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族譜
夜是如此的寂靜,窗外寒風蕭蕭,幾棵枯樹在寒風中搖曳著,窗前燈光映著高麗紙,拉長樹枝晃動的影子,顯得格外靜謐。
林嬤嬤親自到外面拿了書信。
駙馬爺嘴角彎彎。
林嬤嬤意味深長的看了他眼,給了個『你別高興太早的眼神』又跨進了房間,身後,守門的丫頭立刻把門關上了。
朱紅漆門隔開了兩個世界。
駙馬爺上官文卓發了一會兒呆,馬上轉頭,「來人——」
「老爺——」
駙馬爺負手而立,「把我的……」說完一大躥,他又轉頭看了眼朱紅大門,轉身大步而走。
門內丫頭聽到腳步漸漸遠去,大大鬆口氣,「終於可以安靜的打個盹了。」
另一個丫頭搖搖頭,「我去回稟公主殿下。」
惠平公主坐在床邊,淡淡看著林嬤嬤雙手遞過來的書信,眉心聚擾,並不打算接過去看。
林嬤嬤等了一會兒不見主人有動靜,「要不,老奴讓秋雁過來給你讀?」
「深更半夜讀什麼讀……」惠平公主一把抓過書信,沒好氣的隨手一扔,信落到了床裡邊。
看似隨手,實際上有意扔到了床裡邊,林嬤嬤馬上看懂了主人的意思,連忙揮了一下手,房間內的丫頭個個跟著她一起行禮,輕手輕腳離開了公主卧室。
油燈光影晃動,惠平公主看向床裡邊,被她『有意』扔掉的書信,許久,他才緩緩伸出手,拿起書信,指尖輕輕摩娑著紙張邊緣。
就在院子門口,居然寫信,曾經多少次出遊,她在家裡期待他的來信,可惜,除了給兒子的,那個男人一次也沒有給過自己。
想到這裡,心疼,難過的閉上眼睛,從十六歲到三十九歲,彷彿徒留了一個行屍走肉般的軀殼,活的傷痕纍纍,在每一個憂傷的夜晚,獨自品味晦澀的、清苦的滋味,人生多少二十三歲,她傷悲的低下頭。
冬天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襯托下更加深邃幽藍,讓人感到冬夜的孤獨和凄涼。幾顆星星在遠處跳動著,一會兒,那星星便隱沒在夜空中。天空像被墨水塗抹得一樣濃黑起來。
上官文卓回到院子,坐到卧室外的小偏房,他身邊的老僕、小廝個個忙碌的很,準備茶水的準備茶水,布置房間的布置,沒一會兒,小小的偏房,像是換了一個地主似的。
「把那些東西拿出來。」
「是,老爺!」
幾個小廝魚貫而入,每人手裡都拿著一件藝術品、或是某個地方特產之物,他們在老僕的指揮下,一一把手中的東西擺到了八仙桌上,轉眼間,就擺滿了桌子。
「老爺,東西都備好。」
「嗯。」不知為何,駙馬爺上官文卓的心沒有來由的跳了一下,「她……」應當會來吧。
老僕揮了下手,房間內僕人個個散去,他上前回話:「老爺,都三更末了,殿下應當不會來了。」
彷彿在意料之中,又彷彿在意料之外。
「知道了。」回答的無精打彩,突然之間,覺得一切興然無味,不不,應當自從尚了公主,他的人生就過得無趣無聊之極。
老僕感覺主人心情極不好,悄悄退了出去。
走到門口,驚訝的看向走廊下,站著一個裹著黑篼帽的公主,連忙上前行禮,「殿下——」驚訝又激動。
惠平公主淡淡掃了眼老僕,繞過他,徑直走向房間。
老僕一個激棱,連忙起身,幫惠平公主拉開了門,「老爺,公主來了。」
「茗靜……」上官文卓壓著興奮之色,迎到房間門口。
惠平公主冷冷看他眼,「最好給一百個理由,一千個最好的解釋。」她習慣性坐到主位,放下篼帽,冷冷看向他。
京城某衚衕內,趙熙審問了近三個時辰,傷痕痕的賈成終於吐口,「是……小的是背判了爺,可是小的也是萬不得以呀。」
他雙膝跪在冷得起冰渣的地上,連連磕頭,「小的也是不得以才這樣啊,郡王,那姓潘的女人如毒蛇一般,我要是不幫他們做事,他們就要把我的女兒賣過妓院,我也是不得以啊,爺,請你明鑒。」
趙左見他磕了半天說不到題上,一鞭子又甩了過去,他後背跟開了花似的,「趕緊說,本大爺可沒功夫跟你瞎扯。」
「是是是。」被打的齜牙咧嘴,賈成也改變不了哈巴狗的德性,邊說邊又要甩鞭子。
「我說……我說……」賈成抹著一把鼻子一把淚,把他如何把姓潘的搶去兒子作要挾,讓他監視駙馬府、監視趙熙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趙左看了眼主人,示意他把人帶下去。
趙熙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趙左把人押走後,沒一會兒就到了趙熙的書房,「爺,就是有幾個小細節,跟我們查的不一樣,其他他所說的跟我們撐握的大體一致。」
趙熙點了點頭,立起身,「今天就到這裡。」
「是,爺。」趙熙趕緊下去安排。
沒一會兒,趙熙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黑暗中,有人把趙熙走了的消息馬上傳遞了出去。
寂靜的房間內,燈火跳動。
惠平公主一臉冷色,「說呀,怎麼不說了?」
二十三年,不是二十三天,惠平公主內心的恨心,只有經歷過喪偶式婚姻的人才懂。
「我……」千言萬語似有很多需要訴說,一時之間,他竟什麼也說不上來。
惠平公主冷靜的盯了他一眼,「說呀,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以公主的名義處置你。」
「茗靜……」上官文卓眼皮跳了一下。
惠平公主轉看向他,」還不說?」
「是,殿下。」上官文卓一股壯士斷臂的心緒坐到凳子上,幽幽開了口,「這事從何說起呢?」
惠平公主耐心的等著,不管什麼事,都能說得起嘴,她靜靜的看向上官文卓。
幾口嘆氣之後,上官文卓繼續,「上官家族雖是京中名門世家,卻因為我尚了公主,很多人再也沒有機會得到朝庭的重用,我成了家族的……」罪人,兩個字,他沒說出來,怕公主妻子心裡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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