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幫忙上藥

第六章 幫忙上藥

張氏笑了笑,有些憐惜的看著余啟蟄,「自家人謝什麼謝,快給孟家姑娘送去吧。」

余啟蟄點了點頭,往外面走去,張氏用藥罐盛了些水放在灶上煮了起來,說謊還得圓起來,免得叫三房抓住她什麼錯處。

余啟蟄揣著草藥回了東屋,宋氏趁晌午天熱正在給余夢山擦身子,見余啟蟄空著手進屋,抬頭問道,「碗呢?」

「她還沒吃完。」余啟蟄答完,便在屋裡找出葯碾子和葯杵,將草藥倒進了凹槽里,準備研磨成粉。

宋氏瞧見,忙三兩下將余夢山的身子給擦完,道,「你擺弄葯碾做什麼?別累著了,快去屋裡歇著吧。」

余啟蟄簡短的道,「不累。」好看的骨節抓著葯杵,細細碾起草藥來。

余夢山認出葯碾里全都是止血消腫,治療外傷的草藥,詢問道,「可是在為孟家姑娘弄傷葯?」

余驚蟄沒有做聲,算是默認了。

余夢山臉上浮現愁容,對宋氏道,「聽你先前所說,孟家姑娘被老三打的傷勢應當不輕,只怕這些外敷的傷葯治不了根本。」

「爹在飯桌上放了話,咱家人誰都不能給孟家姑娘醫治,也不準給她飯吃。」宋氏收拾了余夢山換下的裡衣,對正在碾葯的余啟蟄道,「去給孟家姑娘送葯的時候小心些,別被人瞧見了。」

余啟蟄點了點頭,宋氏搜羅了全家換下的臟衣服,塞了滿滿一草簍,背著去村頭小溪邊浣洗。

余啟蟄身子骨弱,碾藥草雖然要不了多少力氣,但他沒弄多久,額頭就沁出了細密的一層汗珠。

素日都是余夢山幫老爺子磨葯搗葯,余啟蟄只看過幾次,現下才知道這碾葯也是力氣活。

「要不還是爹來吧?」余夢山見他做的十分辛苦,不落忍的出聲道。

余啟蟄搖了搖頭。好半天,才將幾味藥材磨碎,只是十分不均勻,旱蓮草已經磨碎成粉了,但皂樹葉只是碎成了小塊,余啟蟄將藥粉從葯碾里倒了出來,用黃草紙包好,拿了藥酒,起身送去小屋。

余嬌正百無聊賴的躺在稻草堆上,思索著以後該何去何從。

聽見腳步聲和推門聲,她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余啟蟄手中的藥包上,頓時喜笑顏開,眉眼彎彎,伸手接過了藥包,嘴裡還不忘道,「我就知道五哥兒你是個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紙包,看見裡面磨得『疙疙瘩瘩』十分不精細的藥粉,杏眸中流露出一絲微微的嫌棄,「這是你磨的?」

把藥粉磨成這種粗糙的樣子,要是在她家的中醫館里,這種弟子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余啟蟄微微眯了眯桃花眸,皺眉冷淡的道,「不能用?」

余嬌頓時醒悟,如今寄人籬下,就連苟延殘喘都得仰人鼻息,哪兒還輪到她挑三揀四。

余嬌當即討好的笑道,「能用,能用!效果都一樣,辛苦五哥兒了。」

余啟蟄耳根微微一熱,明明再正經不過的『五哥兒』三個字,從孟余嬌的口中說出來卻像是狎昵的五哥一般。

放下藥酒,他轉過身,就要離開。余嬌卻軟聲喚住了他,「五哥兒,我胸口肋骨斷了,不方便彎腰,你幫我上了葯再走好不好?」

她不是沒看出余啟蟄對她避之不及,可現在唯一能使喚的也只有他了。

余啟蟄自是不願的,孟余嬌傷在腿上,他若是幫她上藥,勢必會有逾規之舉,可她眼下的確自己上藥不便,余啟蟄有些猶豫。

瞧見余嬌一直用水潤清澈的杏眸望著自己,唇角彎彎,眉眼含笑,溫溫軟軟的樣子,余啟蟄終究是心軟妥協。

「五哥兒最好了。」余嬌見他返身拿起藥酒,喜笑顏開,軟聲道。

余啟蟄微微撩起余嬌染了血污的裙擺,見她裙擺下白色褲腿已經被打成襤褸,血肉模糊的黏在兩隻小腿上,忍不住微微皺眉,三叔下手未免太狠了一些。

余啟蟄看著余嬌的雙腿,不知該如何下手,余嬌出聲提醒道,「把褲腿挽起來,喝一口藥酒,噴在傷處,撒上藥粉便可。」

余啟蟄手指動作極其小心的翻捲起余嬌的褲腿,鱗次櫛比的傷痕映入他的桃花眸中,令余啟蟄動作微微一滯,不由抬眸看了一眼余嬌。

余嬌朝他報之一笑。

余啟蟄垂下眸子,這女人可真是……夠能忍的,雙腿明明血肉翻飛,布條都被抽打進了血肉里,還能談笑自若,他自問可做不到。

余啟蟄沒有照余嬌說的做,而是站起身來,「我去打盆水來。」離開了小屋。

余嬌靠在牆邊,勾起唇角,玩味一笑,余家這個五哥兒還是挺有人性的,雖然冷情冷性,但是個會心疼人的,孟余嬌真是想不開,放著這麼好的一個潛力股相公不要,非去爬別人的床,余嬌私心覺得她有些蠢。

不多時,余啟蟄端了一盆水回來,放在余嬌腳邊,掏出帕子打濕后,對余嬌道,「忍著些。」

說完,便用打濕的帕子去擦拭余嬌腿上的血污,余嬌疼得眉心驟然緊蹙,咬住了牙關,小臉慘白一片。

余啟蟄沒有抬頭,小心避開尚未結痂翻著紅白血肉的傷疤,不多時,整個帕子便被染紅了。

他在水盆里將帕子清洗了一遍,把余嬌兩隻腿上的血污都擦拭乾凈,目光落在余嬌右腿那道最深的傷處,已經被血水染紅的布條粘黏在了翻飛的血肉里,若是將布條撕出,可想而知該會多疼。

余嬌見他頓住,輕喘了一口氣,淡定自若的道,「沒事,我不怕痛的,你撕吧。」

余啟蟄當她真不知痛,畢竟這傷就算放在男人身上,也早該疼得痛叫連連了,可方才他好幾次擦碰到她的傷處,她也沒發出什麼聲響來。

便當真下了手,將卡在血肉里的布條給撕扯了出來,余嬌疼得悶哼出聲,額頭冷汗滾滾而落,牙關生生咬出了血,此刻不光臉色煞白,就連唇都褪了色。

余啟蟄捏著血色布條,看著余嬌慘白如紙的小臉,一時間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

余嬌在心底把余漢山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才緩過勁兒來,見余啟蟄停在那裡,余嬌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別愣著,噴藥酒,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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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嬌反派的沖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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