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無間之路_第十七章倍感憋屈
被韓琛一腳踹上警車的時候，王凡就知道這件事不會那麼輕易的過去。
兩個警員給劉胖子戴頭套的時候，劉胖子忍不住哭了，他鼻涕眼淚橫流的喊著：「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認錯人啦！」
「少廢話！」其中一個警員陰沉著臉，沖劉胖子吼著。
預感到韓琛不會放過劉胖子，王凡在被戴上頭套的那一刻，沖著站在車外的韓琛吼道：「是我讓胖子乾的，有膽沖我來！」
眼前一黑，頭套擋住了王凡的視線。
「嘭」
腦袋上緊接著挨了一警棍，王凡的腦袋裡嗡嗡作響，就好像一群蒼蠅在他的腦袋裡飛著。
「戴頭套，打背銬，讓你開心的成宿叫！」
這是那些從局子里出來的四海幫成員，經常會提起的一個順口溜，其中的滋味，恐怕也只有享受過這種「開心」的人才知道。
被塞在警車後座上的王凡，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一個勁的往腦袋上涌，昏昏沉沉的感覺就像是吃了安眠藥一樣。
恍恍惚惚之間，他突然想起了鬼叔對他說的話：「你自己多加小心，韓琛這個人並不簡單，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別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鬼叔根本就沒有收他們的槍，媽的！」
「韓琛這個畜生，一定會想著法兒的折磨我，我他媽的居然還一直擔心他！」
「我才是個大傻逼，最後被犧牲的那個，他媽的居然會是我！」
......
滿肚子的牢騷和抱怨，把王凡氣的胸口一陣陣的刺痛。
就在幾分鐘之前，可憐的王凡還對韓琛心懷歉意，總是有種說不出的負罪感，甚至還想著，如果有一天他的身份洗白了，他要好好的請韓琛吃頓飯，為今天的事情正式向他道歉。
可是現在，被人蒙著頭敲了一警棍的王凡，真想抓住韓琛玩兒命的揍一頓。
還有鬼叔，王凡心裡再次對鬼叔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
他開始對自己的單純和愚蠢反省。
心裡最初的那些疑問，在這一刻都突然有了答案。
為什麼不能幹掉喪坤？
為什麼一定要偷襲韓琛？
為什麼還特意叮囑自己注意安全？
「從一開始，鬼叔就把一切都算計好了，他根本想要犧牲的就是我！」
心裡越想越是明白，越想越是生氣，倍感憋屈的王凡被扭在身後的雙手，拳頭攥的咯嘣作響。
「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警員嚴厲的警告聲響起，手裡的警棍在王凡的身上戳了兩下。
喘著粗氣的王凡放棄了掙扎，他低下頭無力的等候著命運的安排。
被人出賣的滋味不好受，被自己人暴揍的滋味更不好受，可是王凡又能怎麼樣呢？
他能怎麼辦？
向這些恨他恨的咬牙切齒的同事說，他也是個警察嗎？
是的，他是個警察，卻是那種見不得光的警察。
別說他的警察身份是個秘密，就連他以前的真實身份，都已經隨著一場人為的車禍，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
誰，還能證明他的身份？
警車飛馳，警笛聲在城市的街道里呼嘯，王凡和劉胖子被直接帶到了H市的禁毒支隊。
被警員從警車上拖下來的時候，劉胖子已經腿軟的走不動路，但是他的嘴裡一直念叨著一句話：「是我認錯了人，不管凡哥的事兒。」
劉胖子說話的時候帶著顫音，而且聲音真的很小，但是王凡卻聽得清清楚楚。
「凡哥，我是說，我替你去教訓韓琛，你分三萬塊給我，我只要三萬就行！」
「凡哥，我真的需要這筆錢，我保證，這件事我不會出賣你的，教訓韓琛的事情，我一個人扛。」
「凡哥，我都想好了，這事兒吧，我回頭被警察抓了，就說我認錯人了，再主動承認錯誤，我琢磨著，最多也就判我個一年兩年的，不礙事。」
......
那天在酒桌上，劉胖子和王凡說話時的動作和表情，就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的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
「被自己的同事當成了混混，被混混看成了兄弟！他媽的！」
被警員架著胳膊的王凡，突然覺得自己很是可笑，但是這樣的場合，他還是沒有笑出聲。
被警員拉扯著走了沒有多久，王凡便被摘掉頭套推進了一個房間，沒等他適應屋裡的燈光，就有兩個警員搜走了他身上的東西。
「老實去牆角呆著，不許說話！」一個年輕的警員虎著臉，指著牆角讓王凡蹲過去。
看了一眼身旁並沒有劉胖子，王凡一邊向牆角走去，一邊對年輕的警員說道：「別為難我兄弟，這事兒是我逼他做的！」
「哼！都這個時候了，還講哥們兒義氣呢？你先想想自己怎麼辦吧！」年輕的警員一臉不屑，說話的語氣更是輕蔑至極。
懶得再和對方廢話，王凡走到牆角坐在了地上，身體靠上了牆壁上厚厚的海綿。
「誰讓你坐下的，給我蹲著！」年輕警員看到王凡居然坐在了地上，立刻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領，想要把他從地上拖起來。
抬起頭毫不示弱的看著年輕警員，王凡皺著眉頭聲音低沉的說道：「你信不信我投訴你，說我頭上的傷，是你打的！」
「你他...」
沒想到王凡居然這麼強硬，在警局裡還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年輕的警員瞪大了眼睛，指著王凡想要爆粗口，但是看了一眼頭頂的監控，最終還是把話又咽回了肚子里。
憋了一肚子氣的王凡再次坐回了地上，他此時已經顧不上其他，只是想著這件事情會怎麼處理。
如果因為這件事，王凡被韓琛送進監獄的話，那麼調查「金不換」的事情，就會徹底的以失敗告終。
當然，這肯定不是鬼叔想要的結果，但是，王凡也猜不到，鬼叔會用什麼樣的辦法救他，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頭上纏著紗布的韓琛，嘴裡叼著香煙走了進來。
「兄弟，你去看看，線路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監控室的電源都沒電了呢？」韓琛對年輕的警員使著眼色，嘴裡更是如輕描淡寫一般的說著停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