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管所有掌柜的大老闆(一)
媚娘高興地帶著我向東拐,但沒走多久就被一群圍觀的人擋住了道,本不想湊這個熱鬧的,但奈何裡面傳出的凄厲的哭叫聲讓我突然有停住腳的**,媚娘顯然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主,拉著我向裡頭擠進去。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長相一般,衣著破舊,那張慘白而無光的臉上掛滿了淚珠,她跪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抱住面前一個也二十來歲的男的腿,一臉的哀泣,她將臉貼在男腿上,嘴裡不停的高呼:「相公,不要離開我!求你!我會努力掙錢給你!不會讓你吃苦了!不要走!不要走!」
反反覆復就那麼幾句話,聽著我大概也明白了,顯然眼前這個不帶絲毫愛憐與猶豫的男,因不甘忍受與結髮妻的貧苦生活,欲離開這個痴心的女,開始新的生活,可這個女卻妄圖用往日的甜蜜與痴情來感化自己的丈夫,讓他能夠為自己留來。
要我說這真是個傻女人,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如此決絕,不要說夫妻之情,連周圍那些圍觀的陌生人臉上的同情之情他都沒有,他臉上有的只是厭惡與不耐煩,這麼年輕一個女,離了這個男人又不是活不了,何苦呢?
我走上前,蹲來看著那個女人,她也因為我的靠近而有些許怔住,我把媚娘的手絹遞給她,她猶豫著接過,道了聲謝。
我說:「我給你一兩銀,要你離開這個男的,你願意嗎?」
在聽到一兩銀時,周圍的人一片唏噓聲,但在我聽到後面的話后,人群又爆出一片抽氣聲。
女愣住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上的銀票,輕輕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說:「你給再多錢我也不會離開我相公的。」。
我嘆口氣,起身,那個男的沒有絲毫動容,就像沒有聽到女的答案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卻變得有些急迫和貪婪。我冷冷地瞧著他,說:「我給你一兩,要你離開這個女的,你願意嗎?」
「願」男呼之欲出的字卻在一秒生生頓住,他的眼裡又多了幾分貪婪,他笑得很噁心,他說:「二兩!」
哼!不知好歹!我仍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轉身欲離去。
「哎!」他欲伸過來抓我的手被我冷冷的表情嚇退了回去,他帶點討好的意味說:「一兩就一兩!我馬上離開這個女的!」
我順手將手上的銀票扔出,男人立刻恨恨踢開女人,膜拜般趴在地上撿起來銀票,一臉掩藏不住地欣喜。
「相公,不要離開我!你說過.說過要和我天長地久的」女絕望而凄厲的聲音在望向男決絕而不帶絲毫留戀的背影后盤旋,引得人群一陣嘆息搖頭。
「天長地久?這麼明顯的謊話你也相信?明知道活不了天那麼長,地那麼久,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嘆息。
「你這個女人,別人都那麼可憐了,你不幫她就罷了,趕走她的夫君后還冷言諷刺,你怎麼這麼惡毒!」
眼前飄過一襲粉色,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正一臉義憤填膺地看著我。
我笑,說:「趕?我記得她夫君走得時候可是一副求之不得的樣!」
「你!」粉衣女孩指著我,說:「如果那是你的夫君,你還會這麼做嗎?」
「當然不會!」看著女孩一臉被噎著的表情,我繼續說:「如果那個男人是我夫君,我會點燈籠放鞭炮歡送他的離去,他要是不走,我就亂棒把他轟走!對一個一點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我一點也不想浪費多餘的感情在他身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有!」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鬨笑聲,我毫不客氣地拍開粉衣女孩指著我的手,看著她一臉憋屈的表情,我覺得好笑。
走到那個啼哭的少婦跟前,又拿出一兩,我說:「所謂的天長地久呢,不過是場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把錢塞到她手裡,不顧她獃滯的表情,我轉身,又說了句:「最後送給你一句話,這個世界,沒有誰離開誰活不了。」
拉著媚娘離開,身後響起一句刻薄的聲音:「真是個惡毒的女人!」
我笑,繼續往前走不理會,出了人群,媚娘幾次番偷偷打量我欲言又止,我挑眉,問:「媚娘,你想說什麼就說唄!憋壞了我可不負責啊!」
媚娘乾笑兩聲,說:「其實,如果你可以用一種更柔和的方法幫那個女的。」
「那都是治標不治本!對於這樣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離開。」
媚娘又問:「你不怕那個女的想不開自殺了嗎?」
我漫無目的地看著周圍,說:「如果她真得要死,我就當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我不會可憐她,更不會讓自己愧疚!一個連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人,不配得到我的幫助!」
「嘿嘿!」媚娘繼續乾笑,指著前面說:「就是前面那家店。」
放眼望去,一座硃紅色二層樓,不算新,正門處有塊年代久遠,紅色隸書的牌匾,寫著「春風樓」,但規模還是挺讓我滿意的,我邊打量邊跨進門,入門是個十平米的大廳,整齊規矩地擺放著桌凳,但卻只零星坐著幾個人,現在這都快到晚飯的點了,客人卻連一個手掌都數的過來,還真得是經營慘淡啊!
一進門,有個相貌儒雅的藏青衫男迎上來,媚娘上前說明來意,男請我們到二樓一間小上座。
二樓是八間單獨的房間,每間房約有四十平米,看起來還挺寬敞,估計是給一些上檔次的顧客準備的雅間。男領我們進了樓梯口左邊那間,裡面的擺設簡單大方,正中間是張紅木圓桌。
男請我們入座,又命人沏了茶端上來,他說:「我是這家店鋪的老闆許青,我想先說明我的意思,這家店是我祖輩留的產業,我並不想賣,二位也看到了,酒樓現在經營不善,所以我只是想把這個樓租出去,倘若將來許某手中寬裕了,我還是要拿回這家店。」
「這」媚娘面泛難意看向我。
我喝了口茶,問:「為什麼會經營不善?」
男似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愣了一,說:「雖說春風樓是年老字號,但現在燕城的酒樓實在是多,加之我們並沒有什麼新意,同樣是吃飯,客人們自然會選擇一些比較有情趣的地方。」
我點點頭,我也沒開過酒樓,酒樓中的各中管理,我並不懂,不過,我腦里又冒出一個想法,我說:「許老闆,我也不跟你繞圈了,我就直說了吧。我想開個酒樓,但我懂得又少;我看上了你家的店面,但你又不舍賣出;不如我們合夥,我想請你做酒樓的二掌柜,新酒樓所有的支出由我來承擔,如果盈利了,我們大家平攤,虧本了我照付你房租,還另付你工錢如何?」
許青錯愕了一,用一種很不理解的眼神看著我,我笑,說:「莫不是你想當大掌柜?那可不行啊,大掌柜已經有美女來當了。」
說完,我看了媚娘一眼,媚娘那笑得叫一個燦爛。
許青也笑了笑,儒雅溫潤,有種如沐清風的感覺,本來長得就不賴,為人又風雅,不知迷了多少少女的心,他抱拳,說:「哪裡,還不知二位如何稱呼,我只是覺得這對小姐不公平。」
還是個老實人呢,我說:「我叫韓曉月,這位是我聘請的大掌柜媚娘。如果是因為這個你大可放心,我要讓你做得事情絕對對得起我給你的價,我」
「哥!哥!」突入起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覺著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門被推開,一襲粉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女孩一臉吃驚的表情,蹦出兩個字:「是你?」
這是不是叫做緣分呢,我看了看她隨即帶了敵意的臉,對許青挑眉,說:「這位是?」
「小紅,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許青先皺著眉說了她兩句,而後轉向我和媚娘說:「這是家妹,許紅。」
「你是來買我家店面的?」
我點頭,許紅撇撇嘴,對他哥說:「哥,這個女人惡毒的很呢!」
許青的臉頓時很尷尬,微怒道:「胡鬧!誰准你對客人如此無禮的!」
我一笑,是個跟水煙碧一樣沒長大的女孩呢,我才懶得跟她計較,看著面帶歉意的許青,我說:「許老闆覺得我剛才的提議如何?」
許青正了正臉,面有豫色,說道:「許某還是覺得李小姐吃虧」
「這個女人才不可能做虧本的事呢!」許紅在一邊小聲低喃,又惹來許青一記警告的眼神。
見許青仍然猶豫,我又補充道:「放心!我不幹殺人搶劫的勾當,不會拖你黑水,我可是要做正經生意的。」
「小姐這是說得什麼話,既然如此,許某恭敬不如從命。」
我笑笑,掏出二兩銀票,說:「先把這個月的房租給你吧,不要嫌少哦。」
許青見到桌上的銀票,卻沒動,說:「許某既然同意合作,自然是信得過小姐,還望小姐收回這錢。」
這許青也是個正直儒雅之人,見他面有難色,我收回銀票,說:「那好吧,不過,我想把這個酒店重新裝修一,不知二掌柜可否找到幫工?」
說完,惡作劇地沖許青一眨眼,成功看到他的臉微微發紅,看來,這半張臉的魅力還是挺大的。
接受到旁邊許紅敵意的眼光,我沖她笑笑,說:「許小姐可想當我的掌柜?」
「哼!」許紅臉一扭,輕哼一聲,惹來旁邊媚娘一陣低笑。
玩笑開夠了,我和媚娘起身告別,天色差不多了,回去吃個飯該開始我的雄偉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