在水下的礁石劃破船底,葬身大海。
之後船還要穿過門一樣的礁石洞,才能找到殺人島。
因為環境複雜加上磁場干擾,沒有去過的人哪怕拿著地圖都很難找到它。
它就像傳說中的海上寶藏一樣神秘,只是島上有的不是錢,而是一群吃人的魔鬼。
了解到詳細情況后,赫夕又問了他一些島上的事。
結果閻庭像是把她當成了親人一樣,抓緊她低聲痛苦的訴苦,還說要她帶他走。
當然,他以前那些經歷確實挺可憐的,但可憐不是他做惡的理由,她可憐他,他會可憐上輩子的自己么?
閻庭坐起來后,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尷尬。
他很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又怕赫夕的回答讓他無地自容……不得不說,上了這座島生死垂危之後,他變得正常了很多,至少會有這些正常的情緒和擔心了。
可不等他問出口,赫夕就站起身說。
「我去找食物,你要是沒事,把剩下的狼肉處理了,我看你手裡的石片挺鋒利的,把皮去了就成。」
她說完走出山洞,留閻庭下意識捏緊手裡的石頭,皺起眉來。
看來他得想辦法快點好起來,不然就會跟個傀儡一樣,任由赫夕擺布。
赫夕來到沙灘邊,微微眯起眼來。
海上起霧了,而且霧特別濃,能見度極低!
這種情況下,找她的人說不定跟她擦身而過了都不知道,那她要怎麼自救?
「閻庭說,幻海之所以叫幻海,是因為常年迷霧。」
「如果他們找不到我,那我是不是要想辦法先出了幻海才行?」
赫夕嘴裡盤算著,然後就在沙灘上找找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
當初她所在的船就是在附近解體的,不少部件都被衝到了岸上,要是能找到什麼求救工具就更好了。
一個上午過去,赫夕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了。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得髒兮兮的,只有一張臉還算乾淨。
手裡的東西一放,她就問閻庭。
「做船需要什麼東西?」
她想象中的船,就是幾根木柱一拼,那種簡單,但也容易散,這一點她還是清楚的。
就看閻庭有什麼好辦法,能夠做出不散的船,必要的時候,他們說不定真得自己找出路。
閻庭愣了一下就品過味來,「起霧了?」
赫夕點頭,「很大的霧,這霧一般多久能散?」
閻庭丟下手裡的狼皮,冷漠的說,「至少半個月。」
他沒有說謊,不過腦子裡卻在盤算別的東西。
他的船上是有定位器的,所以島上人,可以知道他的船在哪解體,進而猜出他的大概位置。
而他手裡握著武器庫的密碼,那些人肯定會來找自己,赫家家大勢大,短時間內也不會放棄尋找她。
但大霧對警察那邊的人來說是個障礙,對常年穿梭在迷霧暗礁中的島上人來說卻不是。
島上那些人早就摸索出在迷霧中辨別方位的辦法,也就是說,只要大霧延續,找他的人或許會比警察更快找到這裡。
到時候,他就能在警察趕到之前帶走赫夕。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麻痹赫夕,不給她動手的動機。
他們兩個最後誰落在誰手裡,就看天意了。
*
另一邊,海上迷霧確實給搜救帶來了很大阻礙。
好在隱煜他們在幻海周邊,找到了一些船隻解體的碎片,證明隱煜計算得沒錯,赫夕真的被船帶到了這裡。
幻海域內又有很多島嶼,只要赫夕足夠幸運,她活著的可能性很大!
遊艇的甲板上,赫之朝看著面前的迷霧,眼中一片空洞,原本英挺的眉眼此時看上去疲憊憔悴,手裡端著的咖啡放冷了都沒有喝一口。
隱煜走到他身邊,將助理給他的衣服交給赫之朝,赫之朝沒有接,反而看著大霧沒來由的說。
「其實有時候,我是相信天意的。」
隱煜穿著黑色灰色站在他身側,就聽他繼續說。
「當初妹妹回來的時候,我其實做了一個夢,夢到赫家內外都出了問題,然後同行,親戚,敵人紛紛出手,導致赫家就像被挖了地基的高樓一樣,一下就倒了,是夕夕抓住了我,讓我沒有跟著摔下去,所以我醒來后就有種預感,覺得夕夕回來,是來救我的。」
「原本一個夢而已,過了就不會去在意,但之後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只要仔細去查,就能發現端倪。」
「夕夕像是未卜先知一樣,知道誰是好的,誰是壞的。」
「是她提醒我公司內部有隱患,有一些人留著不如處理好。」
「是她趕走了趙怡茹、赫婉音,震懾了所有親戚,讓他們聽話做事,不敢有多的心思。」
「是她找到了是誰一直在暗中針對赫家,並一心想要解決他。」
「……這一切端倪好像都跟我那個夢呼應得上,所以後來,我索性不查了,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我也不一定非要知道她的秘密,我只要在她想做什麼的時候,全力支持她就夠了,因為我知道,她是我妹妹,她不會害我。」
「有她支持,赫家越來越好,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心疼她,哪怕她要做的都做到了,還是會心疼。
我能感覺到她在因為什麼而殫精竭慮,所以我想支持她快點做完她要做的事,可現在看來,我這种放任,好像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