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母子相見
死寂,死寂,死寂……
現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雙目圓睜,驚地目瞪口呆,沒有人能夠想到會是這般。
舉手投足之間,都伴隨著天崩地裂,這是何等力量。
一招將石破天留下來的「四象太玄陣」會毀了,要不要這般恐怖。
力量的外泄,李牧塵上半身的衣服都爆掉了,一身華麗的衣裳變得襤褸不堪。
整個雲嵐宗的人都為之顫抖,那些自視清高的宗門老頑固們,蒼老的臉頰上帶著一抹驚愕的神情。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見過此等可怕的力量。
那股力量以李牧塵為中心原點,向四周擴散開來,所掠過的地方,宛如狂風席捲,直攝人心魄。
廣場前面,當所有人矚目看了過去,盡在眨眼的一瞬間,忽覺面部襲來一陣清風,再次回神,李牧塵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
空氣中,除了他的氣息在,快到連幻影都沒有。
「好快的速度!!」牧輕舞驚嘆,她可是雲嵐宗的宗主,體內有著數十年的功力,卻依舊無法捕捉他的速度。
盡得石破天真傳,習得太玄經最後一招,將他體內的全部力量融合在了一起后,爆發出無窮力量。
從神識中退出來,李牧塵有著一種醍醐灌頂的暢快感,從未有過的感覺。只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被激發出來,力量忽將而出,快要迸發出來似的。
牧輕舞出去好奇心,想要試探一番,然而,當舉臂出招,李牧塵身體輕微的抖動了一下。
從他體內爆發出一股力量來,力量捲動著空氣,形成強烈的罡風。
瞬間將雲嵐宗宗主吹飛,甚至連出手都沒有,就是這般的簡單隨意。
「你……」
牧輕舞想要說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該如何說得好,因為任何蒼白的語言都不足以形容。
李牧塵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笑著說:「你一定會很奇怪我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強,對吧?」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想知道,他到底在劍陣經歷了什麼,為何會是這樣?
李牧塵也沒有打算隱瞞,將他所看到的說來:「劍陣中陷入了幻象,在幻象之中我見到了石破天的殘念。」
「什麼!!」
所有人發出如此驚詫的語調,面色中僅是惶恐和震駭。
傳聞在劍陣中有著石破天老祖的殘念和神識,卻從來沒有人真正的見識過。牧輕舞和牧清怡我不例外。
僅是聽聞,哪裡見到老祖是什麼人?歷代宗門的宗門都不曾見過。
如他那般大人物,只恐是非常人所能夠見到的。
「你說……你見到了石破天老祖?」牧輕舞問道。
李牧塵點頭表示的確如此,牧輕舞震驚地說:「都雲劍陣中有著老祖一絲殘念,卻從未有人真正的見到過,想不到這是真的。」
「不知老祖對後世之輩可有著鞭策?」牧輕舞又問,她心中有著無數想問的問題。
石破天!!
這三個字,是一種信仰,對於每一位雲嵐宗的弟子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的地位,等同於儒家學士們對於孔子的追求和嚮往。
「鞭策談不上,當我告知石破天他所設下的『四象太玄陣』被後人用來束縛他人的自由,石破天聞言后,勃然大怒,命我出去后定要毀了他。」
此話石破天當然是沒有說過的,反正他們也不知道真假與否?此時此刻,還不是李牧塵說什麼結果就是什麼。
「石破天告知於我,設下劍陣,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為宗門弟子助長修為所用,想不到後人曲解先祖之意,立下此等狗屁規矩,著實令人心疼啊。」
然而,對於李牧塵的話,他們深信不疑,也不再追求他毀了劍陣的事由,畢竟人家可是見過老祖宗的人。
看著他們堅定不移的眼神,李牧塵有些懵圈,心說,古人都是這麼好騙的嗎?
聽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完全沒有人質疑他的話。
「岳母大人,如今我毀掉了『四象太玄陣』,是否可視之為破陣成功?」李牧塵問道。
「呃……呃呃。」牧輕舞不知該如何作答的好,如果這都不算是破陣成功的話,她都不知該如何定義成功的界限。
「既然破陣成功,那就請放了我的娘親。」李牧塵說道。
雲嵐宗的規矩,有人破陣成功,牧輕舞當然不會說話不算數。就算自己執意不肯,以他現在的本事,滅了整個宗門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況是還是大唐的天子,而牧霓裳又是自己的姐姐,之前礙於規矩才不得不這麼做。
既然有人做到了,破了規矩,自然是要將牧霓裳放出思過崖,允許她下山回歸塵世間。如此一來,宗門中的那些老頑固也是沒話可說。
「請隨我來!!」
牧輕舞前面帶路,李牧塵一行人緊隨其後,此刻他的心情很複雜,心臟「嘭嘭」地跳動加速,那種激動中夾雜著興奮,興奮中又透著一絲害怕。
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很奇妙。畢竟,這個李牧塵自打有著記憶以來,第一次和娘親見面。
母子二人分別二十多年,終於在今天團結,如此溫馨而又感人的畫面。
眾人穿過偌大的門派,來到後山,沿著一處不算隱蔽的山路,轉過了三兩個彎道,最後見到石碑上寫著三個字:思過崖。
「姐~姐~!」
牧輕舞的聲音回蕩在山谷之間,悠長綿延,由近及遠。
聽到外界人員攢動的聲音,牧霓裳緩步走了出來,被關了二十年多年,早已讓她學會了從容淡定,即便天塌了依舊不慌不忙。
親人之間會有著一種無形羈絆,就算是相隔一方,也會有著心靈感應。
就如同牧霓裳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李牧塵,所有的目光全部聚焦於他的身上。
牧霓裳甚至有著一瞬間的錯覺,以為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李世民。
李牧塵和李世民,眉眼之間有著莫名的神似,乍一看,著實有著幾分先皇的影子。
「姐,你看誰來了?」牧輕舞笑著說道。
「你是……」
「孩兒李牧塵!」
經由他的口中說出「李牧塵」三個字的時候,對於牧霓裳來說,這三個字比泰山還重,她心中淚水涌動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的崩塌。
好似大千世界中的一汪清泉,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淌著。
闊別二十年之久的重逢,看到那位美艷絕倫的中年女子,有著一種莫名親切感。
此時,李牧塵說道:「娘親,孩兒接您回家啦。」
這是一場長達二十年的時間旅行,多少人再此期間壽終就寢,又有多少孩童呱呱墜地,沒有人知道確切的答案。
李牧塵不在乎這些,只因他見到了自己的娘親,一切的苦痛再次煙消雲散。
母親重逢,是屬於李牧塵和牧霓裳二人的時間,牧清怡等人自覺的離開了,為他們騰出私人時間。
牧霓裳看著衣衫襤褸的李牧塵,溫柔地笑道:「傻孩子!!」,說著話,將身上披著一層薄薄地輕裳披在他的身上。
「你與你的父皇簡直太像了。」牧霓裳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當今世上,恐怕也只有她有資格撫摸皇上的臉頰。
「娘親,父皇他……」
「已經走了,是嗎?從離開長安的那天起,我就已經猜到了結局,我與你父皇終究是沒有能夠見上最後一面。」牧霓裳說道。
李牧塵沉重地點了點頭。
牧霓裳拉著他的胳膊,去往山洞中,笑著說道:「傻孩子,瞧你頭髮亂蓬蓬的,來,坐下,讓娘親為你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