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一個熟悉的面孔
托尼楊說得輕鬆，可事情做起來卻沒那麼容易，秦山不肯給他提供飛船。
得知宋金剛就在前線炮火覆蓋之下，他停止了炮擊，表示願意與托尼楊敘敘舊，這是他唯一的讓步。
兩個人的視頻對話並不愉快，托尼楊始終對此人「賣隊友」的行徑耿耿於懷，哪怕後來知道那些人是羅曼·塞納的間諜，他仍然不願意原諒秦山。
所以他小心提防著：「說吧，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一艘貨船？」
秦山晃了晃他標誌性的斑白頭髮：「戰爭時期一切都很敏感，我的手下兩萬多人都盼著乘坐貨船逃離火星呢，我一個都不肯放行。要是給你開這個先例，我怕他們會嘩變喲！」
「這……難道就不能給他們解釋清楚？」
「怎麼解釋？你和宋金剛站在我們的敵對陣營里，我解釋得明白？」
「那怎麼辦？」
「博士不是已經給你指了條明路？」
秦山壞笑著，把趙盤昨晚提供的計劃重複了一遍。
托尼楊眉頭緊鎖：「我不明白，你過去有很多次機會輕鬆佔領火星，你都放棄了，如今難度最大的時候偏偏這麼執著？」
秦山收斂了笑容，表現得有些癲狂：「我早已對火星失去了興趣，什麼再生人的未來，新的政治嘗試，早在幾萬人投票驅逐我的時候就已經煙消雲散了。現在的我就是來複仇的！羅曼·塞納殺了我的家人，我要奪走他的夢想，他苦心孤詣打造的火星環！」
托尼楊搶白道：「沒興趣你幹嘛不開這火星環離開？跑來打火星難道不是為了報復？」
「報復？白聰明只能算是一個篩網，把我隊伍里那些渣滓篩出去而已。」
秦山說得輕描淡寫，對己方的重大傷亡根本沒放在心上。
這話又讓托尼楊不舒服了：「什麼意思？你故意讓派人來送死？那可是四萬多條人命啊！」
昔日的殺馬特青年大概是受趙盤影響太深了，居然也有悲天憫人的情懷。
秦山的表情很陰毒：「你錯了！那是四萬把刀，時刻準備殺我的刀！」
他解釋了這些人的來歷出身，經過這麼多年的摸索和滲透，早已把羅曼·塞納的意圖和選人用人套路摸得一清二楚。
最早選拔出來送往火星的意識核都是特工，特工不夠用了，就招募了一批又一批傷殘戰士，再後來傷殘戰士也不夠用，又重金招募了一批志願者。
所有人最初都宣誓國家利益高於一切，他們效忠的不是羅曼·塞納，而是他們背後的國家。
羅曼·塞納似乎將這一點忽略了，強行在大家的意識核里加料，要求每一個人都得聽他的命令。
有些人氣不過，投靠了秦山，如今他們被留在了火星環，而那些死守誓言聽命羅曼·塞納的，就都派到了火星上遭受槍炮的洗禮。
托尼楊還是捋不順脾氣：「話雖如此，你完全可以棄之不用啊，把他們打發回地球不行？」
秦山並不生氣，反而趁機激將：「你這麼仁慈，何不幫幫他們？你想辦法幹掉白聰明，剩下的人就都保住命了。」
托尼楊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答應了秦山的要求，可以利用他的宣傳渠道散布消息，幫助他們動搖軍心，從而戰勝躲在地下的白聰明。
作為回報，秦山也做出了承諾：「等博士的意識傳輸鏈完成搭建，你們會是第一批返回地球的！」
他們商議停當，托尼楊開始秘密運作，拉攏一批人時刻準備起義，剩下的就看博士那邊的一個個中繼站飛向指定地點了。
不過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麼萬無一失的計劃，沒過半個月，秦山那邊掉鏈子了。
火星環一直都在接收來自地球的貨船，不斷補充物資和再生人力量，秦山才能源源不斷地給火星那邊放「空投」。
最近幾艘從地球發來的交易貨船里，出現了一個所有人都熟悉的面孔——羅曼·塞納！
在火星環的裝配艙里，負責激活意識核的三個再生人當場傻了。
他們想要呼叫，然而總裁先生瞄了一眼他們胸前的編號，隨口說出了一條密令，這些人立刻不受控制地癱軟在地。
「當初把你們變成意識核的時候，我可是叮囑過你們要聽話的!」
羅曼·塞納伸了個懶腰，轉轉脖子扭扭腰，似乎很不適應這種低配軀殼，他蹲下檢查了三個人的身體，發現自己的配置比他們還低！
顯然戰爭讓火星環的後勤吃緊，秦山不得不大幅削減了炮灰們的配置。
他沒有重新更換稍微高級一點的身體，反正這些在他眼裡都是垃圾，並不比現在這個好多少。
他自信滿滿地走出去，所有見到他的再生人都很吃驚，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羅曼·塞納就先隨口念了幾個指令，三四個人當場倒斃。
這可把眾人嚇壞了，全都不自覺地跪下，完全不敢有給秦山通風報信的念頭。
總裁先生隨手揪起兩個人詢問目前的情況，待了解了秦山把自己與核心艙連為一體之後，他冷笑一聲：「一點新意都沒有！」
他當場告訴眾人，自己只是羅曼·塞納眾多分身中的一個，他看到的、聽到的、經歷過的事情都會傳回地球去。
他指著地上倒下的屍骸接著說：「我能時刻監控你們的想法和行為，這些人剛才妄圖給秦山通風報信，絕對是死有餘辜！至於你們我就不追究了，從今天起，你們必須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否則就算我這個分身被殺了，你們也絕不可能活下去！」
三言兩語就把所有人嚇住了，他們追隨羅曼·塞納走在火星環里，所到之處、所見之人全都倒戈，短短半個小時之後，羅曼·塞納擁有了一支四千人的軍隊！
他們並沒有直接湧向火星環的核心艙，而是若無其事一般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只有幾十個人從四面八方接近核心艙。
此時的秦山卻仍然蒙在鼓裡，他和手下那幾十個親信正在核心艙開會，商量的是三日之後發動總攻，殺到地下城去活捉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