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堅不摧

嵩山派費彬，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的四師弟，自身實力不俗，已經勉強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與青城掌門余滄海實力相差不大。

費彬此次帶著嵩山派高手前來，原本是氣勢洶洶，勢在必得。以劉正風的家人威脅，眼看著就要逼迫劉正風認罪。

誰曾想，半路殺出一個沈浪。若非沈浪是武當掌門弟子，費彬根本不會與沈浪廢話，早就出手將沈浪殺了。

費彬心中自然是恨極了沈浪，若是此次不能擊敗沈浪，嵩山派的臉就算是丟光了。到時候，以左冷禪的性格，費彬絕對沒好果子吃。

「刀劍無眼，若是傷了沈少俠，還請見諒！」費彬說道。

費彬並不知道沈浪曾經斬殺青城掌門余滄海，自然也就不清楚沈浪的實力到底達到何種程度，不然也不會如此說。

在費彬看來，沈浪年紀輕輕，就算是武當掌門的弟子，實力也不可能強到哪裡去。頂天了，也就是二流高手的層次。

「別廢話了，出手吧！」沈浪手持玄鐵重劍，說道。

費彬神色變得極為陰沉，沈浪自一出現就對嵩山派處處針對。現在更是沒有將他放在眼中，簡直是欺人太甚。

雙方不再言語，費彬手持長劍，率先一掌向沈浪拍來。這一掌快若閃電，威力不俗，正是嵩山派赫赫有名的大嵩陽神掌。

大嵩陽神掌乃是嵩山派嫡傳掌法，以變化繁複、出手迅捷見稱。費彬在此掌法上造詣極深，在江湖上有著「大嵩陽手」的外號。

沈浪仔細一看，發現費彬這一掌看似簡單，但其中卻是暗藏無窮變化，速度也是快到了極點。

手中玄鐵重劍一橫，《純陽無極功》內功勃然而發，沈浪的這一劍平平無奇，僅僅只是最簡單的劍招，挺劍直刺罷了。

費彬開始時還未在意，心中暗道沈浪這個武當掌門弟子不過如此，使出的劍法居然平平無奇，實在沒有什麼可稱道之處。

但雙方剛一接觸，兇猛無比的勁力從玄鐵重劍之上傳來，讓費彬臉色一暗，瞬間敗退，連續向後退了十幾步。

費彬的臉色由暗轉紅，一口鮮血好不容易壓制，這才沒有當場噴出。費彬再看沈浪的眼神中，已經滿是駭然。

費彬怎麼也想不用，明明是平平無奇的劍招，為何就有著如此恐怖的威力。一招？僅僅只是一招？他已經受傷？

費彬又如何理解《玄鐵劍法》的精妙之處？當年的劍魔獨孤求敗，四十歲之前，正是以這門劍法橫行天下，未逢一敗。

《玄鐵劍法》的精髓就在於「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之上，遠勝世上諸般最巧妙的劍招，越是平平無奇的招數，對方越難抗禦。

按照沈浪的領悟，《玄鐵劍法》共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次為「無堅不摧」，第二個層次為「可柔可剛」，第三個層次為「混元如一」。

「無堅不摧」的層次，手持重劍，勁力剛猛無比。縱然是最為普通的招式，依然能夠爆發出無堅不摧的威力。

重劍不在於鋒利，不在於靈巧。只要勁力強猛，越是平平無奇的劍招，對方越難抗禦，威力遠勝許多奇妙的劍招。

「可柔可剛」的境界又要上升一個層次，重劍在手，不再一味追求剛猛，而且變得可柔克剛，輕重變化間讓人更難招架。

這一重境界就牽扯到「舉重若輕」的武學境界，重劍在手，既可以重愈千鈞，又可以輕若無物，已經是劍道中的極高境界。

「混元如一」的境界，指的是輕重剛柔隨心所欲，剛勁柔勁混而為一。到了這般境界，手中有沒有重劍已經根本不再重要。

縱然是一柄木劍，依然能夠變成千鈞之重。縱然是千鈞巨石，依然可以變得輕如鴻毛。更加巧妙的是，剛柔互濟，圓滿如一。

「混元如一」的境界，已經可以說達到武俠世界劍法的巔峰。縱觀無數武俠世界，無數天賦異稟的劍道天才，達到這一境界的也沒有幾個。

現在的沈浪，剛剛將《玄鐵劍法》修鍊到小成的層次，這還是因為劍神系統的緣故，讓沈浪免去許多苦修的時間。

正因為如此，沈浪手中的《玄鐵劍法》，已經達到「無堅不摧」的境界。對付一個小小的費彬，自然不成問題。

在場之中，能夠看出沈浪劍法真正玄妙之處的，可以說一個都沒有。就算是五嶽劍派的掌門，也沒有看出太多東西。

在場的眾人，只看到沈浪一劍將費彬震退。雖驚訝沈浪內力高深，倒也沒有什麼其他太大的感覺。

當初沈浪斬殺余滄海，已經展露出不俗的實力。現在沈浪能夠一劍震退費彬，也在五嶽劍派各大掌門的意料之中。

費彬雖然驚訝沈浪的實力，但卻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勉強壓下傷勢，費彬手中長劍橫空，已經是使出了嵩山劍法。

嵩山劍法氣象森嚴，端嚴雄偉，以氣勢雄偉見長，便似千軍萬馬賓士而來，長槍大戟，黃沙千里。

沈浪微微搖搖頭，十七路嵩山劍法還算是不錯，但也就是不錯而已，還達不到頂尖劍法的層次，甚至連一流都算不上。

當年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十長老兩度會戰華山，五派好手死傷殆盡，五派劍法的許多精藝絕招，隨五派高手而逝。

自此以後，五嶽劍派中就沒有了什麼絕學，都是後來者東拼西湊，這才好不容易勉強匯聚了一些功法。

五嶽劍派的沒落在絕學失傳時就已經註定，所以現在的五嶽劍派中，除了一個左冷禪，並無任何一個頂尖高手。

玄鐵重劍再次橫空，依然是簡單的一個直刺。剛猛無比的勁力再次爆發，費彬的身體高高拋起，跌落在遠處。

一劍！又是一劍！嵩山派高手費彬，外號「大嵩陽手」的費彬，在沈浪的玄鐵劍下顯得那般的脆弱不堪。

在場的眾人，無論是五嶽劍派的各大掌門，還是其他江湖上的高手。此時看向沈浪的目光，已經完全不同。

如果說沈浪斬殺青城派掌門余滄海，顯露的是精妙的武當劍法，是小小年紀就踏足江湖一流高手的實力。

那麼，此時此刻，沈浪顯露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在場眾人的想象，達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層次。

五嶽劍派的各大掌門，想要斬殺余滄海其實並不困難。但要說如此輕易擊敗費彬，卻是沒有一人有這個把握。

費彬被沈浪的玄鐵重劍所傷，剛猛無比的勁力不但瞬間擊潰了費彬，更是已經讓費彬身受重傷，生死不知。

費彬是生是死並不在沈浪的考慮範圍之內，而且被玄鐵劍中剛猛無比的勁力所傷，費彬就算是不死，本身也費了。

費彬敗了，嵩山派剩下的人並沒有輕舉妄動，這也是因為沈浪的身份。不管怎麼說，沈浪也是武當掌門弟子。

嵩山派就算是再蠻橫，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圍攻沈浪。若是單打獨鬥，以剛才沈浪表現出來的實力，嵩山派還真沒人是沈浪的對手。

嵩山派的高手沉默不語，因為沈浪的出現，嵩山派的這一次行動已經註定難以成功，但沈浪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是想壓服嵩山派而已。

「素聞五嶽劍派劍法出眾，小子不才，今日就向五嶽劍派討教一二。不如就從泰山派開始，天門道長請了！」沈浪說道。

五嶽劍派的眾人還在震驚沈浪的實力，卻見沈浪已經向五嶽劍派挑戰。天門道長心中詫異的同時，卻是不得不出手。

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雖然許多人都看不慣今日之事。但為了五嶽劍派的顏面，其他掌門今日不出手也得出手。

「沈少俠高義，就讓我來討教沈少俠的高招！」天門道長說道。

天門道長倒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對左冷禪的種種行為早就看不慣。只是迫於形勢，天門道長在此之前也是無可奈何。

現在為了五嶽劍派的顏面出手，天門道長心中對沈浪倒是沒有太多怨恨，甚至還想著賣沈浪幾分顏面，走個過場就是。

「天門道長無需如此，今日就當是切磋一二就是！」沈浪不以為意的說道。

天門道長點點頭，手中長劍出鞘，已經是率先向沈浪攻來。沈浪則是不動如山，玄鐵重劍依然是直刺而來。

天門道長身為泰山派掌門，在江湖上被稱之為正道十大高手之一，實力比嵩山派的費彬高出了不止一籌。

天門道長也是迫於五嶽劍派的顏面，這才不得不出手，心中倒是沒有想要為難沈浪。因此，開始時，天門根本沒有全力出手。

但剛剛交手幾招，天門道長心中已經是震驚不已。玄鐵重劍那剛猛無比的勁力，沈浪自身驚人的實力，都出乎天門道長的意料。

天門道長心中不由起了爭勝之心，使用出泰山派真正的絕學「七星落長空」，已經算是全力出手。

有天門道長這樣的高手作為對手，正好可以讓沈浪盡情施展《玄鐵劍法》。手中的玄鐵重劍，更是一劍比一劍剛猛。

天門道長越戰越驚，在沈浪剛猛無比的玄鐵重劍之下，居然落於下風，開始不斷的敗退。

「當！」

兩劍再次碰撞一擊之後，天門道長的身體不自覺的後退十數步。等到天門道長再次穩定身體，臉上已經是潮紅一片。

「沈少俠劍法高超，是我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