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其不意的一劍
第五章:出其不意的一劍
七天時間,轉瞬即逝。
韓澈這七天里一直將自己關在屋中,對荒州上下瘋傳的流言蜚語置之不理。
拔劍,刺,歸鞘。
韓澈一直重複著這個單調的動作,每一次都要練到手臂徹底麻木,才會停下來休息片刻。
在這期間,他又去過一次那片虛無之地。
刺字男人依然是沉默寡言,絕口不提傳授葉雲劍道的事情,只是要他刺劍十萬次,養出第一道劍意之時,才可開始學劍。
韓澈也不氣餒,在刺字男人面前展示一次拔劍術后,終於是得到了一個兩個字的評價——不錯。
雖然只是不錯,但能夠得到一個陸地劍仙的認可,至少他這七天廢寢忘食,不分晝夜的練劍總算沒有白費。
隨後刺字男人又給他分析了接下來的決戰,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機會渺茫。
韓澈畢竟只是淬體三重,韓靈龍則是化元一重的境界,二者之間的修為差距太大,在刺字男人看來,韓澈甚至只有一劍的機會。
想要靠著拔劍術將韓靈龍擒下,必須貼身近戰,而且要出其不意,一劍將韓靈龍的丹田搗毀,不然的話,韓靈龍依然有一拳轟殺韓澈的可能。
「這是你修行之後的第一戰,以弱制強本就佔了下風,所以你必須時刻冷靜,相信你自己,更要相信你手中的劍。」
這是刺字男人最後的叮囑,韓澈將之牢記於心,終於是在最後一天推開了柴房的大門,換上了一襲白袍,慷慨赴戰,或者說慷慨赴死。
……
……
鎮北王府中,此刻早已經是人滿為患。
一座擂台周圍,韓定山陪同著一個身穿四爪蟒袍的中年男人,正是此次的欽差大臣,大幽王朝的雍王殿下。
荒州軍中五品以上的將領也都趕到王府之中,在一旁觀戰,還有一百個名額是讓荒州百姓和江湖遊俠前來觀戰。
「靈龍,雖說你此戰必勝,但獅子搏兔,亦盡全力,此戰不可大意,當然,也不要一出手就將那個小子殺了。」
韓定山看了一眼自己兒子,眼中滿是讚許之色,韓家靈龍,當屬他韓定山的兒子。
韓靈龍全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縱身一躍就穩穩的落到了擂台之上,覆手而立,頗有幾分武道宗師的風範,掃了一眼擂台,冷哼道。
「韓澈那個廢物還沒有來么。」
話音一落,頓時引來哄堂大笑。
「世子殿下切莫心急,那廢物說不定是怕了,躲在柴房裡不敢出來見人了呢。」
「哈哈,一個連刀都沒有摸過的小子,竟然敢和世子殿下決戰,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不過能夠死在世子殿下的手中,當時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
「世子殿下威武不凡,他日必然是仙門中人,我等羨慕不來啊。」
一群軍中將領全都哈哈大笑,在他們眼中,哪怕韓澈還是以前的世子殿下,也遠遠不如韓靈龍的。
世子這個位置,就該韓靈龍這樣的修士來坐,豈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廢物能夠覬覦的?
恰在此時,哄鬧的人群中讓開一條道來,只見韓澈從人群中走來,神色平靜如常,未見半點慌張,徑直踏上擂台。
這個時候,韓定山這才壓了壓手,整個鎮北王府頓時鴉雀無聲,就聽他沉聲說道:「今日請諸位前來,是作個見證,罪民韓澈挑戰我兒韓靈龍,若是他能僥倖勝了,本王便放他一條生路。」
「若是他敗了,便將虎符雙手奉上。」
說到這裡,韓定山看了一眼韓澈,冷聲問道。
「韓澈,虎符你可曾帶來。」
「自然沒有。」
「嗯?」
韓定山冷哼一聲,面色頓時有些陰沉,剛要訓斥,就聽韓澈笑道。
「若是虎符在我身上,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食言而肥,直接將我斬殺,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父子,在我韓澈眼中,可沒有半點誠信。」
「夠了!」
韓定山怒斥一聲。
「休要在這裡逞口舌之快,韓澈,我只告訴你一句,今日若是你敗了不拿出虎符,我自會讓你生不如死。」
「爹爹放心,這樣的廢物,我一腳就能踩死一片,他若是敢戲弄我等,我自會將他抽皮扒骨,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韓靈龍的眼中滿是猙獰笑意,咬牙切齒的盯著韓澈,冷冷說道:「你一個廢物要自尋死路,我可以成全你,也不要說我欺負你,我讓你三招,若是能讓我退後半步,今日就算你贏了。」
擂台之下,又是一片譏諷大笑。
就憑韓澈這麼一個廢物,別說讓他三招,哪怕三十招,三百招又能如何,還不是一個結果,沒有任何意義。
韓澈微微一笑,緩緩朝著韓靈龍走去,當二人只在一劍之隔的時候,又突然停下了步子,韓靈龍眼眸一凜,瞥了一眼他腰間的長劍,冷笑道。
「你這廢物不會是打算用這把破銅爛鐵來對付我吧。」
「你倒是出劍啊,讓我看看你苦修七天的劍術能不能讓本世子退後半步!」
破銅爛鐵?
對,這把劍確實只是尋常,連利刃都遠遠不算。
可是,這是他韓澈的劍。
韓澈的面色一冷,丹田一震,淬體三重的修為轟然爆發。
剎那間。
他整個人好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他的身上,一道凌厲殺意衝天而起,籠罩在他的身上。
「該死,這小子竟然可以修行了。」
「靈龍小心,這孽賊一直在藏拙,不要大意。」
擂台之下,韓定山大吼一聲,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韓澈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修行了,而且已經是淬體三重的修為,他們竟然茫然不知。
明明他醒來之前還是一個廢物,難道就是這七天時間?
七天,直入淬體三重!
韓定山越想越是覺得不對,韓靈龍也同樣感覺到了一抹危機,面色大變,詫異的盯著韓澈,下意識的就要朝著後面退去。
可是,等他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晚了。
「拔劍術!」
韓澈怒吼一聲,幾乎是在這瞬息之間,他手中的長劍已經拔出,手臂一震,長劍就朝著韓靈龍的丹田瞬間刺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拖延阻礙,或者說這七天里,他練這一劍已經不下萬次,為的就是現在。
「殺!」
一字吐出,劍氣如虹。
長劍瞬間刺入韓靈龍的丹田,猛的一攪,韓靈龍的面色剎那蒼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驚駭的看著韓澈,聲音顫抖。
「你,你竟然敢,敢廢,廢了我……」
丹田被毀,和廢物無異!
韓澈不敢拖延,反手一扣,就將韓靈龍控在手中,劍刃對準了韓靈龍的喉嚨,怒吼一聲。
「誰都別動!」
擂台之下,韓定山雙目赤紅,神色大怒,剛要衝上去一拳轟殺韓澈,可現在卻投鼠忌器,不敢有絲毫動作,咬牙切齒的喊道。
「韓澈,你不要亂來,你要是敢傷我兒一根汗毛,今日你別想走出王府半步,還有凡是與你相關之人,我韓定山一個都不會放過!」
「哈哈,老匹夫,你不用嚇我。」
韓澈死死的扣著韓靈龍,掃視了一周,放聲喊道。
「我父韓定遠本是鎮北王,為國效力,鞠躬盡瘁,可卻被小人暗害,毀了他一世英名。韓定山父子背信棄義,為了榮華富貴,陷我父子於不義。」
「今日,想要你的寶貝兒子活命,你這老匹夫就當著他們的面,說清楚我爹被陷害的真相。」
「否則,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