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無妄

「海軍？你怎麼來了？」

身著一身警察制服，站在門口的趙海軍是一臉的嚴肅，在身邊還有兩位陌生的警察，應該是趙海軍的同事。

「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趙海軍直接劈頭就問。

「電話？」周元掏出手機一看這才想起昨天已經參加拍賣會特意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之後忘記調回來了。

「電話靜音睡覺沒聽見，怎麼？找我有事？」周元解釋了一句，隨後笑著問。

「你認識顧子俊嗎？」趙海軍並沒直接回答，反而嚴肅地反問。

「顧子俊？認識呀，怎麼了？」周元隱隱約約感覺到氣氛不對，不過他依舊如實回答道。

「你昨天是不是在劉氏集團大樓的酒會和停車場內同顧子俊發生過衝突？」趙海軍繼續問。

「也不算衝突吧，只能說是一些私人矛盾。」周元如此回答道，接著疑惑反問了一句：「海軍，你問這些幹嘛？」

「周元，請回答我的問題！」趙海軍依舊公事公辦繼續問道：「今天凌晨三點到四點之間你在哪裡？」

「睡覺啊！這麼晚當然在家睡覺。」周元伸手指了指身上還穿著的睡衣：「剛被你吵醒呢，對了，這顧子俊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問這些幹嘛？海軍，你今天不會就是問我這些這麼簡單吧？」

「顧子俊死了，現在警方懷疑你有重大嫌疑，周元，請跟我們去刑警支隊協助調查。」不等趙海軍回答，站在他身後左側的一個警察就不客氣地開口道。

「顧子俊死了？」周元驚愕地問。

「請跟我們走，配合警方調查！」那警察用極不友善的目光盯著周元，似乎已把周元當成了兇手。

周元皺起眉頭，當即不客氣地道：「這位警官，就算顧子俊死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你現在是重要嫌疑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如果不配合的話，我們警方就要採取必要措施。」那警察的口氣令周元聽得極不舒服，雖然周元對顧子俊死亡的消息感到驚訝，可莫名其妙地被警察這樣針對，饒是周元好脾氣也頓時心裡有火。

「呵呵。」周元笑了笑，看看站在面前的趙海軍，還有那兩位警察，當即就不客氣地反問：「現在算是刑拘還是傳喚？有拘傳證沒有？必要措施？怎麼？打算直接給我上手銬？這樣做你們就不怕違反制度？」

「你……！」之前說話的那警察頓時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說什麼，趙海軍連忙伸手攔住了他。

「周元，作為公民有責任也有義務配合警方的調查，目前我們僅僅只是希望你能協助我們搞清楚真相，暫時不算正式傳喚，更談不上什麼刑拘。」趙海軍正色對周元道，但同時望向周元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焦慮和提醒，看在趙海軍的面子上，周元遲疑了後點了點頭，隨後道：「請等一會，我先換身衣服。」

「請儘快！」趙海軍提醒道，周元點點頭，接著也不關門，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等周元走後，之前說話的那警察很不客氣地對趙海軍道：「趙海軍，你這個朋友架子很大啊，作為嫌疑人居然還這種態度……。」

趙海軍回頭冷冷盯了說話的這警察一眼，對方被他嚴厲的目光一掃，到嘴邊的話頓時停住了，接著不甘示弱地回望過去，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姿態。趙海軍也不理他，轉回繼續在門口等著，而另外一個警察彷彿一切都沒發生一般，從開始到現在更是沒說半句話，就當個木偶似的站在一旁只顯示自己的存在。

周元很快換了一身衣服，同時在換衣服的時候打了個電話。十多分鐘后，穿戴整齊的周元回到了客廳，對等候的趙海軍說了一聲可以走了，然後離開了家，坐上他們開來的警車去了刑警支隊。

到了地方，周元直接就被帶進了位於刑警支隊地下一層的問訊室，這邊的格局有些陰暗，走廊兩側是一間連著一間的房間，每個房間的面積不大，充其量也就七八個平米左右。

房間里靠牆的位置擺著一張桌子，桌子靠里一頭是一張固定在地上的椅子，這就是周元的座位。而在桌子另一邊，擺著兩張椅子，桌上擺著電腦什麼。牆上空蕩蕩的沒什麼都沒有，倒不像電影里會貼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更沒有所謂的單向玻璃牆這些東西，房間的角落倒是掛著攝像頭，作為錄像和監控使用。

這種地方周元還是頭一回來，所謂不做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無論顧子俊究竟是怎麼死的，又是誰殺的，這和周元沒有絲毫關係，所以周元坦然自若地進了其中一間房間，隨後在警察的要求下坐了下來。

之後，房門被關上，呆在裡面的周元也不心急，安然坐著打量著四周，同時暗暗思索這顧子俊究竟是怎麼回事。

昨天在停車場離開時，顧子俊看起來並沒什麼，再說自己當時也沒真正動手，更談不上傷害對方。那為什麼之前那警察又說自己是重要嫌疑人，還掌握了什麼證據？這點是周元有些不解的。

在來的路上，其實周元原本是想問問趙海軍，不過因為場合和趙海軍的身份不同，再加上周元之前已經看出跟隨趙海軍一起過來並對自己很不客氣的那警察似乎和趙海軍之間有些不對付，所以周元什麼都沒問，直到被送進這間問訊室。

大約等了十來分鐘后，隨著開門的聲音響起，兩個警察的身影出現在周元面前，其中一個警察正是之前那位，而另外一個警察卻沒見過，當他們進來后，房門就被他們順手關上了，看著他們在桌對面坐下，周元微微皺起了眉頭，趙海軍沒有來參與問訊，這讓周元有些意外。

「姓名！」

「周元。」

「年齡！」

「29歲。」

「性別！」

「男……。」

一坐下，那警察就公事公辦地問了三個問題，周元也不多說什麼，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知道我們把你帶到這裡是為什麼嗎？」接著，那警察不客氣地問。

周元看了他一眼：「聽說和顧子俊的事有關。」

「你知道就好！」那警察緊接著提高聲音：「說說吧，你和顧子俊的死有什麼聯繫？告訴你，不要有什麼僥倖心理，我們既然能把你帶到這地方就是掌握一定證據的，老老實實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周元抬抬眼皮，接著一聲不吭地坐著，理都沒有理他。見到周元這副樣子，那警察頓時就怒了，一拍桌子就道：「周元！給我放老實點！什麼態度？啊！你以為你是誰？這是哪？問你話為什麼不回答？」

聽著那警察的喝問，周元依舊沒有理他，嘴角更是掛起了一絲不屑一顧的笑意，彷彿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這一下，這警察更火大了，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派出所，這是刑警支隊！而且周元牽涉的是刑事案，哪裡有刑事案的犯罪嫌疑人居然如此作派的？當即這警察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又是一拍桌子嚴厲喝問。

而此時此刻，周元索性把他當成了空氣，雙手在胸前一抱，在他面前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