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婆,我不是狗
突然有男人在自己面前脫衣服,若水嚇得下意識地就喊流氓。猛地站起來,帶著椅子踉蹌幾步,幸好沒有摔倒。
鷹長空正要解釋,譚佩詩就在外面敲門了。
「若水,發生什麼事情了?隊長,你可別亂來啊!」
鷹長空氣絕,對著門吼了一句。「傅培剛,把你老婆帶走,管住她那胡思亂想的腦袋!」
然後就聽到譚佩詩嗚嗚嗚的聲音,應該是被傅培剛捂住了嘴巴。
鷹長空不管他們,伸手將若水拉到自己的身前,抓住她顫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有些嘆息,有些傷心。
「若水,睜開眼。你還不相信我么?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若水看著他的臉,也意識到自己傷害了他。
「對不起。我、我那是下意識反應,我沒想那麼多。」
鷹長空自然明白。她受了那麼深的傷害,對男人肯定是心有戒備的。微微地心疼,但還是堅持將她的手按在胸前。
「若水,你看看我的身體,你看到了什麼?」
若水吞吞口水,終於將視線從他的臉往下移。她首先看到的,不是譚佩詩說的八塊漂亮的腹肌,也不是那鼓鼓的鋼鐵一樣的胸膛,而是傷口。是的,各種各樣的傷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淺,有新有舊,密密麻麻們地布滿他的身體。
若水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顫抖著手下意識地撫摸他的每一個傷口。那種凹凸不平的感覺,傳遞到手上然後是心裡,讓她的心臟也顫抖起來。
「這些傷……」
鷹長空拉著她的手,一個一個撫摸過那些傷口,一個一個地給她說說這些傷口的由來。其實,作為一個兵,尤其是特種兵,這些傷口根本不算什麼,更不值得炫耀。只是,他不想讓她繼續沉浸在過去的悲傷當中,那樣她是無法往前走的。
說到最後,幸若水已經是淚流滿面。單手捂著嘴,嗚嗚地哭。
鷹長空捧住她的臉,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很用力。
「若水,每個人身上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傷口,看得見的,看不見的。但是,這些傷口都會像這樣結痂,然後癒合。也許還會留下難看的痕迹,但不會再疼痛。可是如果你總是伸手去把這層痂撕掉,它就會又流血疼痛起來。」
若水咬著唇,卻止不住眼淚。
「人們都說,最深的傷口是那些看不見的。可是若水,我總是在想,那些看不見的傷口雖然深雖然痛,可只要你夠堅強夠樂觀,你就能慢慢地放下它活得更好。這些看得見的傷口要是再不幸一點,也許就活不成了。如果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傷還是痛?」
若水發出一聲抽泣,踮起腳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
鷹長空便真的不再說,只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任若水在他的懷抱里,放肆地哭,發泄那些壓抑著她的沉重。
鷹長空這才發現,她真的很小。身高只到他的胸口,加上又纖瘦,抱在懷裡就像抱一個孩子。越是用手臂丈量著,就越是心疼她。
許久許久,若水才慢慢地停止哭泣。但還是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鷹長空抬起她的臉,看著那長睫上晶瑩的眼淚。抬手,摘取。低頭,吻住她微張的唇瓣。
若水怔了一下,隨即放鬆身體,放任他攻城掠池。在他的氣息包圍中,彷彿過往的一切不好都能就此遠去。
兩個人正吻得如痴如醉,難分難捨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來。
「若水,你沒事吧?」
原來譚佩詩聽到若水喊流氓,後來雖然沒有再喊,但房間一直傳出聲音,隱約還有若水的哭聲。
雖然被傅培剛拖回房間,但越想越不對勁。心裡一著急,直接拿鑰匙過來開門了。
正痴醉中的兩個人被嚇了一跳,俱驚愕地瞪著門口衝進來的譚佩詩。但身體還是緊緊地抱在一起,不知道是被嚇的忘記了還是根本沒有分開的意思。
譚佩詩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就知道自己打擾到隊長跟若水做甜蜜蜜的事情了。臉一紅,扯著脖子就喊:「好你個隊長,居然敢對我們家若水耍流氓!傅培剛,上去咬他!」
大手呼啦地一揮,端的是威風凜凜啊,如果忽略她紅得跟猴屁股一樣的臉。
看著自家老婆的威風,再看看隊長利刃一樣的眼神。傅培剛苦著一張臉,求助地看著自己的老婆。
「老婆,我不是狗啦!」
他這話一出,其餘三個人都忍不住撲哧地笑了起來,口水直噴。那句話再配上傅培剛那表情,端的是會讓人笑噴的。
譚佩詩臉紅似血還下不了台,霍地轉身,一把揪著老公的衣服就將他往外拉。
「不是狗怎麼啦?跟我出來,老婆我今天就教你怎麼樣咬人!」
一邊紅著脖子喊,一邊真的風風火火的將傅培剛拉出去,關門落鎖。
好一會,還聽到她嘴裡嘀嘀咕咕的,在給自己消除尷尬呢。
鷹長空與若水相視,再次忍不住笑噴了。這個佩詩,真的是個活寶來的!
這一鬧一笑,先前的纏綿氣氛便不再。但傷心,也自然地消去。或許傷口還不會馬上癒合,但是血會慢慢地凝固,然後結痂,直到不再疼痛。
鷹長空健臂一伸,將若水攬在懷裡。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再將她抱在自己的膝蓋上。
若水略略掙扎了一下,便不再動。
鷹長空也沒做什麼,只是這樣抱著她。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卻又似乎有千言萬語在沉默中傳遞到彼此的心裡。這或許就是古人說的,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後來,鷹長空又抱著她看了一個電影,名字叫《你丫閉嘴》,是個法國片。挺搞笑的一個片子,把若水逗得欲罷不能,一路笑到電影結束。
「好了,已經很晚了,早點睡覺。」
鷹長空將她放下來,親親她的額頭就要出去。
「那你呢?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