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問君能有幾多愁
夜擎天算是給夜凌雲下了死命令。
夜凌云:「……」
他好難啊!
他都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但沒想到兄長和嫂子會以老父親的心態橫叉一手。
夜凌雲如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坐針氈!
選秀馬上就要開始了,夏淺汐對這事情最是上心,她跟夜擎天和夜凌雲說:「今天這些姑娘里,不僅是有京城高官家的子女,還有江湖富商的子女,可以說這次的選秀範圍是整個流雲國,並非只局限於京城。」
這是夜擎天和夏淺汐做出的最大讓步,他們想著,選了十年的秀,高官家的女兒夜凌雲一個都看不上。
想來是這高官家的子女都中規中矩,無法吸引夜凌雲。於是夏淺汐這次破例選了流雲國知名富商的女兒參與選秀。
只要的夜凌雲能看上一個,別說是富商的女兒,哪怕是一個山野村姑,夜擎天和她都會讓他娶的。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夜凌雲已經三十五歲了,他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可他自己不當回事,夜擎天和夏淺汐卻是操碎了心。
他們兩人擔心的一晚接著一晚的睡不著覺,每天想的都是夜凌雲成親的事,只要他能成親,讓他們怎麼樣都行。
「凌雲,你今天最好依照自己的喜好挑出一個喜歡的來,不然的話,你別怪我和你嫂子給你直接塞。」
「嗯!」夜凌雲麻木的點著頭,「我盡量選一個吧!」選不出來的話,那他就逃婚。
想想那天,藍晴兒也是逃婚和他相遇的,逃婚多好啊!所有不能解決的事,都能避開。
夏淺汐笑眯眯的,「聽說江南富商的送來選秀的女兒里,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也有能文能武的,都很厲害。」
「江南富商也很注重女兒的培養。」夜擎天誇讚了一句,又道:「江南商賈的地位雖然低,但是他們的兒女活得卻是恣意瀟洒,想練武就練武,想走南闖北就走南闖北。」
那些商賈其實也都是些開明之人,容許女兒依照自己的性子活。
「確實瀟洒,今天那些女子表演起才藝來,我們一定能大開眼界。」夏淺汐很是期待。
她雖然自己不會唱,不會跳。但是,她會欣賞啊!跟著夜擎天多年,閑暇時間裡,這欣賞的品味倒是提升了不少。
這邊說著話,秀女們已經都入場了。
夜凌雲的眼神,從秀女進場就牢牢鎖定在了一藍衣女子身上,藍衣女子身形窈窕,面容姣好。
尤其她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里,帶著幾分倔強和不滿,眉宇間也隱隱有幾分英氣。
那女子似乎不怎麼喜歡今日這選秀的場合,一直低著腦袋,但是她的眼神有偷偷往夜擎天的身上瞟。
這藍衣服的女子還能是誰?可不就是三個月前和夜凌雲同喝一壺酒,同在一片星空下談天說地的藍晴兒嗎?
三個月不見,她出落的越發美麗了。
看著藍晴兒的同時,夜凌雲眼裡染上了幾分怒意。要不是這個女人,他怎麼會在床上躺那麼久。
「凌雲,你在看誰?」夜擎天問。
「一個能讓我發火的人。」
不僅是發火,他胸腔里這團熊熊燃燒起來的怒火,旺盛的,能炒一盤芹菜了。
夏淺汐聞言,順著夜凌雲的眼神看了一眼,道:「你看的那個女子,正是江南首富的女兒藍晴兒,她自幼跟著爹爹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我看著,她很是落落大方。」
「她可不僅是落落大方。」夜凌雲咬牙切齒,「她還不知天高地厚,出手就能要人命。」
夏淺汐沒聽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看向夜擎天,夜擎天故作深沉,不說話,顯然他心裡已經有數了。
夏淺汐仔細看了看夜擎天,又看了看夜凌雲看藍晴兒的表情,那模樣,簡直就是恨不得人家給吃了。
這幾年,夜凌雲跟他哥越來越像,那種深入骨髓的冷漠和深沉在他身上是越來越明顯。
可是今日,他變了。
他的眼裡有了波瀾,早已經變得平靜的心緒產生了微妙的變化,而這些變化都是因為一個人,那就是藍晴兒。
看來夜凌雲和這藍晴兒有戲。
雖然不知道他們發生過什麼,但是決定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他們。
「擎天!」夏淺汐挑了挑眉,給了夜擎天一個你懂得的眼神,「我們去後花園逛逛?」
看他們這眉梢傳情的樣子,想來夜凌雲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夜擎天知道自己媳婦在想啥,看了夏淺汐幾眼,然後會意的點了點頭,兩人挽手出了選秀場。
夜凌雲冷眼看著秀女座上的藍晴晴,眼裡的怒火越來越旺。
大監道:「陛下是否需要喝杯茶?」降降燥火?
「不需要了。」夜凌雲擺了擺手,「你去把今日選秀的都賞賜銀子遣送回家,不過,那江南首富之女藍晴兒留下。」
「只留藍晴兒一人嗎?」大監越來越不懂陛下的心思了,以往選秀,陛下都是要麼全要,要麼全部不要。
今日竟然留下一人?
「對,只留藍晴兒一人。」夜凌雲說完起了身,「賜風雅居,大監你親自去安排。」
大監塄住了,今天這事兒真的是不好辦啊!
那風雅居多年沒有住人了,裡面髒兮兮的,到處堆滿了粗枝爛葉,傢具更是破舊不堪,哪裡適合嬌滴滴的女子住呢?
陛下此次選秀既然只留了她一人,就證明他心裡是有那藍晴兒的,可是他為什麼又這樣對藍晴兒?
大監不確定的問道:「陛下,確定給藍晴兒風雅居嗎?」
「大監,你今日怎麼了?一件事問這麼多遍,腦子有問題嗎?」
顯而易見的怒火。
「沒事!」大監感覺自己背後一陣寒風,「我就是想問問陛下,既然給藍晴兒賜了風雅居,可要連帶賜封號?」
「封號藍,妃位。」
「妃位?」
除去那些常年有名無實的小嘍啰,藍晴兒成了後宮地位最高的女人。
可是,地位給了那般高,陛下為什麼要給她那麼破舊的地方住?
大監實在想不通這件事,腦袋要想禿了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