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6難題
四下里都是火,我不知道要向什麼地方逃,前後都有人,現在已經很亂,我根本不知道哪裡是自己人,那裡是匪徒。
遠遠地我似乎聽到二丫焦急地喊我:「張進,張進!」
我想答應,又怕泄露藏身地點。只有不吭聲,只聽到有人大喊著救火,我想這放火的一定是匪徒,救火的當然是來救我的,就向那聲音靠攏過去。
火光中看不清楚人,遠遠地我似乎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到處跑,一邊跑還一邊里四下尋找什麼,好像林玲再找我,就忙向她跑去。
卻突然一顆子彈從我的耳邊飛過,我一下停住,就看到面前的火光前面,站著一個人,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臉上身上都是鮮血,根本看不出是誰,他伸出手,擦了一把臉,原來是鄭泰光。
見到鄭泰光,我連忙舉槍就射,但隨即一顆子彈打中了我的胳膊,我一聲呼痛,槍掉落在地上。血從傷口中涌了出來。
我咬牙捂住傷口,怒視著鄭泰光,罵:「你個王八蛋」!
鄭泰光哈哈狂笑起來:「罵這些有什麼用?你難道還不明白人不能太有才嗎?你這樣的人物一兩百年才出一個,會嚴重破壞世界的穩定,所以你的命運註定要掌控在別人的手裡。」
我罵:「我只是破壞了你主子的穩定吧?」
鄭泰光笑:「這又有什麼區別?你這樣的人無論在那裡,都不會是自由自在的,就算你得到榮耀,但也會失去自由。你能選擇的,只是如何獲得更多一點的自由。註定是籠子鳥的命運,你就應該想法怎麼能換一個大點的籠子,這才是聰明的人做法。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罵道:「你忘了你的皮膚顏色?你忘了你是什麼人嗎?」
鄭泰光冷笑:「你罵我是漢奸嗎?你錯了,我不是中國人,自始自終都不是,就算現在我也不是中國國籍。」
我想想這也對,就算他在這裡經商,用的也是外籍華人的身份。
我說:「你的祖先是吧?難道你也忘記了祖宗?」
鄭泰光笑:「我的祖先?他們或許是吧!但很早他們就被這個國家趕出來了!」
原來又是歷史遺留問題,這問題複雜了,我沒法管,現在我要管的只是拖住他,然後想辦法逃走,這胳臂中了一槍,也不知道會不會骨折,好疼的。
遠遠又傳來二丫的喊聲,鄭泰光聽見,卻是一步跨了過來,把槍就頂在了我的胸口上。拉著我就向船邊退。
我大聲喊:「二丫。二丫。」
鄭泰光惡狠狠地打了我的腦袋一下,叫:「別喊。再喊我就打死你,老子逃不出去,你也別想活。」
打得我有點頭暈,昏昏地,我想罵他,卻突然看到旁邊跳出一個人來,一把拉過我,把我撲到在地,翻滾著就奪到了一個鐵桶後面。
鄭泰光高聲喝罵,手中槍連射,我聽到一聲呻吟,似乎有血流到了我的臉上,熱熱的。
我聽到聲音,驚呼:「林玲!你…」
林玲說:「沒事,肩膀上中了一槍。」她如此說著,還對我笑笑,撲在我的身上,死命地抱住我。
我知道她在掩護我,害怕我被子彈擊中,心裡感激說:「你,你別在我身上!」
她笑,說:「為什麼?」
我說:「我不喜歡女人在我上面!」
林玲親了我一口,說:「不,我就喜歡在上面,這樣,很舒服!」
她如此說著,臉卻紅了。
子彈從她身上嗖嗖地飛過,幾乎就要打中她,但她卻毫不在意,只是看著我,這時候我又不敢用強,只能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她,把她死命得壓向自己的懷裡。嘴裡對她說:「你如果想這樣,那就在上面吧!等回去,我們洞房花燭,你也在上面!」
她說:「討厭!」
如此嬌羞地說著,手中卻還拿著槍,偷空向鄭泰光的方向射兩槍。只是皺著眉頭,她的傷口一定很疼。
鄭泰光高聲喊:「林妹,你出來,難道你忘記了你爺爺的使命嗎?」
林玲說:「鄭泰光,那是老一輩的事情,你又何必執著不放呢?這樣做人也太累了。」
鄭泰光喊:「你爺爺和我爺爺都是槍林彈雨中過來的,他們一輩子都想著再一起打回來,我是鄭家的人,你是林家的人,這是我們的使命。這是你爺爺和我爺爺他們全師士兵的使命。」
林玲說:「你別做夢了,這都過了多少年了,那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鄭泰光嚎叫著:「這是我祖先里的血脈,我一定要完成,我一定要聽爺爺的話,就怕不能成功,也要反抗,這才是男人!」
我不由抬頭大聲罵:「SB男人!」
卻只招來一顆子彈,從我頭上飛出去。
我怒,搶過林玲手裡的槍,拚命地向鄭泰光的方向射擊。
林玲爬在我身上,弱弱地提醒:「省著點子彈用。」
我忙停下,也對,子彈打光,鄭泰光就會衝過來了。
鄭泰光繼續說:「林玲,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知道你是林爺爺的後代這才費勁辛苦地把你接到國外,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你聽我的話,馬上帶著張進過來,我們一起逃走,到了國外,張進一定會得到重用,你也和他結婚,過著幸福的日子,這不是更好?總比你留在國內好。」
林玲聽見,怒道:「可就是你悔了我的生活,如果不是你的出現,一切該多好。我會過著平凡的日子,上大學,畢業,和我心愛的男人結婚,為他生孩子,但就是你的出現,讓我的生活改變了,還騙我加入了這種組織,這些都是你造成的,是你,你真該死!你害了我,害了我。」
她說著說著,眼淚竟然流了下來,流到我的臉上,然後流到我的嘴裡,鹹鹹的。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可是我能感受到這麼多年她受了多少的苦,背井離鄉,但夢想中的求學生活卻突然改變,生活全然被打亂,一個文弱的女孩卻要承受那麼多的所謂責任,還不是她心甘情願的,是被迫的。
我一陣憐惜,更加抱緊了她。
鄭泰光說:「但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你不要心存幻想,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留在這裡只會讓你坐牢,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只有一條路,就是跟我逃出去。」
我罵:「你能逃得出去嘛?」
鄭泰光說:「趁著天黑還有機會…」
我罵:「有個屁的…」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人突然奪走了我手裡的槍,然後一陣狂笑,大聲說:「頭,他被我抓住了。被我抓住了。」
卻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人站在了我的身旁,趁著我和鄭泰光說話,竟然偷襲成功。
我心裡罵:這個背啊,怎麼警察就沒上來?難道真的是那種定律,他們一定要最後時刻才肯出現?他們,不是攻上來嗎?
鄭泰光說:「帶他們過來。」
那人答應,聲音剛落,就聽到啊了一聲,一個龐大的身軀,軟軟地到在了我身旁,一雙眼睛還沒閉上,正瞪著我看。腦門上一個窟窿,向外流著血。
一個人撲過來,嘴裡喊:「張進哥,你沒事把!」
我用力抬起頭,看到二丫,還看到二丫身後的很多人,想,我日,終於來了。有氣無力地說:「我,我沒事,你看看林玲先!」
說著,我的頭真的有點暈,我剛剛中了一槍,一直都流血呢,血流多了,人就會暈的,我眼睜睜地看著二丫抱住了我,看到了林玲被扶了起來,然後頭一歪,靠在二丫懷裡暈了過去。
二丫的懷裡,好軟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我才醒來,卻發現面前一片潔白,知道自己是在醫院裡,順著窗外望去,可以看到很多綠色的植物,還有花開著。二丫正坐在我的身邊,笑嘻嘻地看著我。見我醒了,高興地說:「張進哥,你醒了!」
我笑:「說,沒死。」
二丫生氣,說:「別亂說話,你怎麼能死了?我們…我們還沒結婚呢!」
我說:「好,我們結婚,等回去就結婚!」
二丫高興地說:「真的?」
我說:「真的!」
二丫一下撲到了我懷裡,狠狠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呲牙咧嘴,這野蠻丫頭,又碰到我的傷口了。
我想也親親二丫,她臉蛋紅紅的真好看,但這時我又聽到一個聲音說:「張進哥,你是不是要娶二丫,而不娶我啊?」
我一驚,轉身看,身旁的病床,林玲正斜倚在床上,一雙眼睛骨碌碌轉著,幽怨地看著我。
我脫口而出說:「娶,我娶!」
二丫和林玲問:「你到底要娶誰?」
我撓撓頭,這真是一個難題啊!
這確實是一個難題,難題就先不去考慮。我聽二丫和林玲告訴我,說鄭泰光跑了,當時他看情況不對就跳到了水裡,後來連屍體都沒找到,這傢伙生命向小強一樣頑強,估計沒死了,所以這事還存在著麻煩。林玲說那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傢伙,流著家族執著偏執的血液,他爺爺就為了某一句口號,打運算元子孫孫無窮潰,可見鄭家的基因中有著多麼瘋狂的成分。
但找不到也沒辦法,我傷好了以後就回到了春城。我一直擔心林玲的事情,知道二丫告訴我林玲沒事我才放心,畢竟這個行當很是秘密,秘密的事情就會有很多的秘密解決辦法。我就對二丫說謝謝,但二丫說我不用謝她,這關鍵還是我的作用。
我奇怪不解:「我有啥作用?」
二丫卻笑:「不出意外,你馬上就是世界首富了,還是世界知名的物理學家,手裡掌握著可以改變世界的技術,這些都可以強國富民,這些還不夠換你一個老婆的?」
我一聽,嘻嘻笑,原來高科技還有這好處?就拍拍二丫臉蛋說:「你說我換了一個老婆?難道你肯讓林玲嫁給我了?」
二丫這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改口:「我才沒說過,我才不同意呢,她最多當****,我不計較,但大老婆一定是我!」
二丫覺得她這樣已經是退步了,她說就算我和她結婚了,也不會阻止我和林玲在一起,這樣的寬宏大量林玲應該知足。但林玲卻怎麼都不幹,她說她也能做到這樣,只要我和她結婚,也不會阻止我和二丫在一起。兩個人在船上的時候還並肩戰鬥呢,但爭起老公來,卻是誰都不讓誰,這真是讓我為難,這兩人怎麼就這麼小氣呢?
兩人確實很小心眼啊,沒有費晶麗和弱女姐那麼豁達,我真不知道就一個老婆名分有啥用?難道都看中了我的錢?因為我馬上就是世界首富了,那個什麼什麼胡蘿蔔絲已經提前公布了未來兩年內我將會成為世界首富的消息。說掌握了這種技術,就算是一個毫不懂得公司經營的笨蛋,也會把溝通公司變成世界上最偉大的公司,更何況溝通公司還有一個聰明睿智具有戰略眼光的漂亮女總裁。
我想可能兩人都看中了我的錢,雖然她們不愛財,但以後會給我生兒子生女兒生一大堆,可能她們考慮的遠,爭得就是這個。所以我決定把溝通公司的股份出讓,給她們分了來解決這個問題。可她們也不同意。
我很感動,顯然她們不是為了我的錢,而是為了我這個人。我甚至有些隱隱覺得,她們爭奪我其時和金錢名分這些玩意沒多大聯繫,兩人只是彼此不服,都想壓過對方。這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沒有任何妥協。
我又想不結婚,別說我奶奶我爹我媽不同意,就費晶麗和弱女姐都說不成。費晶麗告訴我:如果我這個世界首富沒老婆,那可是溝通公司的麻煩,會有很多人窺視我這個鑽石王老五的。
我覺得費晶麗說得很對,我的總裁很聰明,她自己不想來當我老婆,只背地裡利用,偷偷使用別人老公,和弱女姐一樣的陰險。卻把這個難題留給了我和二丫林玲三人。
最後,我想出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