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秋梨

第7章 秋梨

黃裙女看著萬秋離開的背影,痴痴笑了,心想又美又颯,還有個性,真得是太喜歡啦!!!

扭頭對自己丫鬟說:「她可真對我胃口啊!」

黃裙女說話時可沒刻意壓低聲音,所以離得近的人都能聽見。

故而,於人群中,議論聲再起——

窸窸窣窣,竟不絕於耳......

其中一道稍微大的聲音倒是叫黃裙女聽個仔細,也不知是誰在說:「兩個都是怪人。」

黃裙女,聽清了,也未有絲毫惱怒之意,反而笑了起來。

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輕拍了自己腦門,看著前方哪裡還能見得到萬秋的影子,神情微微懊惱:「我怎麼忘了告訴她,我叫什麼!」

黃裙女的丫鬟寬慰自家主子道:「您和她有緣,下次遇見再說也不嫌晚哩!」

黃裙女覺得自家丫鬟說得有道理,隨即釋懷地笑了笑,語氣中帶著感慨:「今天總算沒白來!」

「咱們回去吧!」

丫鬟疑惑問道:「不賞菊了嗎?」

黃裙人:「比花美的人都見了,什麼珍奇貴菊想起她,都會黯然失色了,索性就不看了罷。」

丫鬟點頭隨黃群女離開了。

.........

人群中,那些聽見黃裙女跟丫鬟對話的人中,有人發出疑問:「腦子不好吧?」

.........

萬秋跟黃裙女一樣,早早地離開了睿王府。

今日,她本就意不在賞菊,至於做什麼睿王府的世子妃更是沒想法。

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見詹寧寧,順便給上次羞辱傻白甜自個兒,今天還罵自己是歹筍的女子一個小小的教訓,算是意外的小收穫了。

.........

回到自己院中的萬秋,瞅了翠花一眼,完全不用開口,翠花立馬就能明白萬秋的意思。

翠花她喊來幾個丫鬟,從屋內搬出一張竹椅跟兩張同竹椅高矮差不多的黃花梨木束腰羅鍋棖方凳放在竹椅左右各兩邊。

萬秋見了,微笑著舒舒服服地躺在竹椅上,翠花則又一溜煙似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只見翠花穩穩噹噹地端著裝滿瓜果的托盤,一路小跑著來到萬秋跟前,把托盤放到了竹椅左邊的黃花梨木束腰羅鍋棖方凳上。

這個位置,只要萬秋輕鬆伸手就能拿到托盤內的東西。

與此同時,,又有丫鬟雙手捧舉著小西施壺來到萬秋跟前後,恭敬地彎腰,低頭,將西施壺雙手遞放到了竹椅右邊的黃花梨木束腰羅鍋棖方凳上,同樣,是萬秋一伸手就可以拿到的位置。

做完這些后,這丫鬟連同院子里除了翠花之外的其她丫鬟全部都退了下去。

......

西施壺內裝著已經過濾掉花瓣干,泡好了的花茶水,萬秋閑適地執起壺柄,讓壺嘴對著自個兒,喝了幾小口潤了潤,就把西施壺放回了原處。

躺在竹椅上的萬秋喜歡用西施壺喝東西,是因為拿著西施壺,可以不用坐起來喝,躺著喝完全不受影響。

未發病的萬秋跟發病的萬秋在這點上也很不一樣。

未發病的萬秋沒有直接用西施壺喝東西的習慣,也根本不會選擇躺著去喝茶水……

......

秋風瑟瑟,寒意漸起——

翠花感受到風吹落在身上,帶起的絲絲縷縷的涼意,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后不由自主地看向躺在竹椅上,越發顯得身形單薄的萬秋,眼裡的關切呼之欲出。

翠花就怕萬秋的風寒會因吹了涼風而更加嚴重,所以立馬腳步匆匆地從屋內拿出了披風,準備替萬秋蓋上。

萬秋見了卻搖頭拒絕:「把披風拿回去吧,我感覺這點風寒快好了,但是我還有事情沒做完。」

「你知道的,未發病的我,身體沒毛病,腦子卻不咋靈光。」說後面這句話時,萬秋用食指沖腦袋比劃比劃,語氣調侃。

翠花聽了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萬秋隨手從裝滿瓜果的托盤內隨手拿了個已經洗凈擦乾的秋梨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爆炸,瞬間瀰漫開來。

萬秋一面享受著舌尖食物最原始純粹的美味,一面看著翠花說:「怎麼,看你笑的這模樣,現在不擔心我身體啦!」

翠花老實回答:「奴婢瞧著您這次精神比之前生大病的時候好太多了,主要是發病時的小姐,最是有分寸跟主意的,既然您有決斷了,奴婢相信您,所以就不擔心了。」

萬秋一手拿著吃了小半的秋梨,另外一隻手又重新拿了個秋梨遞給翠花說:「很清甜,你也吃個。」

翠花咧開嘴,又露出她那不太潔白,但算得上是整齊的牙齒,雙手接過秋梨,謝過萬秋後,立馬開心地捧著秋梨啃了起來。

萬秋看著翠花這般容易滿足的模樣,唇畔也盪起了笑意。

......

第二天,詹寧寧沒有遞拜帖,而是直接登門造訪。

因為未發病的萬秋同詹寧寧的關係很是要好,所以傻白甜萬秋早就吩咐過府中下人,以後若是詹寧寧來了,無需通報,直接將人領來她的院內便是了。

不過,對於詹寧寧的突然到來,萬秋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是在意料之中。

詹寧寧來到院中,看到立在萬秋身側的丫鬟是翠花而非淑懿時,想起自己昨日暗中找過淑懿,眉頭仍是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詹寧寧自認為很會審時度勢,覺得眼下可不是去在乎萬秋明顯沒有像往常自己來拜訪時那般得開心,並立馬吩咐下人,端來好茶好點心,好好地招待自己的時候。

她像是什麼都沒察覺那般,依舊熱絡地上前,一把握住了萬秋的手。

萬秋皺眉,嫌棄地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眼翠花。

翠花立馬拿來絲綢手絹遞了上去,萬秋一面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手上被詹寧寧觸碰過的地方,一面請詹寧寧坐下,讓翠花上茶點。

詹寧寧看著眼前,萬秋嫌棄擦手的模樣,心中羞憤交加,面上卻還強扯著笑。

詹寧寧自己倒是以為自個兒把情緒藏得很好了,實際叫人瞅著明顯就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詹寧寧尷尬地把手縮回來。

又很是拘謹地坐下。

......

萬秋看著端來的茶具,聞味道也知道茶壺內是沏泡好的恩施玉露。

萬秋閑適地執起壺柄,倒了一杯茶推至詹寧寧跟前,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在跟前。

其實現在的萬秋通過傻白甜的記憶,懂茶,卻依然不喜歡喝這玩意兒,跟前的恩施玉露壓根就沒有準備要喝的意思。

只是,詹寧寧跟未發病時傻白甜的自己交好,傻白甜愛喝這些,詹寧寧是了解的,自己在性格上沒有掩飾,已經跟平日判若兩人了。

要是連平日喜好也全變了,會惹詹寧寧猜疑。

萬秋看著詹寧寧做了個請的動作:「喝茶。」

詹寧寧不知怎的,老老實實地捧起瓷杯,因為捧得緊,感覺燙手了,才立馬放下瓷杯。

就在這時,詹寧寧突然發覺自己現在在萬秋面前變得好生奇怪。

以前,在跟萬秋談話時,看似自己在附和萬秋,實際上主導權還是由自己把握著的。

現在,自己好像在萬秋面前變得不會思考了似得,她說什麼,自己甚至都沒來得及思考,就去照做了。

詹寧寧的心頭升起了一抹怪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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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死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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