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食人精血的小妖精
白夜簫卻是於心不忍,只將她扶到了座位上,道:「好了,我去給那些皇叔敬酒,你先休息下,好好吃點東西吧。」
待得坐下,墨點點便覺除了疲憊,體內還有一股莫名血氣翻湧,似有些餓,卻又不同以往飢餓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動了胎氣。
恰逢宮女端了龍眼玫瑰羮過來,她端了起來,拿了勺子一口飲下,溫潤的甜羹下腹,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不過淺淺一碗,又如何滿足得了墨點點,便把邊上白夜簫那碗也喝了下去,卻還覺得不夠。
皇族家宴,並不是街邊小吃,講究少而精,此刻桌上只剩了些殘羹剩湯,回味嘴裡香甜,再想喝那甜羹卻也不知道找誰再要。
忽而邊上一個女聲傳來:「琅王妃是想要甜羹嗎?」
墨點點只以為是宮女,便道:「當然要,很好吃呢。」
蔥蔥玉指,抹著紅色的丹寇端著白玉的小碗子到了她面前,半遮的暗紅色袖口用金線綉著鳳紋的,哪裡像是宮女,抬頭一瞧,果然不是尋常人嗎,竟然是太子妃,墨點點拿著勺子的手停在半空。
「太子妃,這……」
「這是他們剛端上來的,我並沒有動過。剛才沒同太子一起去敬酒,有些失禮。我瞧琅王妃愛吃,倒也不如借花獻佛。」
「那多謝了。」墨點點剛要接過小碗,太子妃卻把手往後微微一撤。
「總叫你琅王妃,有些見外,不知公主芳名如何?」
「點點。」墨點點脫口而出。
「殷點點。」太子妃輕聲默念著這三個字。
「啊?」墨點點楞了一下,才想到,落陽公主該是叫殷素的,剛才一激動,倒是把自己名字說了出來。所幸公主的閨名本就不為外人所知,就算她說叫歡歡,圓圓,應該也不會起疑。
不過說錯了話,她總歸有點心虛,而且太子妃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坐在一邊,看著她。端著了小碗,墨點點自認為很優雅的吃著,然而小勺子顫顫巍巍,灑下一滴汁水在下顎。
太子妃忽而掩嘴一笑,從懷裡取出帕子,幫她擦去了汁水:「還真是冒冒失失呢。」
「太子妃見笑了。」冷美人一笑自是動人,不過這舉動似有些過於親密,何況她們只是初見,並不算什麼好姐妹,墨點點總有些尷尬,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便道,「你這玫瑰羹里還真有花瓣呢。」
「和你的不一樣嗎?」
「一樣的味道,不過你的聞起來特別香,大概是放了花瓣碎片的緣故吧。」
「等一下。」太子妃忽然搶下了還剩小半碗的甜羹。
吃了一半的美食,忽然被人搶了,墨點點自是惱怒,騰地一下站起了身,想要理論幾句,可是還未想好說辭,便覺一陣天旋地轉,就像蹲久了忽然站起來時那缺血性的頭暈,然而這次卻更加嚴重。
她只覺腦子一陣陣發脹,手腳發麻,眼前一片花白,然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太子妃看著墨點點悠悠得倒了下去,竟是愣在了那裡,沒有去扶她,也沒有叫喊,甚至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看不出驚還是喜。
也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聲「王妃昏倒啦。」
太子妃終於回過了神,神色慌張,俯身要扶起墨點點。
白夜簫一顆心本就懸在墨點點身上,雖然敬酒總也時不時往她這裡張望,一見了異項,便趕了過來,一把推開了太子妃,扶了起來墨點點,見她呼吸尚在,小小鬆了口氣,她身上並無外傷,只是臉色愈加發白,搖了幾下,卻未見她醒來,然後便打橫將她抱了起來,要往外走去。
誰也未曾注意到太子妃眼角閃過一絲淚痕,她擦了擦眼角,正了正神色,恢復了以往一貫的神色:「晉王府里該也是常備有御醫的,為免耽誤時間,不如將琅王妃先就近安頓,讓大夫查看下。」
找了處最近的客房,將墨點點安頓在床上,等著御醫到來。
太子和晉王一票人也跟了過來,白夜簫厲色道:「怎麼回事?」
跟著太子妃他們一起過來的胡姬湊了上來:「也不知道怎麼,吃著吃著就倒下了,該是有什麼頑疾吧。」
「我剛才在對面瞧見三皇嫂喝了太子妃給的甜羹,然後便倒下了。」挺著大肚的晉王妃卻另有說辭,「該不會這甜羹有……毒吧。」
眾人一聽心裡都是一跳,太子和三皇子不和,大家都是知道的,這王妃之間,動些手腳似乎也並不奇怪,然而太子妃卻絲毫不顯慌亂:「即便有毒,可這甜羹不也是晉王妃你們準備的嗎?」
「可是若是後來下毒,我們卻也未知了。」晉王妃和太子妃本沒有什麼間隙,然而此刻卻有點擦槍走過之勢。
「你不是一直在對面瞧著嗎,我若是動了什麼手腳,難道你沒瞧見?」太子妃對答如流,心思縝密,倒是與那紈絝太子決然不同,
「剛才琅王妃說我的甜羹比其他人多了一味花瓣,倒也不知是不是特意為本宮安排的呢。湯底該是還剩下小半碗的,等下叫御醫再順便查下,裡面是不是加了特別的料。」
「這殘羹剩菜的,該不是已經被人收走了吧。」說到此處,不知為何,晉王妃倒是有些心虛了。
太子妃唇角微微揚起:「那湯羹我方才讓晉王妃府里的宮女給我看著,該是沒人敢動的。」
不管那湯羹是不是真的有毒,白夜簫卻也並不擔心,因為他知道墨點點是百毒不侵的身子,然而不是中毒,她此刻卻昏迷不醒,卻是讓他更為擔心。
「你們要說去外面,不要擾了我家愛妃。」
兩人這才閉了嘴,此時御醫已經趕到,將閑雜人等趕出了內室,懸絲診脈,忙活了好一會兒,才擦了頭上的汗水,走到了外室。
「怎麼樣?」白夜簫第一個迎了上去。
「無妨,王妃只是氣血不足。」
「血氣不足怎麼會暈倒,難道還有其他頑疾?」
御醫瞧了瞧四周,把白夜簫拉到了一邊:「王爺你不知道嗎,王妃已經有身孕了啊。」
墨點點有孕的事情她也知道瞞不下去,也早打算找個時候挑明,此刻由大夫說來,雖然不在計劃之中,不過倒也合情合理。
「孩子沒事吧,她剛才喝了些酒,是不是動了胎氣?」
「這倒沒有,胎兒穩得很,不過這月份……」
到如今胎已有四個多月,瑞國的大夫說過,過了四個月不出什麼意外,這胎兒便落穩,此刻聽得御醫如此,白夜簫也放下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
只是這四個月前,他尚未迎娶落陽公主,只怕別人胡亂猜測,以為落陽和落鳳一樣,與人珠胎暗結,讓他當了便宜老爹。
拉過了御醫,白夜簫想要到內室想談,把這月份的事情穩妥處理一下。
沒想到太子聽到有孕,興沖沖的擠了過來:「昨日才成親的,怎麼今日就驗出身孕了,三弟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難不成這孩子……」
關於這事情,白夜簫也早就想好對策,只說是迎親的時候懷上,如此算來就是兩個月,到時候孩子生產,說是八月早產,倒也算不得奇怪。
「難道太子忘了,我迎親之後,因為趕上年關,便和王妃在瑞國宮中小住了幾日。」白夜簫咳嗽兩聲,「雖說並未正式拜堂,不過瑞帝已當我是瑞國的佳婿。」
「呦呦呦,人人都說我白夜剎喜好女色,沒想到三弟也是這般不穩重,大禮尚未舉辦,就如此迫不及待……哎,說出去真是丟了我們啟國皇室的臉面啊。」
此事雖然合情卻也有失禮節。自從扯破了臉后,他處處和太子針鋒相對,總也能占些上峰,沒想到此時吃癟。
沒想到晉王妃卻出來解圍:「迎了親,便也算白家的媳婦了,懷了便也懷了,不過早點晚點,說來也是喜事一樁。」
「是啊,大哥你也要努力下了。」
說起無後,便是太子的痛,他正待理論幾句,小林皇后卻也已經趕到,有內侍向其彙報了此事。
皇後面帶笑容:「果然是喜事一樁,沒出什麼事便好,你們便先回宴席吧,也莫要打擾三皇子夫婦了,讓王妃好生靜養。」
眾人得了皇后的命令便也離了客房,重返宴席。
御醫提筆寫下了補氣養血的藥房,讓宮女去抓藥煎制,宮女剛一離開,白夜簫便拉過了御醫,交待他若是有人問起,便說王妃懷孕兩月,並偷偷塞了銀子給了他。
御醫卻有些不解,白夜簫冷冷一笑:「我知你心裡擔憂,這孩子是不是我的,自然清楚,你也知道我去年大半年都在瑞國白鶴城的。」
既然當事的主兒都不介意了,他一個外人又何必瞎操心,只要病人沒出事,他便是萬事大吉,御醫收了銀子乖乖的離去。
坐到了墨點點床邊,白夜簫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輕輕推了她幾下,她卻依舊沒有醒來。
這一個月,他雖然沒有在她身邊,可是他的吃食,他都有好好關照過的,絕不會缺了短了,而且每日午後,她還會親手為自己做點心,送來的雖是小小一份,不過他也知道,她自留的可是比送來的更多,吃好睡好,怎麼會血氣不足呢。
他的手指輕撫過她貪吃的小嘴,一點點描繪出唇的形狀,而那個本該是毫無知覺的人,竟然張嘴就要咬他的手指,他下意識的把手一抬。
昏睡中竟然還想著咬人,白夜簫會心一笑,卻不由得想到什麼。
他怎麼忘了,他家這頭天狼,可是要用血養的呢,上一次的月圓,正在國喪,他並沒有在她身邊,看她沒什麼事,便也忘了。
血並非她必須,不過如今懷了孩子,她自己雖然不覺,胎兒卻也在暗暗汲取著母親的養分,她整日好吃好喝,到也不覺得,昨日被他折騰一番,今日有舟車勞頓,倒也泄了底氣。
白夜簫嘆了口氣,把手指放入她口中,彷彿貪吃的孩童,吮了指頭幾口,便迫不及待的咬破,血順著她的舌頭流入咽喉,墨點點終於悠悠的張開了眼睛。
他便抽回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一下,攏上傷口。
墨點點撅著一張小嘴,悶悶不樂:「怎麼才吃了一口,就不給人家吃了。」
「手指頭那麼細小,怎麼喝得爽快,起來吃了。」白夜簫扯開衣領,露出雪白頸脖。
墨點點坐起了身子,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現在他臉頰親了一口,然後又輕舔他的耳垂。耳釘並沒有帶上,她便一口整個含住了,激的白夜簫渾身一顫。
「別鬧,你再這樣,不給你吃了。」
小嘴無奈得下移,到了他的脖子,一口咬下。
他輕哼了一聲,感覺得身體里的血液慢慢流出,等到頭有些發暈,他便知道差不多了,推開了她。
墨點點的臉色終於恢復了正常,並且兩頰泛紅,面帶春色,看著比之前妝容后更嬌艷欲滴,惹人遐想:「不愧是我好吃好喝養了一個月,人變得白白胖胖,血也比以前好喝呢,對了,我剛才為什麼會暈啊?我還以為中毒了呢?」
「自然是為夫沒把你餵飽,你才暈的啊。」
「可是一直這樣,簫簫會不會太辛苦了。我以前明明沒有那麼嗜血的啊。」
「當然不能一直這麼寵著你,不過你孕期的時候,我還是會好好滿足你的。」
「滿足?」墨點點揚起嘴角壞壞的一笑,「其實我最好每天都喝上那麼一點,不過恐怕要把王爺榨乾呢,不如你找些宮女下人,別人的雖然沒有你的那麼好喝,不過也能解饞填腹。」
「不行,不準喝別人的。」哪怕只是盛在杯中,但是想著別人的體液流入墨點點的口中,他就不能忍,他就是那麼自私,「雖然不能讓點點隨時盡興,不過每月月圓我自會滿足你的。」
「那每月月初,我便也讓簫簫滿足一下,可好?」墨點點傾吐氣息,吹向了他泛紅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