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都不能激動

楚老夫人點頭：「你先回去，不要讓人看出端倪。」

棠大夫人離開半個時辰后，楚老夫人身體突然不舒服。

小丫頭慌慌張張地去請各房的主子，最先去的就是楚三夫人的院子。

楚三夫人一身醫術遠勝城裡的大夫，楚老夫人的身體一直都是她在負責。

也算是給在外行商，很少回家的丈夫盡母孝。

楚三夫人匆匆來到楚老夫人房間，仔細診脈之後，眼裡閃過疑惑。

從脈象看，雖然怒急攻心，卻但並無大礙。

可見婆婆並非身體有問題，「生病」的真正原因，也許是讓她發怒的那件事。

楚三夫人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品出楚老夫人折騰這一出的意圖，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楚老夫人讓伺候的人都退出去，道：「如果老大他們過來，讓人直接進來。」

人都走乾淨，楚三夫人低聲道：「母親只是有些鬱結於心，身體並無大礙。」

楚老夫人對自己的身體心中有數，聞言點點頭，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楚大老爺，楚大夫人，楚二夫人匆匆趕來。

楚家姑娘們帶著棠家三姐妹在荷塘邊放燈，一時半刻趕不過來。

楚老夫人見人到齊，從床上坐起來。

犀利的目光在兒子、兒媳身上一一掃過。

「接下來，無論你們聽到什麼，都不能激動。」

見兒子兒媳神色凝重地點頭，楚老夫人盡量用平靜的語氣，把事情敘述一遍。

但是隱去了關於棠元的一切。

那丫頭已經幫了楚家大忙，不能再把她放到風口浪尖上。

幾人聞言，駭然變色，好在有楚老夫人之前的提醒，才不至於太過失態。

「母親，背後之人，是要置我們楚家於死地呀！」楚大老爺恨聲道。

楚老夫人目光冷凝，對大兒子問：「第一批布料，什麼時候交貨？」

楚大老爺臉色異常難看，「後天就交，整整兩百匹。訂貨的是和咱們合作幾十年的老客戶。」

楚大老爺話落，屋子裡一片靜寂，彷彿連空氣也凝結住。

好一會兒，楚大夫人抱著一絲微弱的希冀，開口問：「母親，翩躚她當真沒有辦法？」

楚老夫人聞言重重一嘆，緩緩搖頭：「翩躚也是機緣巧合，知道這種毒花，雖問了出來，但也無計可施。」

說著，看向楚三夫人：「老三媳婦，你精通醫道，可了解這種毒花？」

「我從未聽說過這種毒花。」楚三夫人搖頭，心中一陣陣發緊。

正因為她精通醫術，才更能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難道天要亡我楚家？」楚二夫人一臉絕望。

「除了這批布，家裡還有多少庫存？」楚老夫人問。

「母親的意思是，用之前的布料代替？」

楚老夫人雙手捻著佛珠，默然片刻，斷然道：「交了定金的，如實相告，並按照協議退還定金，如果有人願意換購之前的布料，給出最大的優惠。」

「如此一來，布莊的損失，只怕是……」

「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楚老夫人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