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脫身
慕容珣扯住江晚甜的手臂,兩個人同時衝出地道飛身而起,只聽到瓦礫發出一陣破碎聲,兩人衝破屋頂足下生風。
此時不遠處屋檐上的柳輕雲使勁沖江晚甜招手,方才還站在一旁的十一已經不見了蹤影。
「快走!後面還有追兵!」
慕容珣來不及多說,江晚甜立刻攬住柳輕雲的腰三個人一同向城北的方向掠去。
後面追來的人顯然也是武功高強之人,一時間緊追不捨。
難以甩掉追兵,慕容珣只能漸漸和剩下的兩人拉開距離。
「咱們分頭行動,到時候在莊子里匯合,千萬小心!」
說完他立刻運功加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飛遠,江晚甜和柳輕雲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從屋檐上一躍而下。
下方是一片居民區,裡面都是緊密挨著的庭院,在下面走反而更容易躲藏。
追兵在後,江晚甜也顧不上太多,一時間緊緊拉著柳輕雲的手沿著記憶里的路線左拐右拐,直到除了他們二人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甩掉了?」
柳輕雲靠在牆上大喘氣,眼看著他手腳發軟整個人都快站不住了,江晚甜連忙走上前撐住他的身體。
「還不能確定。」
一時間兩個人的額頭靠在一起,氣息交纏,柳輕雲有了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能一眼看到將來一樣,這樣和江晚甜靠在一起竟然讓他無比心安。
外面突然亮起了衝天火光,緊接著就響起了陣陣狗叫聲,還有房屋主人的驚叫聲。
「官兵來搜查了。」
江晚甜眉眼一沉,沒想到方才的追兵只是第一層對策,背後之人手眼通天,連上京守衛都調集得動。
柳輕雲也慎重的點點頭,如今他們二人躲在了一處廢棄的宅子里,他們勢必會進來搜查,在此之前需要儘快轉移。
兩人彼此對視之間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默契的驚人。
柳輕雲把臂膀搭在江晚甜的肩上,二人直接從另一側的矮牆一躍而出,沒想到外面是馬廄,受驚的馬兒嘶叫起來,火光立刻向著他們所在的地方靠攏。
只能跑了!
江晚甜幾息運氣之間腳下幾個起落,柳輕雲感覺自己飛在了天上,竟有些頭暈目眩,難以睜開眼睛。
見他如此難受,江晚甜還是咬緊牙關不敢停歇。
若是天亮之前不能把這些追兵甩掉,他們就一定會暴露身份,到時候不論自己還是柳輕雲都會難以交代,還會讓羲和公主病倒一事更加複雜。
凌厲的破空聲傳來,江晚甜左手短刀乾淨利落的打落之後,帶著柳輕雲反而速度更快,讓後方的追兵都傻了眼。
這輕功不說絕世,也一定達到僅次於絕世的程度了,就這樣的功夫看絕對不是一般人。
「遠程兵放箭!」
柳輕雲只覺得背後有陰惻惻的感覺,等他一回頭便被嚇得花顏失色,天空中都是密密麻麻的箭支,把江晚甜和他自己完全籠罩其中,若是被射中一箭就是萬箭穿心!
江晚甜也察覺到了異常,等她回頭一看便咬緊了下唇。
柳輕雲是個不會武的,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致命威脅!
腦海中思緒飛快的劃過,少女帶著男人如同一隻折線風箏一樣放棄了借力,順其自然的墜落下去,兩個人直直的落在了一處屋檐下,羽箭凌厲的射在了房頂上。
「夫君且在下面躲著,等我解決完上面的事情再回來找你。」
江晚甜決定做的果斷,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抽出了另一柄藏在袖中的短刀就沖了出去。
柳輕雲伸手想要拽住她的衣角,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甜兒……」
從來都淡定自若,談笑風生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焦急,對方擺出了這麼大的架勢明顯就是想要至他們於死地,柳輕雲不願意江晚甜獨自一人面對這些危險。
「十一!」
不再忍耐,男人冷喝一聲,影子便飄了過來,恭敬的低頭行禮。
「主子,可是要屬下去幫助少夫人?」
一個去字被收在了嘴邊,柳輕雲簡直要抓狂了。
以江晚甜的武功,若是十一真的挺身而出,那麼她必定會發現十一,這樣一來,許多秘密也就隨之暴露了,他當然不能這麼快就讓十幾年的心血全部變成虛無。
「給我找一筐石子,把你能看到的箭都給我打下來!」
柳輕雲說得輕巧,十一的嘴角卻狠狠一抽。
就算是為了秘密保護少夫人,也著實有些過分了。
主子這是完全沒把他們的內力當作消耗品看待。
命令已下,十一斷然沒有不服從的理由。
江晚甜手中的兩柄短刀如同齒輪一樣瘋狂的旋轉,斷掉的羽箭在她的腳下數都數不清。
沒想到對方的準備竟然這樣充足,恐怕早就是在為他們的願者上鉤而布局了……
以她的武功自然還可以支撐一會兒,但若是後方還有援兵,那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然而等她打著打著卻發現輕鬆了不少,羽箭數量正在逐漸減少。
江晚甜輕輕勾起了唇角,趁機矮身滑下屋檐,找到柳輕雲,迅速將他一把抱住,運功離開。
「甜兒,你沒有受傷吧?」
柳輕雲這回可真是擔心了,不管怎麼說江甜兒都是他的妻子,就算武功再怎麼高強也是一介女流。
江晚甜笑著搖頭,一雙杏眸在面罩的映襯下顧盼生姿。
「沒事,我們已經衝出來了!」
身後沒有了追兵的嘈雜聲和不斷飛來的箭矢,江晚甜這時候才感覺到手臂處有些疼痛,血腥味也傳到了柳輕雲的鼻端。
等兩個人在一處小院中做暫時修整時,柳輕雲這才發現少女的手臂上出現了一道擦傷,紅色的血液還在不斷滲出。
「疼不疼?」
柳輕雲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手臂,低聲詢問道。
原本不甚在意的江晚甜聽到這個問題明顯一怔,才微微搖頭。
「不疼,沒關係的……」
從未除了娘親以外的人第一時間問她疼不疼,江晚甜眼角發酸,男人低著頭對傷口吹氣,是她從未見過的專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