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無間之路_第十三章因為是窮人

富人，有著他的煩惱，窮人，更有著他的苦不堪言。

像計程車司機和劉胖子，這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他們不管是回憶還是現實，都充滿著無力掙扎的苦不堪言。

為了一家人的生計，計程車司機把心思用到了計價器上。

雖然在計價器上動手腳，很有可能召來乘客的投訴，導致他被公司罰款，也有可能會遇到王凡這樣的社會人，被對方狠狠的教訓一番。

但是他沒有辦法，生活的壓力讓他只能鋌而走險，用這種手段來養活自己和家人。

劉胖子，一個膽小怕事的傢伙，為了自己妹妹的學費，居然想替王凡去教訓韓琛，而且他也已經預料到了這樣做的後果。

窮，讓你沒有選擇。

窮，讓你不計後果。

也正是因為窮，因為生活上的壓力，讓很多人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眼前的劉胖子帶著臉上的傷，目光中沖了狂熱和執著，他滿懷期待的看著王凡，希望這個曾經放過他一次的男人，能夠再給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你考慮好了？」

抽著煙的王凡聲音低沉，這聲音不像是從他的喉嚨里傳出來的，更像是他的靈魂在和劉胖子對話。

「凡哥，我想好了，我絕對不會出賣你！」劉胖子的眼睛充滿血絲，臉上的表情變得興奮。

「瞎爺，怎麼辦？」王凡看向院子門口的石凳，吐了一口煙圈，又轉回頭看向劉胖子。

意識到王凡已經有所動搖，劉胖子連忙答道：「我和村裡的七嬸說好了，瞎爺有她照顧，我這幾年在裡面，也放心。」

「再說了，凡哥，你不是還在我們村呢嗎？瞎爺有什麼事，你還能不管？」

說完這些話，劉胖子為王凡倒上一杯酒，臉上的表情滿是討好的意味。

「你就這麼信我？之前我可是要宰了你的，你都忘了？」端起劉胖子倒的酒，王凡一飲而盡，好奇的打量著劉胖子。

被王凡說起之前的事情，劉胖子臉一紅笑著說道：「凡哥，換了別人，我現在恐怕不是被打死，也是被人打斷腿腳了，也就是你心疼我，才沒有把我交給喪坤，我不傻，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這馬屁拍的，我喜歡！」把手裡的空杯子放在桌上，王凡滿意的點了點頭，指著酒杯讓劉胖子倒酒。

看出王凡的滿意，劉胖子一邊倒著酒，一邊接著說道：「凡哥，我都想好了，這事兒吧，我回頭被警察抓了，就說我認錯人了，再主動承認錯誤，我琢磨著，最多也就判我個一年兩年的，不礙事。」

「那你妹妹和瞎爺，你就這麼放心？」

「說實話，凡哥，要是換做別人，我還真不放心，也就是你，我劉胖子信得過。」

「嘖嘖嘖，劉胖子，你這嘴裡灌蜜了？怎麼說起話來這麼甜呢？」

看著王凡又喝完酒杯里的酒，劉胖子連忙端起酒瓶，給自己的這位財神爺倒上酒，樂呵呵的說道：「凡哥，你就別擠兌我了，我這人沒上過什麼學，也不會說話，也就是憑感覺，覺得你這個人好，我想出來以後接著跟你混。」

「劉胖子，我問你個事兒，你和我說實話。」沒有再端起酒杯，王凡坐在凳子上看著劉胖子，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一點兒都沒有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樣子。

「凡哥，你說。」被王凡突然的嚴肅表情搞得一愣，劉胖子茫然的回答。

「政府給劉村發了一部分拆遷款，我聽村裡人說，差不多家家都有個幾十萬，你家那筆錢呢？你怎麼不給你妹妹交學費？你是不是都扔在賭場上了？」王凡盯著劉胖子的眼睛問著話。

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劉胖子嘴角一陣抽搐，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看著王凡苦笑著說道：「凡哥，我要是有錢，還用去賭場里出老千嗎？我劉胖子就是開個飯店，也不至於去干那種冒風險的事情啊！」

「哦？」劉胖子這樣的回答，讓王凡有些意外。

要說劉胖子出老千的手法，雖然說不上多麼的老練，但是如果不是很專業的人在一旁盯著，還真難發現他的那些小伎倆。

上次王凡在場子里抓住劉胖子出千，還是因為在場子里的荷官是個老手，荷官觀察了劉胖子幾次之後，才把他出老千的事情告訴王凡。

所以劉胖子如果憑藉他出千的手段，放開手腳混跡賭場的話，那麼即便是不能贏得鍋滿盆溢，也肯定是不愁吃喝的。

從這些事情上看來，劉胖子應該是真的沒有錢，但這樣的結果，也確實讓王凡有些好奇起來。

像是被王凡問到了痛處，劉胖子無奈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苦笑著說道：「凡哥，我不是劉村的人，我四歲那年，被人拐賣到劉村，是我的養父母好心買下了我，而且還一直在幫我尋找家裡人，後來他們生了個女兒，也依然把我當做親兒子一樣對待。」

「養父母？他們人呢？」

「沒了，我12歲那年，他倆出了車禍，夫妻倆都沒了，我妹妹那年才6歲，要不是瞎爺收留我們，我們倆早就餓死了。」

「瞎爺和你不是親戚？」

「不是，瞎爺年輕的時候當兵受了傷，就沒有離開劉村，他也是外來人，這間老房子，還是他當年自己蓋的呢。」

「那你養父母的房子呢？只要有房子在，政府不是都給拆遷款嗎？」

「房子？早就讓我當村長的二叔給佔了，當年他就給了我兩袋小米，就把我們家的房子買了。」

「我操！兩袋小米？」

「我也沒辦法啊，我妹才6歲，我能餓著，我也不能讓她餓著啊！唉！」

一聲嘆息，劉胖子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無奈，他擺弄著手裡的酒杯，像是看著被人玩弄的自己。

「你去給啞巴出貨，也是因為這筆錢？」王凡看著頹廢的劉胖子問。

「恩！」劉胖子重重的點頭。

從楠哥給的錢里抽出一沓，王凡塞進自己的上衣口袋，剩下的錢連同茶葉袋，一起扔到了擺著酒杯和燉雞的桌子上。

沒等劉胖子張嘴說話，王凡搶先開口說道：「拿著用吧，等我回來，把你該得的東西都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