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幫到他
江銘打小便跟在蒼暮景的身邊做貼身護衛,沒見自家主子對誰有過特殊,但此次,他的主子,對那名為凌墨瀟的小姐有些寬容了。
凌墨瀟緩緩的向蒼暮景走去,她面上的笑容是平淡的,可卻沒有人知道,她攥在一起的手早已出了冷汗。
她知曉蒼暮景此人行事作風向來光明磊落,可也是個嗜血殘忍的人,想起相里瑤被趕走,凌墨瀟自己心裏面一點譜都沒有。
江銘擋在蒼暮景前面,冷冷的盯著凌墨瀟:「凌小姐,請走。」
凌墨瀟卻沒有看向江銘,反倒是睜著一雙眸子,靜靜地望著蒼暮景,執著的說著:「殿下,我來幫你。」
「你打算怎麼幫?」蒼暮景打量著凌墨瀟,想起她身上的醫術,不由得揚了揚眉。
江銘見主子發話了,便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殿下,先讓我看看那佛像吧。」凌墨瀟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賭對了。
凌墨瀟將那一塊掉下來的碎片撿了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又打量著那掉下來的一塊的樣子,烏黑中帶著一絲綠色,凌墨瀟不由得揚了揚眉。
「殿下,這當是有人將魚墨汁混在了製作佛像的泥中,那人極其的聰明,只混了一小塊,當魚墨汁遇見太陽的時候,便會融化。先前,這佛像是被遮著的,便沒有受到日照,而今日,佛像亮相,照到陽光,自然也脫落下來。」
修葺佛像的師傅站在一邊,不屑的盯著凌墨瀟,嗤道:「不知你在胡說什麼,什麼魚墨汁,什麼融不融化的,簡直是一派胡言。更何況,小姐你輕輕一聞,便知曉這是什麼東西了,豈不是笑話。」
凌墨瀟對魚墨汁的印象算是深刻,前世為了給蒼珏尋找一種能融物於無形的東西,便是翻遍了古籍,這才尋出來的。
「先生若是不信,大可去查查再說。」凌墨瀟看向蒼暮景,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麼。
「聽她的,去查。」蒼暮景看向凌墨瀟的視線中的探究之意更加的濃厚起來,他沒有想到,一個不過及笄的女子,竟然有這般能耐,如若不是他相信凌墨瀟,他甚至覺著這件事情就是凌墨瀟在背後做的了。
見他信任自己,凌墨瀟笑了笑,眉眼彎彎,含著瀲灧的春意。
江銘見凌墨瀟真的有幾分本事後,對凌墨瀟的態度也變得好了不少。
回到丞相府沒有多久,江銘便悄悄的來到了凌墨瀟的院子中,恭敬的說道:「凌小姐,主子讓我將帶點消息給你。」
「你是什麼人?!」小玉一個健步便衝到了凌墨瀟的身前,護犢子一樣的護著她,一雙手卻微微的抖著。
江銘上下打量著小玉,看那小身板的,扯了扯嘴角:「我若是想要傷害凌小姐,一百個你都擋不住我。」
就憑江銘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凌墨瀟的院子,小玉都知曉對方說的是真的,她氣的一張臉通紅,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一隻手慢慢的搭上了小玉的肩,小玉明白過來凌墨瀟的意思,這才讓到一邊。
「凌小姐的判斷是正確的,魚墨汁的確是致使佛像脫落的原因。」
「主子說,凌小姐若想要做什麼,便去。」江銘又補充道,「如若凌小姐想要找主子借人幫忙,也可以……主子讓屬下來幫凌小姐。」
得到這句話,凌墨瀟心裡不知道有多麼的高興,這算是成功的在蒼暮景的面前刷了存在感了!
若要說前世的經歷,給凌墨瀟最大的幫助,便是更清楚的知曉上京不為人知的秘密。
自江銘告訴她可以隨意去做的時候,到現在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凌墨瀟便帶著江銘站在了一家破舊簡單的鋪子中。
這鋪子左右不過能站下幾個人的空間,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彎著背,笑著看向他們:「客官,是哪兒不舒服呢?」
「聽聞先生專門治一些奇門雜症,便慕名前來。」
「不敢當,不敢當,我不過是會一些偏方罷了。」那男人依舊笑著,擺了擺手,眼底卻有著一抹隱隱的自得之意。
江銘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不知凌墨瀟和這男人為何要打啞謎。
「不知先生這兒是否有魚墨汁?」
男人面色驟變,聲音更加的冷了:「小姐說的東西,我從未聽過。」
「江銘,麻煩你將此人拿下吧。」凌墨瀟對對方的反應,完全是意料之中,「有沒有,我找找便知道了。若是沒有,我便給先生賠禮道歉,若是有,先生便要去大理寺走一趟了。」
在上京中,只有一家藥房有魚墨汁這東西,這還是上一世蒼珏苦心尋找出來的,凌墨瀟跟著來過幾次。
男人見凌墨瀟不像是說笑,咬了咬牙,倒是坦然:「小姐,不用尋了。我這兒有魚墨汁。」
那賣魚墨汁的男人去了大理寺,直接爽快的將自己拿魚墨汁給了一個黑衣人的事情說了出來,而對方將那魚墨汁拿去做了什麼,男人卻是一點都不知道。
抓住真正的幕後真兇的線索,就此斷裂。
凌墨瀟等在大理寺外,見蒼暮景出來后,她沖著蒼暮景笑了笑:「殿下,我可是比你手下還要先找到那人哦。」
小姑娘仰著頭,小臉上帶著一絲自得的笑意,彷彿是要和他邀功一般,蒼暮景心頭一動。
江銘如今對凌墨瀟的佩服又上了一層樓,他沒有想到,這看起來除了漂亮一無用處的凌小姐,醫術不錯,還會抓人,更會……和他家主子撒嬌。
在江銘的眼中,凌墨瀟那模樣就是撒嬌,因為從來沒有哪個女子敢這般和蒼暮景說過話。
蒼暮景點了點頭,聲音溫和淡漠:「嗯,不錯。」
莫名的,得到了蒼暮景的表揚,凌墨瀟覺得,自己去跑那一趟,太值了。
她有些得寸進尺的望著蒼暮景:「殿下,我是不是幫到你了?」
嚴格意義上來講,凌墨瀟的確是幫到了蒼暮景,至少幫他將人提前找到了,可望著她那翹著尾巴的模樣,他突然不想承認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