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登基大典(上)
初冬,難得是一個好天氣,東風都頗為柔和沒有任何的壞脾氣,在陽光下慢慢吹進了京城。
來自九州的商販和百姓們來來往往,好不熱鬧,即使是白日也是張燈結綵。
人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如此的情形在兩年前是斷然沒有過的。
天光破曉而出,趕路的百姓們加快了腳程。
今日可是個大日子,全天下的百姓都想要到承天京城來看一看這盛狀。
晉王登基典禮。
「晉王終於要登基了!」
「是啊!晉王一直不登記,我這心裏面都不踏實,這是多好的皇帝?」
「說來倒也奇怪,晉王可是第一個一點都不著急登基的人。」
「晉王是和等人許,他心裏面全是百姓,可是從來不在意這些虛名的。」
百姓們一邊往皇城趕路,一邊討論著。
晉王夫婦幾乎成了全天下百姓都要談論的重點人物,他們的出現讓天下重新安定了下來,讓承天又走回了一條生路。
不僅是江湖,即使是廟堂上,所有的大臣也是頗為高興,他們終於要迎來一個做主朝堂的人,所有的秩序又該恢復以往。
而處在話題中心的晉王夫婦兩人,此時卻還在屋子裡,相擁而眠。
門口已經站滿了太監和宮女,各自手上端著皇帝和皇后的服侍,面色有些著急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喊。
陳元楣抱著孩子和蒼厲從外面走進來,瞧著院子里的狀況,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二人的到是輕鬆的緊,竟然忘了今天是個什麼日子。」
蒼厲笑了笑:「五弟總是如此,尤其是有了媳婦之後。」
他這般逗趣的話,恰好被剛開門的蒼暮景聽見了,蒼暮景掃了他一眼,沒有多言,只是走出來,關了門:「把衣服送到偏殿,本王到偏殿換。」
「是。」
陳元楣問道:「為何到偏殿換?」
「瀟瀟在睡覺,讓他多睡一會兒。」蒼暮景語氣柔和。
陳元楣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墨淑沅忍不住失笑:「晉王可是太寵晉王妃了。」
蒼厲聞言,挑眉拉住她:「我對你也一樣。」
「那是自然。」墨淑沅失笑,蒼厲如今倒是像個孩子一樣,一瞧見自己誇蒼暮景而凌墨瀟,心裡便在意極了,回去之後非要比蒼暮景待凌墨瀟那般,對墨淑沅更好。
而屋內,凌墨瀟在蒼暮景離開不久之後,她便已經醒了,她揉了揉腦袋起身,碧兒聽到了動靜,推門進去,扶著凌墨瀟起身:「王妃,今日是晉王的登基大典,也是您的封后大禮,您可是要起來梳妝?」
凌墨瀟打起了精神,她慢慢開始顯懷的這段時間,總是嗜睡,若是碧兒不說,她到是要將這件事情忘記了,蒼暮景倒是又任由她這般胡鬧。
「王爺呢?」
碧兒一邊給凌墨瀟更衣,一邊道:「王爺現在在偏殿更衣呢,應當已經好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蒼暮景便輕輕推門進來了,他還以為凌墨次奧尚未起,所以手腳都十分輕。
一回頭瞧見凌墨瀟坐在了梳妝鏡子便,便是一笑:「你醒了。」
「醒了,今日可是大事,平日里隨便便罷了,今日你還這般由著我。」凌墨瀟嗔了一句。
老夫老妻,蒼暮景卻是笑了笑:「你這不懷著孕,你想睡便是,這封后大禮,什麼時候都可以。」
「這不是壞了規矩?」凌墨瀟整理了一下鬢髮。
因為懷有身孕,所以蒼暮景在吩咐霓裳閣準備皇后服侍的時候,全都特製了最輕的材料,用最精巧的工藝,所以這些衣裳和首飾雖然看起來繁雜,但是確實極輕了,全天下只此一件。
凌墨瀟瞧著這首飾和衣服,心裏面有些恍然。
她慢慢起身,碧兒見狀,便自覺退了出去。
凌墨瀟瞧著一身龍衣的蒼暮景:「或許,當初我沒看見了,便是這幅場景吧。」
「這衣服,穿在一你身上,很好看。」凌墨瀟眼睛有些濕潤。
蒼暮景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好在,這一次,你在我身邊。」
凌墨瀟點頭,環住他的腰身:「沒想到,兜兜轉轉,我竟然又成了皇后。」
說到這裡,她笑了一聲,其中頗為複雜:「不過這一次,我是心安的。」
蒼暮景揉了揉她的腦袋:「來,我給你畫眉。」
他親自給凌墨瀟換好衣裳,鳳凰在拖尾的長袍上隨著凌墨瀟的走動,展翅欲妃。
蒼暮景有些看呆了,凌墨瀟在任何時候,都是美的。
她長著一張絕世的臉,可是今日的凌墨瀟,就連他忍不住想要去仰望,好似她天生便應該坐在高位上,帶著一股慈祥且柔和的威嚴俯視著眾生。
他忽然有些猜想,前一世,自己見到這樣的凌墨瀟,是一副什麼樣的情形。
「在想什麼?」凌墨瀟見他如此看著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蒼暮景撇了撇嘴:「若是前一世,是我早一點遇見你就好了。」
凌墨瀟一暖,心裏面頓時湧入一股暖流,伸手抱住他「是啊,前一世遇見就好了。」
「不過這一世,剛剛好。」
蒼暮景順勢拉住她的手,「咱們走吧。」
「好。」
兩人走出屋子,陳元楣和一眾人等在院子里正有說有笑,在看到兩人這一瞬間,幾乎所有人安靜了下來,呼吸都不自主放輕了一些。
即使他們如此熟悉,可是當這兩人穿上這衣服的時候,天子和國母的身份便已經顯現出來。
陳元楣抱著小糰子,最先施禮:「見過陛下。」
蒼厲和墨淑沅和院子里的宮女太監紛紛跪下施禮。
凌墨瀟頓了頓,蒼暮景上前扶著陳元楣:「陳姨快快起,你們也都起來。」
「是。」
小糰子則睜著個大眼睛看著兩人,對於蒼暮景他雖然心裏面把他當做了一個對頭,可是看到大家這樣,他也不說話了。
他好像感覺到,周圍的人對自己的父親都十分尊敬和害怕。
至於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至於看到凌墨瀟的時候,他一個勁兒地笑,母親比以前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