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君子協定
「我為何要解釋？」古靖瑤反問。
「假冒親王妃，可是死罪。」凌霄上前一步，捏著古靖瑤的下顎道：「平王府也需要給本王一個交代。」
「凌霄！」古靖瑤憤怒的喊了一聲，奈何受制於人，狠厲的眼神也無法威脅到凌霄。
「你似乎很喜歡本王的名字，鎮南王妃！」凌霄眯著眼睛道。
這世上敢直接叫凌霄名字的人，屈指可數，可古靖瑤這幾日卻喚了好幾次，還是帶著恨意的。
「彼此彼此。」古靖瑤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火氣消減下去，冷笑道：「王爺想要解釋，那妾身便成全了王爺。身為一個女人，為了不屬於自己的感情，妾身付出了太多，連自我都失去了。從今而後，我古靖瑤想要為自己而活，不再做王爺的附屬品，不論是身心。」
審視的看了古靖瑤一會，確定她的眼中再無情感，凌霄輕皺了下眉頭，心裡放鬆的同時又有些不舒服。
「你能想的通透，這是最好的。待尋到合適的時機，本王可以放你自由，不過……」
「當真？」古靖瑤喜出望外，不等聽完凌霄的話，便打斷他的話。
「本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凌霄道。
「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說吧。」古靖瑤冷哼一聲，眼神中仍有期待之色。
「在此之前，你要在人前做好鎮南王妃，不得給本王丟臉。在府中，一切事物交由瑤依做主，你不得以王妃和長姐的身份壓制於她。」凌霄鄭重的道。
「第一點，我盡量。但第二點與第一點有衝突，所以我不能答應。」古靖瑤略一思索，搖頭道。
「為何？」凌霄反問。
「第一，若真的讓瑤依掌權，王爺確保外面的人不會得到消息？屆時不僅是我沒臉面，平王府也會被扣上教女無方的罪名，我的妹妹和侄女們，如何能尋到好婚事？
第二，王爺不怕別人說你不敬皇上賜婚，難道不怕別人說瑤依的不是？
第三，且不論這兩點，我若沒有掌管王府的權力，下面的人便不會敬重我這個王妃。在外面的時候，我想端著鎮南王妃的架子，怕是也沒人能配合。」古靖瑤分析道。
凌霄啞然，他並未想到這些，或者說他不願意去想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見凌霄在思量，古靖瑤繼續道：「我可以保證，雖然我繼續掌管中饋，但不論王爺你想如何對瑤依好，我都不會幹涉。
若王爺不方便出面，可以用我的名義來照顧瑤依，這樣也避免了那些傳聞。再者，我不會幹涉瑤依任何事，也不會要求王爺盡一個丈夫的責任，只是請王爺把我應得的尊重給我。」
「你的條件，本王會慎重考慮。」凌霄道。
「王爺說錯了，這不是我的條件，而是王爺想要的結果。」古靖瑤測了測頭，讓自己盡量舒坦一些，繼續道：
「我的條件是，不論將來情勢如何發展，我不接受休妻，只同意和離。再有，不能影響到平王府，我這個不孝女已經讓平王府的名譽受損一次，決不能再有第二次。」
「這個，有點難。」凌霄蹙眉。
皇室休妻尚且困難，何況是和離，這是前所未有的。
「事在人為，我也會努力創造這樣的機會。」古靖瑤自信滿滿的揚起笑容。
只要和凌霄有了一致的目標，日後她辦起事來就容易多了。
她順勢道：「我也有兩個條件，那就是在我做到王爺提出的條件的同時，還請王爺給我足夠的自由，不要干涉我的行為。」
凌霄看了看古靖瑤，並未作出回復。
綠荷取了烈酒回來，卻不知該如何用。
古靖瑤受傷的那日，綠荷也是用烈酒為她沖洗。
可那時候古靖瑤身上的傷並沒有這般重，她還能下得去手。
「給本王。」凌霄伸出手掌，吩咐道：「準備乾淨的布和金瘡葯。」
「是。」綠荷不忍心站在這裡看著，只得咬牙退下。
「你確定能忍得住？」打開酒罈，凌霄詢問道。
「來吧。」古靖瑤抓過床頭的錦帕，塞到口中，免得過於疼痛會咬到舌頭。
見古靖瑤閉上眼睛做好了準備，凌霄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
舉起酒罈便朝古靖瑤的後背倒了下去，任由酒水淋在古靖瑤鮮血淋漓的後背上，鮮血混著酒水流淌在床榻之上……
本就灼燒的傷口，在烈酒的沖洗下，疼痛感迅速加倍。
疼的古靖瑤緊繃著嬌軀，眼角的淚水成串兒的流淌而下，牙關咬的咯咯作響，只差將一口銀牙咬碎。
待清洗完後背，古靖瑤螓首一歪，陷入昏迷之中，再也無法承受這刺激神經的疼痛感。
凌霄本以為古靖瑤會疼的大哭，卻沒想到她能忍到最後。
因古靖瑤的忍耐力，眼中多了一抹他自己不曾察覺的欣賞之色，便是受傷的士兵也大多會發出嚎叫聲。
綠荷回來后，看著古靖瑤紅腫的後背，心疼的掩嘴哭泣。
自家主子在嫁到鎮南王府後，就沒一天的好日子，現在更是被打成這樣。
在平王府的時候，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不過綠荷也只敢在心裡頭這般想，萬萬不敢說出口，更不敢替古靖瑤叫屈。
這裡終究不是他們的家，沒人能為古靖瑤做主。
見綠荷根本沒辦法做後續的事情，凌霄便接過藥瓶，替古靖瑤上藥。
說是上藥，其實就是把一整瓶的藥粉都灑在古靖瑤的後背上。
受傷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一小瓶藥粉很快便被混合著酒水的血水染紅。
「王爺要做什麼？」見凌霄將古靖瑤抱起來，綠荷嚇得上前阻攔。
「去軟塌。」凌霄回了三個字，不想綠荷把昏迷中的古靖瑤吵醒。
這麼重的傷，能睡著更好，免得承受錐心之痛。
綠荷看了一眼床榻，便明白凌霄的意思，忙道：「奴婢這就去鋪軟塌。」
凌霄抱起趴著的古靖瑤，雙臂自是會碰觸到她柔軟的嬌軀，讓他有些失神。
但當凌霄低頭看到古靖瑤後背的傷，那點屬於男人的衝動，便化為烏有。
將古靖瑤放好之後，凌霄便準備離去，走了兩步卻駐足回頭看了古靖瑤一眼，沉聲道：「成交。」
「王爺說什麼？」綠荷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