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不得好死
顧蘭若聞言,笑了笑:「夫人打算怎麼辦?也將他關起來,若這般,韓家便會和秦家般沒落,日後您……」
「沒有琳兒的日子,我活著都是浪費,既然如此,大家不如一起入地獄。」曹氏打斷顧蘭若的話:「不瞞郡主,我雖為正室,因沒能為韓家生長子,一直在韓家小心謹慎的生活,本以為照顧好老爺,侍奉好公婆,便可讓兩個孩子安穩。」
顧蘭若聽韓靜琳說起過,哥哥韓致譽是韓家的二少爺,上面還有一個庶長子,是妾氏所生,因為是第一個兒子,韓大人和韓家老夫人很是看中,加上韓致譽是個書獃子,不會討好人,弄得本該受人尊敬的正房長子成了陪襯。
「致譽已經入翰林院,他有本事,根本用不著那老東西操心,反倒是那個賤人生的兒子,吃喝嫖賭無不精通,沒有那狗東西在,他就是個廢物。」曹氏面色清冷,提到庶長子,眸光閃過一絲陰冷:「致譽和顧家二房的婚事近在眼前,我想請郡主幫忙,等兩人成婚後,便想個法子將老爺弄死。你放心我不會髒了郡主的手,我自己來。」
曹氏倒是聰明,知道自己鬥不過韓大人,便請顧蘭若出山。
「殺我女兒的兇手,都得死。」曹氏目光落在顧蘭若身上,她不指望對方能答應,不過想試試。
「好,你等我消息。」
曹氏眸光微顫眼中泛起淚花:「多謝郡主。」隨即她又想到什麼,面露為難的看向顧蘭若:「那致譽那……」
「夫人請放心,我三妹即將加入韓家,致譽也算是我的妹夫,我自會護他們夫人周全。」顧蘭若聲音清冷,不帶一絲的情緒。
曹氏含淚再次謝過帶著丫頭離開。
紅拂見人走了,不解道:「小姐,您真的要動韓大人?」
韓家雖不是勛貴世家,卻也有功勛在身,太子謀逆,三皇子受牽連,韓家暗中勾結三皇子,此事爆出來,韓家便完了,可剛剛韓夫人的意思,只想要韓大人一人的命。
此事不好辦。
秦家是她連根拔起,和韓夫人沒關係,說起來,韓靜琳算是被自己間接害死。若不是秦家倒閉,厲天佑也不會想要踹開秦盼兒。一人做事一人當,她沒什麼好抱怨的。
凌月閃身進來,低聲稟報:「小姐,秦盼兒死了。」
「怎麼死的?」顧蘭若可不相信曹氏有那麼好心,給對方個痛快。
「萬蛇鑽心。」凌月想到自己所見,都不寒而慄。
曹氏恨極了秦盼兒,命人挑斷她的經脈,如一攤泥躺在地上,隨後扔進乞丐窩裡,看著她被萬人騎。等到眾人以為這般就完事的時候,又將剛出生不久的小蛇塞入她的肚子里,扒光她的衣服,在她全身塗滿香香的粉末,小蛇剛出生不久,本就餓,聞到香味便扭動身子往外走,奈何出口被堵住,只能在肚子里撕咬直到鑽出來。
秦盼兒死的時候,眼睛睜得如銅鈴,小蛇從他嘴裡爬出來。
那恐怖的場面,凌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顧蘭若聽到此事,並不意外。反而有些羨慕韓靜琳,曹氏應該是愛極了韓靜琳才會這般折磨秦盼兒,饒是如此,也不能抵消曹氏的喪女之痛。
「這樣很好,百年之後見到韓妹妹,我可以說一句,我替你報仇了。」
從茶樓出來,顧蘭若回到顧家,先去翠竹園探望老夫人,又去了琉瓔水榭。老夫人和奶娘是她最在意的人,京都不太平,她決定帶著兩人去京郊別院住。
這件事自然不能越過顧貿,至於怎麼說,老夫人自有安排。
紅拂知道小姐要搬家,回到昭華閣后便吩咐幾個丫頭收拾小姐日常的用品,更是連夜讓玉書帶著幾個小丫頭過去,將院子好生收拾一番。
錢媽媽過來的時候,見院子里擺滿了箱子,幾步走進屋內:「郡主,老夫人讓老奴和您說一聲,輕裝簡行,缺的慢慢弄過去便是。」
老夫人何其精明怎會不明白顧蘭若的意思,人老了管不了那麼多,孫女有心護她,她不是不識抬舉的人,更何況比起兩個兒子,她更信任顧蘭若,有顧叢堯在身邊,她也算是給顧家大房留根,沒什麼可遺憾的。
故而,她同意和顧蘭若搬去別院住。
只是這件事定會引起顧家其他人的猜忌,所以,先暗中搬過去,日後再告訴眾人。
顧蘭若點頭:「祖母和我想到一處,明日我會和二嬸說去寺院住幾日。後面的事,我找機會和父親說。」
「郡主聰慧,老奴便回去收拾。」錢媽媽轉身離開。心裡泛起低估,大小姐這時候帶著老夫人去別院,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她前段時間收了二夫人的好處,此事該不該告訴二房?
錢媽媽犯難,她在老夫人身邊多年,后宅那些腌臢的事看得明白,可每次遇到大小姐的事,她就迷糊,總是看不清對方的用意。
算了,如今大小姐在顧家一手遮天,即便出事,二房也不能怎樣。
老夫人去寺院還願的事情,並沒有引來顧家人的關注,至於八姨娘和顧叢堯跟著,反倒讓二夫人吃味,嘟囔老夫人偏心。
顧蘭若他們順利到了別院,並未引起眾人的在意,東臨淵過來給老夫人請安,並將暗閣的人安排進來,保護他們,便不見了。
她知道,真正的風雨就要來了。
朝堂上,四皇子和五皇子兩派人爭的你死我活,建安帝更是被兩人逼得不敢上朝,本想躲個清閑又被後宮的嬪妃念叨,最後沒法子,只能躲在御書房不見人。
「劉昕,你覺得朕該選誰?」建安帝擰著眉心,面上全是疲憊。
徐廣公公低頭,像是沒聽到兩人的談話。
劉昕筆直的身子微微彎曲:「啟稟皇上,屬下愚鈍,不懂朝政,不過,您如今龍體康健,沒必要現在立太子。」
「徐廣,你說你?」建安帝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徐廣身子一顫,笑著抬頭:「奴才覺得劉侍衛說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