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心軟
紀凌然回到紀家別墅的時候，難得看見整個別墅都燈光通明，像是照亮她回家的路。
推開門就看見冷憬然和冷思凌站在門口，看見她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媽咪，你終於回來了。」
紀凌然忍住心口的發酸，嘴角擠出一抹笑容，「嗯，回家了。」
她沒有問為什麼孩子會回來，這些還是太懂事了，懂事到她很多事情都無需要解釋的。
只是進到別墅房間里看到曲婉的時候，微微愣住了。
「夫人，你怎麼在這裡？」
曲婉二話沒說就走過來，輕輕擁抱著她，「辛苦了，孩子這邊我來照顧就好，你自己在外面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這一刻，紀凌然到底是控制不住內心情緒的變動，眼淚滴落下來，「謝謝你。」
她沒有了冷言澤，現在唯獨擁有的就是她的孩子們。
晚飯結束后，冷憬然拉著紀凌然回到了她的房間里，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媽咪。」
紀凌然點頭，一隻手輕撫著他的腦袋，「你還小，很多事情不需要你來處理的。」
冷憬然搖頭，將一份文件放在了她的面前，「這是奶奶給我的，媽咪雖然我不介意你以此試探爹地，但是我覺得爹地現在失憶了，不太公平。」
「嗯？」
紀凌然一時之間沒有明白。
之前這孩子還和冷思凌一起說要幫助她試探冷言澤，怎麼才過一天，這改變就這樣快了。
接過他手裡面的文件，紀凌然看到股份轉讓書幾個字，腦海里忽然就有什麼東西鑽了進來，那都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等到看完所有文件，紀凌然面色慘白，徹底地說不出話來了。
「媽咪，爹地當年對你好嗎？」
紀凌然嘴唇動了動，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對她嗎？
他們之間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場聯姻，一個老一輩的約定，而她被自己父母強行要求嫁到了冷冷家。
可是冷言澤除去最開始的時候對她凶一點，冷漠一點，對她萬般寵溺。
紀凌然心中生出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清晰，面容間也露出期盼一樣的神情，「我是不是做錯了？」
可是她所做的就是為了當年的真相。
冷憬然搖頭，對於愛情他不清楚，但是覺得紀凌然這樣拋棄冷言澤的行為是錯誤的，如果當年的事情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那麼冷言澤和紀凌然現在的行為就是在延續這個錯誤。
紀凌然拿著文件的手不斷地收緊，語氣里多了一種沉凝，「原來一切都是我自己沒有想明白。」
話落，她轉身就沖了出去。
「謝謝寶貝。」
冷憬然拍手鼓掌，「媽咪注意安全。」
等到別墅外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冷憬然才打通電話，「爹地，你的心機可真沉，就連我和思凌都算計在其中。」
冷氏集團辦公室里，冷言澤站在落地窗面前，光線從頭頂照射，顯得他的面孔越發的深邃，「是你們主動跳進這個網裡面的。」
如果當初不是冷憬然和冷思凌暗中通過電視網路打了電話進來，或許他也不會知道紀凌然所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
冷憬然挑眉，「那爹地和時傾傾訂婚也是假的嗎？」
這話冷言澤沒有回復他。
「你還是一個孩子。」
電話吧唧一下就直接掛斷了。
天色暗沉，漆黑如墨。
秦風守在辦公室門口，很快就接到了保安室的電話。
「秦助理，總裁夫人已經上來了。」
「知道了，全程放行，」
「明白。」
秦風將電話收起來，敲門而入，「總裁，夫人來了。」
冷言澤頷首，「你可以下班了。」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陰沉的面色瞬間綻放出了晴天，秦風忍不住喝彩，果真總裁的怒火只有紀凌然才能泯滅。
很快，整層樓的員工都沿著另外一個通道離開了。
紀凌然站在電梯門口，久久都沒有任何動作，從家裡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整個人還陷入一種恍惚之中。
腦海里忽然想到了冷凝，他說的話，還有答應的事情。
一時之間，她沒有勇氣上去。
昏黃溫暖的燈光落在她的身上，仿若銀紗落滿地。
紀凌然喉嚨乾澀，到底轉身想要離開。
成年人到底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砰——
紀凌然轉身就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懷抱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壓抑著她渾身都難受，心口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痛苦。
「紀凌然，你想走？」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肯定的質問。
冷言澤沒想到紀凌然做事情倒是堅定，可是面對他的時候怎麼就變得忸忸怩怩的，他在辦公室里都等著她，如果不是先一步看著監控，這女人是不是又想要離開這裡。
紀凌然沉默了幾秒，終究還是抬眸看著他，眼神平靜，可藏在衣袖下面的手卻不斷地收緊，「我路過而已。」
砰——
冷言澤一拳頭狠狠地在牆壁上，目光渾身變得幽深黑暗。
「紀凌然你還真是好樣的。」
紀凌然低垂著頭，不想要冷言澤看見自己眼底裡面的情緒，嘴唇動了動，到底是說不出來了，自己選擇的路爬著也要走完。
冷言澤看著她沉默又毫無動作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嘴角緊繃著，拉著她的手腕就朝著辦公室走去。
「你幹什麼？」
猝不及防，紀凌然差點摔倒。
冷言澤譏笑一聲，「你路過都能走到我的辦公室門口，我請你進去喝茶難道不應該嗎？」
他眼底的笑意不達眼底，甚至是帶著怒火。
紀凌然搖頭，微微仰頭掩蓋住眼角的猩紅。
「我不去。」
冷言澤根本就不容許她反抗，大手用力地拉著她的手腕，直接強制性地拉進了辦公室里。
一進辦公室，冷言澤就將她壓在牆壁上，微微眯著眼睛，目光凝視在她的身上，卻始終什麼都沒有說。
氣氛僵硬著。
紀凌然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開口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真的只是路過，你都訂婚了，就別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這話說出來，紀凌然覺得自己都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