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煙
其實所有曾經的故人再次碰到或者聯繫上他們，說的第一句話基本都是這個。
商譽是，曲蜜蜜是，商聞也是。
似乎所有人都害怕他們過的不好，都覺得他們過的不好，都肯定了他們不可能過好……
阿梨輕鬆一笑：「挺好的啊！」
商聞抿著唇沒做聲，阿梨重複：「真的，我挺好的，不信你可以問譽哥哥。」
商聞這才點點頭：「我信的……我知道，你是個很聰明很能幹的女孩，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阿梨一怔。
商聞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笑著將手機給阿梨看。
阿梨看到上面閃動的，是商譽的號碼。
商聞接起了，說了兩句后，就將手機遞給了阿梨。
「跟你譽哥哥說說吧，他有空打來電話，可是不容易。」
看來商譽真的很忙啊！
阿梨接過了手機，商聞站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商聞走了，阿梨將手機放在耳邊，喊道：「譽哥哥？」
「阿梨，你真的不打算去旅遊嗎？我訂了去哈爾濱的票，你不是想去那兒滑雪么？」
阿梨嘆氣：「對不起，譽哥哥。」
「是不是沈姨那邊……」
「不是。」阿梨說：「之前幾次我們旅遊，我跟媽媽說是跟曲蜜蜜，她問也不問一句就同意了，這不代表她對我放心，這是她的默認，她早知道我跟你有聯繫……」
商譽問：「那是為什麼？」
阿梨卻沒回答，只問商譽：「譽哥哥，聞哥哥真的離開商氏了啊……」
……
那邊，商聞去了洗手間，洗了手后，走到通風處從口袋摸出一支煙點上。
抽了幾口后，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詫異扭過頭，便看見一張年輕男孩的臉。
他微微眯眼：「有事？」
對方笑了下，說：「大哥，你好，你能不能接我一根煙抽抽啊？」
他皺起眉頭，遇見借火的，還沒聽過借煙的。
尤其是對方這長相，看著也就十七八歲……抽煙？！
「你……」
「我成年了，我十八了……我幾個月前就十八了，我是今年的高考生，真的，不信你看我身份證……」
說完，還真的將身份證遞上去給商聞看了。
商聞瞅著那身份證名字，趙凜然……出生年月……恩，還真是十八了。
他略微猶豫，到底是抽了一根給他，順便給給了火。
對方忙說謝謝。
他沒說話，繼續抽自己的煙，下一秒，就聽見男孩的咳嗽聲。
他扭過頭眯眼看他。
對方一咳一邊解釋：「抱，抱歉……我是第一次抽，所以……咳咳咳……」
商聞：「……」
果然不該輕易給他。
「大哥，你第一次抽煙時，也會咳嗎？」對方問。
商聞想了下，第一次抽煙……恩，好像也是十八歲。
剛剛參加完高考，就被丟到了商氏實習。
而且是從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做起。
那時候他年紀小，也沒什麼工作經驗，去掃地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委屈。
那日商譽跟隨商老來到公司，商譽比他還小了兩歲多，看見他時，對他擠眉弄眼好不活潑。
他正想揮手跟商譽打招呼，商老訓斥：「站直點兒，別東張西望，別忘了你的身份，你這弔兒郎當的樣子我未來怎麼放心讓你爸將公司交給你！」
商譽於是小心的嘀咕了句：「無所謂唄，反正還有我哥呢，他都在公司了……」
可這話，依舊被商老聽到，商老氣道：「你這兔崽子，說什麼蠢話，這公司未來只是你的，旁的人，可沒那個身份跟你搶位置！」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他的方向，便帶著商譽走了。
他當時站在不遠處，就看著兩人走遠，什麼都沒說，繼續掃地。
可是很奇怪的，下午下班時，他正換衣服打算回家，卻突然接到通知，說商老要帶他去參加宴會，讓他快點出去，大家都等著他。
他心裡一喜，連忙跟過去，果然看見商老和商譽正在車裡等他。
他道了聲歉便上了車，路上，商老覺得他穿著不好，還讓人去給他買了一套西裝。
宴會挺大，來了不少商界政界人士，商老帶著商譽前前後後轉了一圈，最後將商譽帶到了他跟前，讓他看著人，別讓他亂跑。
他就真的死死的盯著，不讓他亂跑，商譽當時真是要恨死他了。
之後，商老帶著兩個友人走過來，分別介紹他跟商譽，商譽很自然的跟他們打招呼，輪到他，他卻支支吾吾。
他明顯感覺到商老微皺著眉，覺得他似乎給他丟臉了。
他一時之間很是難受，愧疚，可他來這種場合的機會太少了，尋常在家也被教導要謹言慎行，不敢忤逆商老和商家的話。
商老當時看著他，臉色很不好，他有種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驅逐商家的感覺。
正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男性有人道：「商老不用動怒，我看你這孫子身材結實硬朗，為人又持重溫和，應該是個很討人喜歡的類型，再說想要男孩子成熟起來也很容易，給他們煙，給他們酒，讓他們知道低沉商界混的人想要混出頭真實的樣子是什麼樣的。」
老爺子當時沒表態，但他感覺到老爺子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了，就真的讓他喝酒抽煙，許多飯局場合他都參與了，而且像是個喝酒的工具人，喝與不喝只在別人的一令之下。
他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那時候進入顧氏，覺得抽煙喝酒是必須，跟吃飯一樣的必須。
而沒想到如今他離開了曾經的位置，居然這煙，戒不掉了。
他失笑一聲，只覺得可笑，他轉眸看向身邊的男孩：「既然不會抽，為什麼還抽煙？」
男孩道：「我這……這不是跟我妹打賭輸了么？」
「打賭？」
「是啊，我跟我妹還有我爸媽在樓上吃飯，剛才猜拳輸了，我自然遵守你們回來一起吃啊！」
他眯起眼睛：「你妹妹？打賭？你們……」
「哥——」正在這時，一個輕靈明快的女子聲音傳來：「哥~~~你在裡面嗎？你在的話就快點出來，不然我要衝進去了哦~」
「我真的，會衝進去哦~」
趙凜然一個激靈……是他妹，趙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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