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抓狂的鷹上校
鷹長空!
幸若水看著鏡頭裡的側臉,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就這麼怔怔地看著,不知道如何反應。
突然,她趕忙站起來,朝著剛才那一家三口走去的方向跑去。人群擁擠,她在人堆里找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
待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若水便不敢再停留,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原來坐的位置。心跳如雷,心臟緊縮,大腦空白一片。
「若水,若水?」譚佩詩興奮地跑回若水的身邊,卻看到她在發獃,於是伸出手在她眼前晃。動了半天,若水也沒反應。
譚佩詩急了,急忙扶住她的肩頭搖晃她的身體。「若水,你怎麼啦?」
「啊?」幸若水如夢驚醒,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著好友近在咫尺的臉。
「若水,你臉色不太好,怎麼回事?是不是不舒服?」
幸若水扯了扯嘴角。「我覺得有些頭暈,可能是中暑了。佩詩,我想回去了,我難受。」
聽了這些,譚佩詩哪裡還敢再耽擱,急忙扶著她站起來。「來,我扶你,我們馬上回去!」
「嗯。」
遊樂園離譚佩詩住的小區不算遠,兩個人打的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回到屋子裡,若水喝了一大杯水,又擦了個澡,就把自己關到房間里,說是累了想睡覺。
譚佩詩也只當她真的是累了,叮囑了她哪裡不舒服就喊之後,自己也洗澡休息去了。
幸若水將照片拷到電腦上,翻找到那些照片。
照片里,一家三口,寶寶十分可愛,爸爸高大英俊,媽媽漂亮苗條,看著十分的養人。卻就像一陣針,扎著若水的眼睛,很疼。
同時,若水也認出來,照片里的寶寶就是那天在暖汀閣把自己錯認為媽媽的孩子。原來,他不是沒有媽媽的。再看那女子一頭直發直披到腰,也是瓜子臉,咋一看跟自己還是有些像。或許,這就是寶寶認錯人的緣故。
緩緩地閉上眼,幸若水覺得有些無法呼吸,不知道空氣什麼時候突然稀薄了。
也不願意再多想,於是爬上床去躺下。昏昏沉沉地,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睡著了,只是腦子亂成一團。
迷迷糊糊中,又想起與蒼唯我前一天還柔情蜜意,第二天便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是否,愛情都這般傷人?
晚上,傅培剛沒有回來。
幸若水本來就沒什麼胃口,但是為了不讓佩詩擔心,到底還是起來吃了一點兒。只是吃了不舒服,有些噁心。
「若水,你的臉色好像比回來的時候更差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譚佩詩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好像沒有發燒,反而涼涼的。
若水把她的手拿下來,笑了笑。「我沒事。只是在床上躺得久了,突然間出去走動,有些不適應罷了。你放心,我要是真不舒服,一定會告訴你的。」
譚佩詩雖然還有些狐疑,但還是點點頭。「你沒忘記就好。」
吃完了,就又回到房間里。打開電腦,對著屏幕發獃。
發了一會愣,幸若水想,也該找份工作了。不能總是在佩詩家裡白吃白住,雖然是好朋友,但那得適可而止。那些藥費好像都是鷹長空幫著墊付的,也是時候想辦法還給他了。
正在網頁上瀏覽招聘信息的時候,譚佩詩砰砰地敲門。
「若水,隊長的電話,快出來接吧。若水……」
幸若水看著被敲響的門,最終也沒有回應。她,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生怕自己說出不好聽的話來。
「該不會這麼快就睡著了吧。」譚佩詩嘀咕著,去回複電話了。
幸若水怕她拿鑰匙開門,忙過去把門給反鎖了。迴避不是辦法,但暫時她還不想面對他。
再坐回電腦前,突然也沒了看招聘的心情。
那一家三口的畫面像是烙印在她的腦海里,怎麼也抹不去。事實上,那是她最渴望的幸福:一對相愛的男女,一個可愛的寶寶,組成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所以每次上街也好出去玩也好,碰到一家三口出行,她也總忍不住多看幾眼。有時候還被女主人誤會,以為她對男主人有企圖而瞪她。
可如果那一家三口的男主人是剛成為自己戀人的男人,面對此畫面,又該是什麼心情?
幸若水很想說服自己,他是個軍人,不會做這樣一腳兩船的事情。可到底,沒能被說服。就像當初她不斷地說服自己,那不過是一個夢,蒼唯我不可能那樣對待自己一樣。於是她逼著自己睡覺,待醒來,一切卻都是真的。
幸若水閉上雙眼,深深地呼吸。
夜色昏暗,夜風吹動樹枝發出詭異的聲音。
這是一棟造型獨特的別墅,位於山谷之中,三面高山環繞,僅門口正對著低谷的位置。擱古代,這就是一個類似於山海關那樣易守難攻的寶地。
偌大的卧室里,除了黑色便是白色,再無其他的色彩。就連床單被罩都是白色的,看著更像醫院的病床。
經過私人醫生的一番搶救,床上的男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他身材極其壯碩,那薄薄的被單也掩蓋不住那種強烈的存在感。只可惜受傷讓他的威懾感大減,否則他就像一隻假寐的獵豹,隨時都會一躍而起置人於死地。
肖岩擺擺手,讓所有的人都下去了。他自己點了一根煙,站到窗口邊。
轉過頭來,看著床上的人,心道:「為了確認一具面目前非的女屍,你明知道那是烈焰幫的圈套卻還是去了。老大,你到底是恨她,還是愛她?你到底是想報仇,還是想把她鎖在身邊?」
床上的蒼唯我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眉頭擰得死緊,似乎連昏迷中都不安分。
「幸若水,沒我的允許,你不可以死……」
待肖岩聽清楚他嘴裡呢喃的名字,並沒有意外。只是擰了擰眉頭,用力地吐出一口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果真是當局者迷。
鷹長空這幾天有些抓狂,因為自從那天中午分開之後,若水就一直不肯接他的電話。偏偏這幾天部隊有新任務需要部署,他抽不出時間去見她。