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景妍

冷言澤神色驟冷，「紀莫雨到底想要幹什麼？」

之前他都已經調查過，在這七年的時間裡紀莫雨根本就沒有去看紀啟明，怎麼現在倒是說要去看紀啟明了。

明顯不對勁。

「打電話給監獄裡面的人，說幫忙盯著一下，我馬上趕過來。」

秦風察覺到冷言澤話語中的嚴肅，面色也變了變，趕緊打電話叮囑一下。

冷言澤直接解散會議，將之後的事情交給秘書處理，趕往警局。

監獄里。

父女三人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不可敲碎的玻璃牆，手邊還放著電話，可以連接，但是彼此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紀啟明看著紀凌然和紀莫雨，情緒很激動，手指都在發顫。

「你們都來了。」

電話了傳來他蒼老的聲音。

紀莫雨嘴角牽扯一抹嘲諷的笑，不知道笑的是誰，都過去了這麼久，紀啟明還真是能夠藏秘密，現在都不肯將真相說出來。

她拿著電話，開口道：「父親，這些年你做噩夢嗎？有沒有夢見有兩個女人向你討債。」

兩個？

紀凌然挑眉，半晌才回過神，懷疑她說的兩個女人就是她的生母還有一個就是林娟。

紀啟明神色大變，手指顫抖的弧度更加厲害，嘴唇哆嗦著，放下手機就想要離開，卻因為紀莫雨接下來的話僵硬在原地。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不願意說出真相嗎，還是說你不甘心，不敢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她故意停頓了一秒，「我想想，那個人叫什麼來著，應該是叫做景妍吧，曾經最艷麗風華的女子，只是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啊。」

紀啟明身子顫抖，幾乎都快要站不穩了。

景妍？

紀凌然蹙眉，這個名字她聽來很陌生，從小都沒有聽過。

紀莫雨嘴角上揚，笑意不達眼底，只是這樣似笑非笑地攥著紀啟明的瞳孔，重複著，「你說景妍現在在哪裡？你做夢就不害怕她找你嗎？」

「你別說了。」紀啟明突然就加大聲音怒吼了一句，面色漲紅，額頭上迸射出一道道駭人都青筋，彷彿這個名字就是病毒，讓人恐懼。

「呵呵——別說了，你都隱瞞了二十七年了，現在你都這樣要死不活了，卻還不肯說出來，你才是最自私的人，讓所有女人都為了你放棄一切，可是你卻沒有給任何一個女人好生活，我恨不得自己不是你的女兒。」

紀啟明被她的話逼迫得無處遁形，卻還倔強地抬眸，想要反駁，「林娟難不成沒有過上好日子嗎？況且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全然不值得一提。」

反駁完似乎還覺得不對勁，又吼了一句，「景妍的事情你不知道就別在這裡亂說，再說了我也不認識什麼叫做景妍的，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以後就別來探望了。」

紀凌然在一旁看著，神色帶著疑惑，完全不知道紀莫雨和紀啟明在說什麼，舌尖暴躁地抵了抵上頜。

她最不喜歡就是有人在她面前打啞謎了。

「如果你們想聊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那我就出去等你們。」

她一點都不想要在這裡看紀啟明和紀莫雨故作姿態，腦海里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之前的事情。

之前紀啟明和林娟就是這樣，在她面前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就是為了讓她幫助紀莫雨做事情。

她緩緩嘆氣，在心底告訴自己，這一切都過去，以後她的人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控制她的。

只過一秒鐘，紀凌然直接轉身就想要走出去。

紀莫雨突然朝著她吼了一句，「你就不想要知道你生母的事情嗎？」

紀凌然腳步被迫停止下來，藏在衣袖下面的手緊緊地捏著，提及到生母她的情緒明顯就開始不對勁。

她的生母生下她就離開了人世間，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紀啟明。

紀啟明風流，在她母親生產的時候，竟然在外面和林娟勾搭，最後她母親生產大出血，沒有救回來就離開了人世間。

想到這，紀凌然緩緩地閉上眼睛，不願意提及這件事情，抬步就想要離開。

紀莫雨就大喊了一句，「如果我說你的母親還在人世間呢？你的母親根本就不是難產死亡的呢？」

她的聲音很大，一牆之隔的紀啟明雖然聽不清楚她們到底在說什麼，可是通過紀凌然的反應也能猜測出來，神色大變，整個人就像是泄氣的皮球一樣，跌坐在地上，嘴裡無意識地念叨著。

「完了，一切都完了。」

「都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當年豬油蒙了心。」

「……」

他的話紀凌然和紀莫雨同樣也聽不見。

紀凌然僵硬在原地，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身後紀莫雨還在繼續說，「之前紀啟明說你的生母在生你的時候大出血死亡，根本就是謊話，他就是一個垃圾，想要同時得到兩個女人，可另外兩個女人怎麼肯，他私心和男人的霸佔慾望作祟，就把其中一個人藏起來了。」

「我剛才說的他會做噩夢，說有兩個人會在夢裡面找他，說的不是我的母親林娟，而是說你的生母景妍，還有你的小姨景媛媛。」

她的聲音里似乎是帶著哭腔和悲鳴，「紀啟明根本就不是人，是禽獸，是惡魔。」

紀凌然早已經呆愣住，全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甚至就就連紀莫雨提及到的名字也不熟悉，更多的還是陌生。

她的生母為什麼叫做景妍？之前不是說的這個人的名字啊。

紀莫雨聲音平靜了幾分，起身走到她面前，神色複雜地道：「這算是我償還你的。」償還幫助她的，以及她所做的這些壞事。

在她的孩子出事那一刻，紀莫雨才覺得自己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這些年她活得悲慘，沒有哪一刻不在想時間能不能重來，甚至偶爾還會將情緒發泄在孩子身上，可是她的寶貝卻從來沒有責怪過她。

她的寶貝也不過才七歲不到而已，可是卻那麼好，知道維護她，知道媽咪辛苦了，從小就格外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