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簡單或者複雜

告辭時，小廖騎在那龍上，道：「張老師喬老師……哦不，張哥喬姐，明兒清晨別忘了買份《聯邦晨報》！」

張飛、小喬站在小店門口，笑道：「放心吧，小廖，即便忘記了吃早餐也絕不會忘記去買份你們的報紙，等著看你的大手筆啊！」

賓主雙方揮手告別。隨著一聲龍嘯，那翼角龍馱著主人一飛衝天……

「我說，這是誰啊？」趙大娘匆匆從樓道口跑出，兩個大**上下晃蕩，氣喘吁吁。

「哇，龍騎士！」特意扔下飯碗趕到的沈大爺驚呼道，好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酷斃了！咱要是有這樣一副『造型』的話，那就不是咱挖空心思追美眉了，而是美眉挖空心思倒追咱了，不是咱怕警察了，而是警察怕咱了……」那兩個小混混揉著惺忪的睡眼，居然也趕到了。

趙大娘等人都是被那聲龍嘯吸引而來的。趙大娘道：「我還當是原子彈爆炸了！」沈大爺道：「我還當是星球大戰開始了！」兩個小混混道：「我們還當是世界末日來臨了！那樣的話，麻將就沒得搓了！「」

張飛笑著向趙大娘等人介紹了情況。

「《殺雞給猴看》這篇報道我當然看了，那巨型銅人我當然也知道，早知道的話，讓那廖記者把我那柄光劍也帶上，緊急關頭武器總是越多越好！」沈大爺道。他顯然在責怪張飛怎麼「忘記」了他，「忘記」了他有一柄光劍！

「是啊，關鍵時刻武器是越多越好啊，早知道的話，咱的麻將牌也無私奉獻了，好歹也可作暗器打！」兩個小混混感嘆道。

「早知道的話，我的菜籃子也捐給正義事業了！」趙大娘猶豫之後道。

「趙大娘，你那菜籃子有何作用？」大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古有『金鐘罩』，今有『菜籃吸』，你們以為我每天提進提出那是普通的竹編菜籃子？！我今兒實話實說告訴你們吧，那是一隻電腦編程的魔法菜籃子，你們都知道的，我年年都是聯邦治安大聯盟表彰的反扒老英雄，其實我哪有什麼反扒能耐，靠的就是那隻魔法菜籃子，只要我想抓小偷了，我上街時就故意將錢包顯眼地擱在那菜籃子里，引他們上鉤，只要他們的賊手一伸進菜籃子摸那錢包了，那麼他們的賊手就會被來自菜籃子底部的一股高科技的『吸力』所『吸住』，遠比手銬管用得多！我就是這樣抓了一個又一個的扒手……」

「原來如此……」

「趙大娘，那，那隻電腦編程的魔法菜籃子是誰給你做的？」張飛有點聽呆了。

「我那孫子以前不是學計算機的嘛，就是他給研發的……當然他那是大材小用，假如不是他命不好，那麼早就因病與世長辭的話，發展到現在的話，他一定研發出了他一直掛在嘴邊的那種科技含量很高的國防尖端武器……」說到這裡，趙大娘哽咽了。

「大娘，別難過別難過……」大伙兒趕忙勸慰趙大娘。

「趙大娘，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勾起了你的傷心往事！」張飛漲紅著臉，手搓著手，他無比渴望小喬能幫他勸慰一下趙大娘。

「趙大娘……」小喬攙著趙大娘的一隻手臂道：「越是聰明的人確實越短命，曹操那兒子曹沖就很短命，就是稱象那小子，這是歷史規律……天嫉英才啊！」

「天嫉英才！天嫉英才！」趙大娘擦了把眼角的淚，望著天，目光逐漸變得堅強起來，畢竟這事兒過去好幾年了，「面對噩運，惟有堅強堅強再堅強！這道理大娘早想通了！」

「對！堅強堅強再堅強！」張飛雙手握拳，猛地向空中莫名其妙地作擊打狀……

小喬攙著趙大娘，望著沈大爺，她突然有了迅速轉移話題的辦法，她道：「咦，沈大爺，你不是有個侄女在西伯利亞房地產公司的嘛，那篇《殺雞給猴看》見報后，公司內部有沒有什麼內幕消息？」

「這個……」沈大爺顯然在猶豫要不要公開他所聽說的內幕消息，畢竟自己侄女端的是人家呂布呂老闆的飯碗，而且經常聽侄女說呂老闆待她還很不錯，很器重她，去年就破格提拔這個只有小學學歷的侄女為某部門副經理，照道理是不應該傳播任何不利於人家的負面消息的，這與他剛才責怪張飛忘記了他的那柄光劍不一樣，他想將光劍贈給小廖是為了正當防衛的需要！但人性中的弱點，也就是虛榮心最終戰勝了他，如果說不知道那該多沒面子啊！他道：「不瞞你們說，那篇報道見報后，陸續有幾位客戶上門來要求退房，這幾個人想是說好了似地，眾口一詞道『他們不想再住在殺人兇手開發的住宅里了……』工作人員怎麼做工作也改變不能他們的決心！另外，有些員工就此展開議論，說一旦呂總被逮進去了公司也就玩完了，樹倒猢猻散，咱們大家就要重新找工作了！」當然，沈大爺是壓低聲音披露這些內幕的，臨了，他還特意囑咐了一句道：「我這只是講給你們聽的！」言下之意，你們聽了就消化在自己肚子里，不要再外傳了！

「明兒那篇後續報道出籠后，可以想見……」張飛眼神里是這個意思，他以為小喬也是這樣想的，但他失望了。

回到店裡后，張飛聽見小喬冷冷地對他道：「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

「簡單？！那你說說看會『複雜』到什麼程度？」

小喬低頭在收拾桌上的碗筷、酒杯等，收拾進一隻塑料盆。張飛叉手站在她身邊，等著她給自己解疑釋惑。她到左，他就到左，她到右，他就到右。等著她給自己解疑釋惑。

「米缸里的米快沒了，下午你到超市去買點米來。」小喬板著臉冷冷地道，然後她就轉身到廚房裡去洗碗了。

將張飛『晾』在了店堂里……

畢竟做過幾年夫妻，小喬的脾氣張飛不了解還有誰了解，除非周瑜來了。小喬經常這樣留下「餘味」讓張飛自己去體會、琢磨，如果張飛這回沒猜錯的話，小喬的意思是這些事兒與咱根本沒啥關係，你那麼瞎起勁幹嗎？

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張飛在心裡重複著她的話。「哼，趕明兒讓事實來檢驗吧！」他嘀咕道。

下午，張飛在超市挑米，米櫃這邊有幾個新到的品牌，張飛一個個品牌看過去，時不時抓起一把細看。這時另外一側糖果櫃前有兩個小學生模樣的姑娘在議論著什麼……

小學生甲道：「你聽說了嗎？上午這附近7號街上出現了一支規模不小的遊行隊伍……」

小學生乙道：「是不是什麼『血債血還』？」

小學生甲道：「是啊，你聽誰說的……」

小學生乙道：「我剛才吃飯前上網了……西伯利亞……呂布……都上了熱門搜索詞語榜了！」

張飛面帶喜色地側身朝那邊看去，心裡道：「就這麼點兒工夫，連網路都瘋傳了，連少年兒童都知道了，信息社會裡這信息跑得可真快啊！像長了翅膀似地，嘿嘿，呂布……」

兩個小學生在收銀櫃口付完錢，正並肩走往電動扶梯那兒，一個黑鐵塔般的叔叔突然出現在了她倆面前，「小朋友，不要怕，現在是民意調查時間，你們說呂布會不會判刑？」張飛伏下身來，搖了搖手中的兩根棒棒糖，「你們只要對我說心裡話，保證調查的客觀性，它們就歸你們了！」

兩個小學生同時伸出手來，同聲道：「肯定要槍斃的！」

望著兩個小學生快樂地咀嚼著棒棒糖，在電動扶梯上逐漸消失的身影，張飛自言自語道：「連小朋友都看明白的事兒，她還說不要想得太簡單……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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