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滿足客人的要求(八)

第22章 滿足客人的要求(八)

「理由?」我淡淡地問道。

男還是一臉雲淡風輕,好像世間的一切雜事都與他無關一樣,他的聲音很溫柔,他說:「一位故友要過生辰了,這兩樣東西看著很適合他。」

便宜誰不喜歡占,但容易的便宜總會讓人猶豫,畢竟這是個現實的世界,不是美好的烏托邦。

我又仔細看了他一眼,確定我並不曾見過這麼一個人,況且這兒離水國十萬八千里的,這兩樣東西看起來也只不過是兩樣從水國偷渡過來是高級飾而已。雖然這兩樣東西是水煙月皇宮裡的東西,怎麼說都是一個小隱患,但憑兩國現在的關係,若想查起這東西的來歷幾乎是不可能的。

況且,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只有崑崙,他雖然有些讓我覺得疑惑的行為,但我覺得他沒有理由出賣我。

我只是水國的一個公主,崑崙既然跟了我逃離水國,他就不可能與水國的那些人有瓜葛。我也曾想過崑崙可能是藍國的人,畢竟一個長年在水國皇宮裡是侍衛,對藍國的事情居然也略知一二,讓我不得不產生疑慮。但如果是那樣的話,憑兩國的世仇,他或者他背後的人應該會很好的利用我來威脅水國才對,那我不可能風平浪靜地活到現在。

雖然我一開始懷疑過崑崙,但誰沒有一點秘密呢,再說這一上他都盡心儘力的保護我,甚至不顧性命,也許我只是本能地想多了。

我的思慮在心裡全轉回了一陣,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興許是早上沒睡好,亂七八糟的想多,現在一覺睡回來,思清晰了很多,感覺也輕鬆了很多。

但我的沉默在對方眼裡看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白衣男又輕聲說:「兩萬兩如何?如果小姐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加,還望小姐割愛。」

不過是兩件飾而已,水煙月這種飾多得去了,這什麼都不能證實!

我笑得一臉開心,說:「既然公如此喜愛,就如公所願。」

連旁邊的當鋪老頭都覺得忿忿不平,一臉鄙夷的看著我,似是覺得我過於貪財,我也有暗暗觀察這個白衣公的表情,他還是那股雲淡風輕的樣,似乎覺得這是值得的,絲毫沒有一點額外的情緒,真得很像出塵的仙人呢!

拿著這大額的銀票,我瀟洒地走出當鋪,只是憑直覺,背後似乎一直有一雙探究的眼睛盯著我。走了十來米,我轉頭,只能看到一襲白色的挺拔身影,卻看不清表情,我自嘲地搖搖頭,往霸王別姬走去。

到了酒樓,還是滿座一片,還有人陸續想往裡走,媚娘都媚笑著解釋說我們要到歇業了,讓他們明天趕早來。那些人本來是想埋怨幾句的,但看媚娘笑得一臉無害,都無奈而失望的走了。

我讓春桃給我泡了杯菊花茶,在後院悠閑地喝了起來。

閑著無事,就重新打量起了後院,腦里又冒出些想法。

其實這後院挺大的,緊挨著前面的二層酒樓,東面是廚房和酒窖,北邊是存放食材之類的倉庫,隔得比較遠的西面是間房,許青一間,許紅一間,還有一間是空著的,因為梁師傅他們都是燕城本地人,且家離得不遠,平時他們都回家,並不留宿,這兒一直都只是許青和許紅在住。

我想,過往匆匆和霸王別姬隔了六條街,平時走過來也要半個小時,不如把這後院改造一,住進來好了,這樣也方便。

可以單獨把東面這塊區域隔出來,另外築一個小院,可以把房重新修一,修七間房,許紅一間,許青一間,崑崙一間,我一間,知知一間,阿明一間,還有一間可以給媚娘當客房,中午的時候還能小憩一會兒。我可以把我的房間好好裝扮一,這沒有地板磚,就鋪地毯,再弄個書櫃,要一把舒服的椅,要一張長方形的楠木桌,上面要有精緻的花紋

一想到快樂的事,我就浮想翩翩,腦里構思了n遍,直到媚娘一把奪掉我手中的茶杯,我才恍然大悟起來,媚娘一臉賊兮兮地看著我,問:「你做春夢呢?叫了你這麼多聲都沒聽到。」

我笑笑,說:「是啊!夢到我和很多美男爬巫山呢!真是欲罷不能啊!」

私里發現,媚娘其實也是個口無遮攔的人,所以習慣了和她瞎掰。

「巫山?哪的巫山?」許紅也冒出來,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和媚娘對視一笑,我正了正臉,一本正經地跟她說:「你去問你哥吧。」

許紅懷疑地看了看我倆,又說:「春桃他們正在收拾,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梁師傅他們剛做了晚飯,我哥讓我來叫你們去吃。」

到了前廳,酒樓的大門已經關上了。看著儀仗隊,霸王團和廚師隊的人臉上興奮又疲憊的表情,我笑著說道:「大家今天都辛苦了,趕緊吃了回去早點歇著吧。」

飯桌上,大家情緒似乎都很激動,紛紛說著今天的收穫。

許紅說:「我今天一共收了一千八十兩,如果不是半價的話就有千六六十兩了。」

袁木也搶著說:「生意好得不得了,一直都是滿座,如果不是趕著那些客人,他們還要進來呢。老闆,其實現在這個點也還早,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晚點歇業啊?」

我笑,說道:「錢是賺不完的,但人的身體可只有一個,萬一你們累垮了,老闆我要損失多少得力助手啊,不值得!」

許紅瞥了我一眼,說:「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還挺知足!」

我點點頭,說:「那是!金錢這東西就像水一樣,缺了它,會渴死;貪圖它,會淹死,今天老闆我就順便交你們人生重要的一課,貪婪是最真實的貧窮,滿足才是最真實的財富,所以,你們今後可別因為一點錢就把自己出賣了,要不,作為你們的老闆,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我只是隨口說一句,沒想到周圍突然安靜了,我抬頭,開玩笑道:「怎麼了?是不是深深被我感動了?我知道你們崇拜我,但是,那個毛爺爺都說了,不要搞個人崇拜,不過你們應該不認識毛爺爺。總之你們在心裡崇拜一就好了,不用找佛像把我供起來了!」

許紅最先反應過來,發出一聲不滿的哼聲,說:「你這個女人!矜持一點會死啊!」

我夾了塊紅燒肉,說:「矜持這東西值幾個錢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樣才活得開心,知道不!」

「你這樣的女人,誰敢娶你!」

我咽紅燒肉,說:「這就不勞四掌柜操心了,不過呢,如果你將來嫁不出去,老闆我會負責給你相親的!」

「哼!你這個女人,等我嫁的人多著呢!才不要你假惺惺!」

我樂了,沖許青擠擠眼,說:「二掌柜,聽到沒?你妹妹急著要嫁呢,趕緊物色物色啊,別耽誤了!要不哪天老闆我給你准假,你去把把關,畢竟是未來的妹夫呀,可要把眼睛擦亮了啊!」

「你!」許紅羞憤難當,紅著臉不理我。

大家早就習慣了我和許紅的相處方式,都埋頭吃飯,如果哪天我和許紅在一起不鬥嘴了,那陽就要打西邊出來了。

快吃完飯的時候,許紅突然抬頭問旁邊的許青道:「哥,什麼是巫山?」

「噗!」

「噗!」

我和媚娘同時噴飯了,許青手中的筷「哐當」一聲落地了,先是楞了一,接著一臉怨氣地看著我,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許紅這丫頭怎麼這麼純潔啊!

我咳嗽兩聲,大聲說:「吃完了大家就快回吧!早點休息明天按時開工啊!那個,霸王團的人你們負責送儀仗隊的姑娘們回家啊,反正也不是遠!還有,許紅啊,你再去看賬目,看有沒有什麼沒記錄清楚。」

大家都以快的速很默契地扒完碗里的飯,一副急著回家的樣。許紅看著他哥陰鬱的臉也沒再問去,乖乖去看賬目了!

最後就剩袁木他們幾個男孩沒走了,他們說要把碗筷洗了再回。

我真是哭笑不得,這幫孩勤快了!

我笑著說老闆我要飯後減肥,可不能剝奪我愛美的權利,幾個小孩才一步回頭的回家去了。

以前在家的時候,都是阿明洗早上的碗,知知洗中午的碗,我洗晚上那頓。所以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如果要是不讓我做的話,我還真會很不習慣。

媚娘幫著我收拾,廚房的灶里還有熱水,我摻了滿滿一木盆的熱水,開心地洗起來,媚娘在一旁處理剩菜剩飯,看我那起勁樣,感嘆道:「老闆,真是小瞧你了!明明看著是一副沒吃過苦的小姐樣兒,洗起碗就倒有模有樣!不簡單啊!」

我輕笑,說:「老闆我這叫天賦異常,幹什麼什麼行!多跟著老闆我混,保證你也能沾染到老闆我的仙氣!」

媚娘也笑,接著說:「老闆,你別嫌我多嘴,其實我們大家都很好奇你的身份呢!」

我撈起一個碗仔細地洗起來,漫不經心地說:「我沒告訴你們嗎?我父母早亡,不過留給我一大筆家產。我不願就那麼渾渾噩噩嫁人了,就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錢,和崑崙一遊山玩水,直到到了燕城,看到這這麼繁華,突然有了想開酒樓的想法,於是就成了現在這樣。」

放那個洗乾淨的碗,我問:「媚娘,你也別嫌我多嘴,其實我也很好奇你的身份呢!」

「我?」媚娘拿盤的手頓了一,接著說:「我也是自小父母雙亡,被一家人收為童養媳,後來我那公公婆婆都死了,再後來我那死鬼丈夫也死了,就剩我一人了。」

「哦。」我瞟了眼媚娘,淡淡地回應道。

「咳咳!」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咳嗽聲,看到許青那副儒雅溫潤的樣,想起剛才的事情,頓時覺得很尷尬,媚娘乾笑著,很沒義氣地說:「啊!收拾完了,老闆,我去前廳看看,你洗完了早點來將故事啊!」說完,就一陣煙地溜了。

我假裝認真地洗碗,許青也不說話,那雙黑靴慢慢靠近,在我眼前停,就那麼呆立著,半晌沒話。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保持沉默。

最終,還是許青沒忍住,說:「給你。」

我愕然抬頭,看到他寬厚的手手上拿著一疊銀票,正維持著伸向我的姿勢。

我沒接,撈起最後一個碗,說:「許紅是管賬的,錢就交個她收著吧,月底清算了后我們再分紅。」

擦擦手上的水,我又從懷裡掏出一萬兩,塞給呆愣著的許青,說:「我們的雅間要開始裝修了,酒樓的錢是大家的,就先別動了,明天我把設計圖給你,你找人開始弄吧,如果不夠,你再找我要。」

「你哪又來的錢?」許青問。

他們是知道我早就沒錢了的,我笑,說:「私房錢!」

許青嘆口氣,說:「曉月,你何苦這樣.」

我忽略他語氣中的情緒,說:「剛才的事.許紅」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雖然小紅很多時候說得話很.不得體,但我知道你從來沒有真正跟她計較過,你只是喜歡逗她玩罷了。你要真想跟她計較,就不會是嘴巴上逗逗她那麼簡單了。」許青說道。

我笑,說道:「你把我想得這麼好?」

許青說:「是你把自己想得壞,曉月,我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不是你說得那樣簡單,但是,不管你有怎樣的過去,你都可以放了,現在的生活不是挺快樂的嗎?」

我冷笑,說:「許青,我敬重你,把你當朋友,所以我從來不去探究你的**。我也希望,你能搞清自己的身份,我的事不需要你多事。還有,別把我想得那麼好,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清楚得很。」

許青因為我突然地冷淡愣住了,臉上有濃濃的落寞。我不再理會他,徑直向前廳走去。背後響起許青幽幽的聲音:「我心裡看得很清楚,你其實沒必要刻意疏離我。」

我有一瞬間的閃神,許青的確是個好男人,可惜他這種好男人我是消受不起的!我這樣一個自私,虛偽,惡毒的女人,我承受不起他的愛情,如果給了他希望,就等於在他手上劃了一條口,看著他慢慢流血卻笑著安慰他說,我會替你包紮,但也許一秒我就會給他劃上另一條口,也許等他血流干也等不到我給他包紮,痛苦絕對大於心動的代價!所以,趁他的喜歡還只是個雛形的時候,利落地給他扼殺在搖籃里吧!

進前廳的時候,崑崙還是安靜地抱劍坐在那,許紅倒是一臉羞憤的紅色,看看在一邊偷笑的媚娘,我想媚娘那大嘴巴一定跟許紅說了什麼是巫山,許紅這丫頭現在心裡一定恨死我了吧,害她在大家面前丟了那麼大個臉。

沒一會兒,許青也從後院走出來了,臉上還是那副儒雅溫潤的表情,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一樣,他很自然地說:「老闆,該講第十八回『觀音院唐僧脫難,高老莊行者降魔』。」

許青畢竟是個聰明的人,他叫我「老闆」,表明他已經想清楚了,剛才的談話我們都可以當做沒發生,我們之間還是那種不遠不近的朋友關係。

我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回憶著看了好幾遍的《西遊記》情節,一邊把那些畫面轉換成靈活的字說出來。

用了半個多時辰,才講完,我看看天色,現在差不多是十一點的樣了,我說:「差不多了,你們明天還要幹活呢,早點睡吧!」

許紅不滿地撇嘴,說:「要早起的是我們,又不是你!你睡了一午了,還睡!你這女人,是豬投胎嗎?」

我笑,說:「錯了,老闆我是狐狸精轉世,男女通吃!要不你們這麼著迷呢?」

說完我還拋了個媚眼給許紅,許紅立馬紅了臉,冷哼一聲,撇過臉不看我。

媚娘也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她說:「老闆,我記得你早上說要多講一個故事來著?」

我一愣,突然想起,早上好像是一時興起說了這麼句話,我說:「好吧,老闆我說話算話,掌柜們,你們有福了,其實我最拿手的是鬼故事!聽好了!」

四人頓時正襟危坐,我清了清嗓,語調變得深沉,帶著點詭異的氣場說道:「從前有一個美女走夜,被一色男尾隨跟蹤,美女很害怕,正過一片墳地,色男正要手,美女突然走到一座墳墓前,低聲說『父親,開門吧,我回來了』。」

看四人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我繼續說道:「色男一聽,嚇得狂奔而去。美女為自己的聰明得意地笑了起來,哪知笑聲未落,從墳墓里傳出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說『閨女,你咋又忘記帶鑰匙了呢?』」

看到四人臉上錯愕的表情,我又說道:「美女嚇得尖聲跑掉,這時,一個盜墓者從墳墓里爬了出來,惡狠狠地說『影響我工作,活該!嚇死你!』」

媚娘「哈哈」一聲就笑出來了,許紅一臉嗔怪的表情,許青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崑崙則是一張隱忍得難受的冷臉。

「突然!」我加重語氣,成功吸引回四人的注意,我說:「就在這時,盜墓者發現墓碑前有一老者,手拿鑿在刻墓碑,就奇怪地問『你在幹嗎』?老者生氣地說『這些不肖孫把我的墓碑都刻錯了,只自己來改啦』。」

許紅臉上有點驚恐,問:「難道,這次真得是鬼?」

我沒回答她,接著說:「盜墓者一聽,嚇得撒腿就跑了。看著盜墓者的背影,老者冷笑道:「跟老搶生意,嚇死你」。」

「你這個女人!」許紅不滿地說道。

我乾笑了兩聲,語氣一轉,又道:「可是,一不小心,老者的鑿掉地上了,老者正要彎腰去拾,卻看見從草叢中伸出一隻手,同時還有個冷冰冰聲音『啊,敢亂改我家的門牌號』。」

這次四人都聰明了,面不改色地問:「然後呢?」

我笑笑,插著腰說道:「然後,老者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這時,一個拾荒者從草叢中爬出來,撿起地上的鑿,插著腰感嘆道『這年頭,撿塊爛鐵還得費這麼大神。』」

「哈哈!」媚娘再次沒形象地笑起來,許紅傻傻地笑了,又問:「然後呢?」

我一愣,說:「沒有然後了!這就結尾了!」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是鬼故事的!」許紅說道。

我又一詫異,問:「難道這不是鬼故事嗎?」

看四人不約而同地搖搖頭,我摸摸鼻,無辜地說道:「可是,我一直以為這是鬼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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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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